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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也真是,皇上站那看了她那么久,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青竹道。
素香笑道:“可皇上就喜欢婕妤这样呢,不然也不会痴痴地看了那么久。”
素香说完,几个人都掩嘴笑。
一直到天擦黑,庄书怡才被宫女们抢走了针线,只因光用说的没有用,她好像听不见似的,要么敷衍一句:“等会儿。”
“婕妤,您也太入神了,下午皇上来过,您知道吗?”春雪道。
“皇上来过了?”庄书怡讶异道,说着她嘀咕一句,“怎么都不提醒我。”
宫女们将她的针线盒和布料都收走,庄书怡这才感觉腰酸背痛,哎哟哎哟地叫着。
萧承熠再次来到凝萃宫的时候,庄书怡正趴在榻上叫春雪给她按肩呢。
庄书怡闭着眼,哼哼唧唧的,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舒服的。
萧承熠上前,摆手叫春雪离开,准备亲自给庄书怡按按肩。他的手刚放到庄书怡的肩上,才捏了一下,她就睁开眼,扭头朝他看来。
萧承熠笑着收回手:“这就发现了?”
庄书怡坐起身,懒懒地笑:“那当然,皇上的手和春雪的手又不一样。”
“今日苦了你了。”萧承熠坐到庄书怡身边,让她靠着自己,他拉过庄书怡的手,轻轻地为她揉捏着手臂。
过了一会儿,庄书怡将另一只手伸过去:“这只胳膊也要。”
萧承熠笑笑:“好,还有哪里也要?”
庄书怡索性枕到他腿上,脸上带着淘气的笑:“哪儿哪儿都要。”
第54章
◎“喊我名字。”◎
夜色正浓,凝萃宫里,萧承熠与庄书怡亲昵地床上嬉闹。庄书怡指一个地方,萧承熠便给她按一个地方,直到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不再感觉到疲乏。
“如何,舒服了吧?”萧承熠看着笑眯眯的庄书怡,笑着问道。
庄书怡点头:“嗯,皇上的手艺真不错,把春雪几个都比下去了。”
萧承熠低笑两声:“嗯,很荣幸得到了慧慧的认可。”
庄书怡用手肘支撑着头,看萧承熠。
“怎么了?”萧承熠觉得庄书怡的神色有异于寻常。
庄书怡道:“皇上,臣妾感觉好像有两人您似的。”
“这话怎么来的?”萧承熠笑道。
庄书怡索性坐起身,盘腿坐在萧承熠身边,萧承熠则是背靠着软枕,看着她。
“臣妾就是觉得,凝萃宫里有一个独属于臣妾一个人的皇上,外头还有一个属于别人的皇上。臣妾嘴笨,脑子也笨,不知道该怎么说,皇上您能懂吗?”庄书怡认真说道。
萧承熠也坐直身子,温声道:“慧慧不笨,我懂。”
庄书怡捋了一把垂下来的发,羞赧道:“臣妾自己还不太懂呢。”
萧承熠确实懂庄书怡的意思,他双手将庄书怡的脸捧住,轻轻揉了揉:“那是因为在慧慧眼中,‘皇上’只是一个称呼,而到了别处,‘皇上’就一种身份。”
“啊?”庄书怡感觉更糊涂了。
萧承熠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以后你会懂的,现在懵懂些也好。”
庄书怡的嘴被萧承熠用双手挤成了小鸡嘴,呜里呜哩不知说些什么,惹得萧承熠发笑,他又去亲她。
等萧承熠松开手,庄书怡脸已经涨得通红,她气呼呼地瞪了萧承熠一眼:“人家跟你好好说话呢!”
“春宵苦短,改日再说。”萧承熠说着搂着庄书怡倒在自己身上,与她耳语“刚才给你按了那么久,舒服吧?”
“嗯……”
“那我们来做让你更舒服的事吧……”萧承熠话含糊不清,他还没说话,便去吻庄书怡的耳垂。
庄书怡本想叫皇上给她解释清楚,没想到他满脑子竟想着这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刚才给她按肩的手,正往别处探去,她很快就连意识都被他夺走了,呢喃般唤着:“皇上……”
萧承熠却贴着她的耳只用气声道:“喊我名字。”
庄书怡听到萧承熠的话,顿时清醒过来,也一下明白了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什么是“称呼”,什么是“身份”。
“不专心,要受惩罚的。”萧承熠见庄书突然呆住,整个人僵着,便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庄书怡是在试着喊萧承熠的名字,却发现,她好像喊不出来,反而整个人僵住了。被咬了,吃疼后,她脱口而出的还是:“皇上。”
但没过多久,她就被萧承熠哄得失了口,叫了他的名字……
翌日一早,凤仪宫派人来说,今日皇后娘娘要见公主、郡主和宗妇们,免了今日的请安。
“白起这么早了。”庄书怡小声嘀咕道。
春雪笑道:“要不您再睡会儿?”
“不睡了,得赶紧把皇上的里衣给做好。”庄书怡道,“快去取来。”
春雪去将针线框和庄书怡做了一半的衣裳去来,道:“婕妤,今日皇上离开前可说了,叫您过半个时辰就起来走动走动,不可一坐一整天。”
“知道啦!”庄书怡脸上带着笑意,“你们给我看着时辰,到时候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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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和宫内,今日颇为热闹。太后先因着谣言之事,斥责了宗室的一些皇亲们,如今趁着万寿节,她们便都到她跟前来卖好,她们这次谁都没带孩子进宫,关于皇嗣之事更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太后面上带着浅笑,应付着这些人,偶尔朝门外看一眼。
曲茹静站在太后身侧,她暗中注视着太后的一举一动,当太后朝门外看第三次的时候,她直觉有些不对,太后似乎在等什么人。曲茹静小心扫了一眼在场的贵女们,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太后娘娘在等谁?
曲茹静又看看皇后,只见她正与交好的郡主说话。曲茹静素来谨慎,人也警惕,她觉得接下来可能要出事,便悄悄后退几步,准备找人来替她,她借口肚子不舒服,想办法通知皇上。
“茹静,你去哪儿?”
曲茹静退后几步还没转身,太后就叫住了她。她面露尴尬之色,又上前两步,小声道:“太后,臣女身子不舒服,离开一会儿。”说着她手在小腹处搭了一下又放开。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去吧。”
曲茹静顿时觉得心跳加快,心里越发肯定今日要出事,可她明明每天在太后跟前伺候,这次怎么一点都没发觉她想做什么呢……这只能说明太后不信任她,很多事都是背着她做的。
曲茹静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她一离开太后身边,便有人在盯着她,这越发叫她心里起疑。她假意身子不舒服,回到自己房中,想着该怎么趁人不注意给皇上通风报信。很快她就发现,太后派了不止一个人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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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萃宫里,庄书怡正在专心地为皇上缝制里衣。
“婕妤。”春雪上前喊了一声。
庄书怡没有抬头,春雪便又喊了一声。
“春雪你别闹,这肯定没到半个时辰呢。”庄书怡头也不抬地说道。
“不是的,婕妤,周才人在外头,说有事要见您。”春雪道。
庄书怡这才放下手重的针线的衣料:“周才人?”
“对,先前您在北苑,她住在你隔壁的屋子,您还记得吗?”春雪点头道。
“记得,她怎么来了?可说有什么事?”庄书怡问,自从她离开北苑后,倒是没有回去过,也没有谁来找过她。
春雪道:“她没说,但看上去好像挺着急的,您要见她吗?”
庄书怡想了片刻道:“见一见吧,万一真有事呢。”
庄书怡在正殿见了周才人,她们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周才人似乎瘦了些。
“才人周氏,见过婕妤。”周才人给庄书怡行礼。
“周才人请坐。”庄书怡笑道,她平日来往的都是品阶比她高的,这会儿有品阶比她低的妃嫔给她行礼,她感觉还有点怪怪的呢。
周才人入座后,似乎有些拘谨,又有些焦急,看上去很为难。
庄书怡见状问道:“周才人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周才人摇头:“不是,是我发现一件事,不知道该跟谁说,想来想去,只有跟婕妤您说了。”
“你说吧,看我是否能帮上你。”庄书怡道。
“婕妤,您是否记得徐才人?”周才人道,“就是先前的徐充容,她如今就住在您先前的房中。”
庄书怡当然记得她,便问道:“她怎么了吗?”
周才人神色有些不安,道:“我,也不是故意去偷偷窥她,真的是无意间发现的。”
“嗯,你说吧,什么事儿?”庄书怡道。
周才人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我看见有位嬷嬷给徐才人验身子……”
庄书怡一时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就像咱们进宫时要验身子一样。”周才人道。
庄书怡这才明白,她坐正身子,问道:“然后呢?”
“后来这位嬷嬷又来过两次,每次都是很晚,几乎落锁的时候。我想着她毕竟从前是充容,有嬷嬷照应她也是理所当然,昨晚那个嬷嬷又来了。她们说话声音小,具体的我没听清,但是嬷嬷走了之后,徐才人自言自语说明日就是死了也要出口气……”
周才人说到这,一旁的冬晴脸色已经变了。
庄书怡比冬晴反应慢了点,但也听明白了,忙问道:“她想干什么?”
周才人摇头:“我也不知……”
“那你过来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庄书怡道。
“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她的宫女给她打水,应当是才起身。”周才人道。
这还是庄书怡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看冬晴:“这个时辰,皇上还没下朝吧?”
“是,不过可以通过高公公给皇上传话。”冬晴道。
庄书怡坐在原地,一样一样想着这件事里头的关键,很重要的一点是嬷嬷给她验身子了……今日宫中有许多宗亲贵女……先前有关于皇上的谣言……
“婕妤,您要快点拿个主意,我怕这会儿她已经出门了!”周才人见庄书怡仍和以前做才人时一样,呆呆的不说话,急忙说道。
冬晴刚想提醒自家主子一句,却见庄书怡开口道:“冬晴,你去禀告高公公此事,再叫高安带人立刻去找徐才人,找到她就将她带到凝萃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