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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灵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对着上古石阵的方向。
一剑霎雪,霎雪一剑。
风雪围绕他的周身,却又近不了他身,这是天地风雪对剑和剑主人的畏惧和尊敬。
张玄灵脑子里一片空白,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即将上演的事情。
当然,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在这种时候,等待是最明智和简单的选择。
“来了吗?”他轻轻地说道,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快速抚摸着银色的剑身。
一甩手,一道明亮的剑气直接从剑身上散开,形成一个气罩,牢牢地护住了他和袖织雪。
“轰隆——”
“砰——”
“轰隆——轰——”
湮海的大地剧烈地摇动着,仿佛要裂开一道缝隙,将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摇下去,万道刺眼的金光从中央的阵法里发射而出。
这次明显比前面的都还要强烈,世界就仿佛一个巨大的容器,一时间,天地晃动,万千雪花飘扬,而飓风行成的漏斗状的漩涡席卷着所触碰到的一切事物。
袖织雪拉住了张玄灵的袖子,九条狐狸尾巴从裙子里窜了出来,狐族人一旦遇到危险,就像处在人形态,狐狸尾巴都会下意识地露出来,提示危险的到来。
而九尾状态时,修为更会翻倍,原本只是入魂境的小修士,现在也变成了惑心境。
然而面对湮海里这两位接近天诛的强者,似乎毫无作用。
九条狐狸尾巴缓缓的摇动着,似乎也构成了一个气流层,将袖织雪保护在中心。
张玄灵觉得气息越来越被压制了,继续释放这体内的力量,让结界更加坚硬。
他说道:“你小心,阿雪,我师弟要来了。等下一打起来,你就跑,现在气流太乱,你先躲在我身后,我护着你。”
袖织雪拼命地点头,紧紧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一种温暖从两人间升腾而起。
两人不敢出神,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风暴中央开始走出了一个瘦削的身影……
是他?
终于来了吗——
张玄灵的心头已经崩的越来越厉害了。
随着那个风中的背影不断靠近,那个孱弱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他就是夷舒!张玄灵的师弟!
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曾经个和张玄灵一样风华正茂的少年,此时眉宇间多了几分冷峻,淡紫色的瞳孔上两道仿佛细柳般锋利的黑眉毛也多了很重的沧桑感……
“小舒,果然是你。”张玄灵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喉咙一般。
少年诡异一笑,像冬野悬崖边的里红花一样让人觉得很美但是觉得危险。
他说道:“是呀,好久不见。”
他所到之处便风雪飘扬。
仿佛他就是所有风雪的中心,一切飘飞的白雪都是绕着他旋转。
不愧是风雪神,掌控天地间的风和雪,拥有着最漂泊和自由的力量,连霎雪剑的威压都差点挡不住风雪对张玄灵的压迫。
从夷舒一出现伊始,所有风雪都不再对张玄灵敬畏,相反发动了疯狂的侵蚀攻击。
夷舒看了眼跟在张玄灵身后的红衣少女,心中露出不忍的目光,一挥长袍,袖织雪就被风雪送到了一处远离石阵的悬崖口。
在那里,没有风雪,还是和初来时一样平静。
张玄灵说道:“多谢。”
夷舒说道:“不必客气,师兄为神族而战,我们两人之间免不了一战,可织雪姐姐不一样,她不该卷入这场较量里。”
张玄灵在剑锋上聚起强劲力量,风雪被压制了回去。
夷舒往后倒退一步,觉得再向前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好好在里面反省不好吗?”
张玄灵脑海中出现过无数关于阵中囚禁的人是谁的猜测,但是不敢相信会是眼前的少年,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被师父亲手关押在湮海里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同们师弟。
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打听寻找的师弟果然在这。
虽然他也有过这份猜想,但是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他从来不来湮海,是因为师父说过夷舒早就死了,他太相信周崇阳了。
张玄灵问道:“那一年你究竟做了什么,会引得师父雷霆大怒。”
夷舒咆哮道:“师父?我早就没有了师父,心中早就被复仇和黑暗所占据……至于反省?我又没有犯错,凭什么让我反省?”
张玄灵手握长剑,指着他,厉声质问:“你还不知错吗?若不是你触犯神律,师父又怎么会将你囚禁于此!”
夷舒第二次听见“师父”两个字的时候,反应很大,一握拳头,身旁的风雪就被一股气刃给吹开了,就像形成了一圈涟漪。
“我没有错!错的是他周崇阳!”
“够了,直呼师父的名字,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若是让师父知道,你可知后果如何吗?”
“后果?他囚禁了我十几年,你问我知不知道后果如何,师兄未免不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可笑了吗?”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回小重天认个错,我替你向师父求情,念及旧情……”
“够了!”
张玄灵的话被夷舒打断。
他的目光仿佛湖水一样的平缓温柔,但是语气之间却喷薄着杀意,像是与命运里的宿敌相遇。
两个少年的神龄都在六百岁,虽然看起来一副少年的模样,但若是在人间,那可以说已经是地仙了,所以身上都透着一股岁月的质量。
有些相遇总是那么意外,意外得像是上个路口方才依依道别,下个转角竟又迎面撞到怀里。
夷舒就是眼前称呼自己为师兄的蓝袍少年的名字,十多年了,他离奇消失十多年,没想到是被囚禁于此地。
张玄灵和他四目相对着,不知该做何。
“动手吧。”
最终还是是夷舒先说的话,他知道让张玄灵做选择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所以索性替他做了决定。
他嘴角冷漠地咬出那几个字,样子无情极了。
张玄灵但不知道到底是装的,还是他真的太恨周崇阳这些将他送入囚笼的人。
“非要如此吗?”张玄灵问。
夷舒冷笑道:“不然?”
“也是,那做个了断吧。”
张玄灵手握长剑,他深深吸了口气,干净无伤的脸颊骤然变得杀戾起来,左手掌中的剑身浮现出一圈圈碧蓝色的剑气,他朝风雪中的人刺去。
剑锋落空,只有风拂过的声音。
夷舒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招数,只是轻轻扣动无名指尖,一片低温下快速聚成的风刃就挡住了对面凌冽的剑气。
再起,任然落空。
再起,继续空刺空气,无法触及到夷舒鬼魅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