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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矜说:“我看到你望着它的时候皱眉,是我看到不喜欢的食物时忧愁表情的精简版。”
夏矜以为是他的教养作怪,不好意思在饭局上推辞长辈的好意,便又说:“以后不用这么为难自己,其实我们家规矩不重,不喜欢吃的东西剩下也没关系。”
徐正则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垂在身侧微微动了动。
夏矜神情放松,又补充一句:“如果实在觉得失礼,下次可以趁人不注意夹到我碗里。”
徐正则脸上没什么情绪,在听到她的话后,却点了点头。
“好。”
司机过来打开车门,夏矜弯弯嘴角:“那再见啦。”
徐正则也道声再见,随后俯身上车。
司机发动引擎,徐正则转头,视线透过车窗望出去。
夏鸿声从大门走出来,手里捏了根香蕉,撕下最后一块外皮,递过去喂给了女儿。
夏矜接过。
抬起手腕时,被爸爸看见还没有彻底消失的红痕。
隔着一段距离和玻璃,徐正则已经听不见那父女两人在说什么。
只看到夏鸿声皱着眉,一脸的心疼模样。
而夏矜的表情也并非像刚才在他面前时表现出的无所谓。
细眉紧皱,哭丧着一张小脸,嘴巴也瘪了起来。
徐正则大概从神情和口型猜出她说了什么。
总之是和回答他截然相反的答案。
司机开口问:“徐总,是回玉澜别苑,还是您的公寓?”
玉澜别苑是徐正则父母居住的地方。
他收回目光,声音清清冷冷:“公寓。”
作者有话说:
徐正则,今天说的所有的话,你最好都不要后悔哼哼
ps.声明一下哦,真的是先婚后爱,双方视角都是。不过确实有点前缘~
第8章 三围
夏矜没有考虑太久,隔周的周一,她便联系了徐正则。
提前打了一通电话,趁午休时间,开车去了启明资本总部。
启明的总部建在三环线上,周围多是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四四方方的高楼大厦,没什么特色。
唯有启明酷似外星飞船的建筑外型格外吸睛,占地面积最大,楼层却比其他矮许多。
有种低调地表示这家公司很有钱的感觉。
设计师的灵感可以来源于很多地方。
建筑便是其中之一。
夏矜兴致勃勃地开着车,绕了大半圈,只为看清它的全貌。
之后才停了车上楼。
徐正则大概是跟前台打过招呼了。
报了姓名后,便有人领着夏矜乘电梯,到十层的首席执行官办公室。
刚过一点不久,徐正则办公室门正开着。他坐在办公桌前,正与一名女性下属谈论公事。
何助走过来,请夏矜在一旁的沙发上稍事休息。
夏矜远远看向徐正则办公室敞开的门。
“你们徐总和人谈公事不关门吗?不怕商业机密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啊?”
何助笑说:“徐总与异性下属单独谈公事的时候,一般都会将门打开。”
夏矜饶有兴致地问:“难道他以前因此遇到过什么麻烦?所以才这么谨慎。”
“据我说知并没有。”何助道,“启明从成立开始,这便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徐总以身作则,底下大大小小的管理层,也都将这一习惯保持了下去。”
隔着十几米远,夏矜再次看向办公室里面的人。
今日徐正则仍是一身正装,烟灰色套装,同色领带,别着一枚简洁商务的银色领带夹。
不过没有戴眼镜,短发斜分,露出半边额头。
夏矜多看了两眼,才被何助的问话将注意力拽回笼。
“夏小姐,您想喝点什么?”
“咖啡就好。”
夏矜说。
何助正打算去茶水间,办公室里头的人走了出来。
何源喊了声“孙副总”,那名女性点头示意,神情依旧严肃,步伐很快。
徐正则跟着她身后出来,将人喊停,才说,“你刚生产没有多久,不用着急,多注意休息,这些工作交给下面的人就可以。”
被称为孙副总的人神情并没有因此缓和。
徐正则便又开口:“产假还有四五个月,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按时休完,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虽没有流露出关心的神情,一派公事公办的语气,之后的话却犹如给了一颗最有效的定心丸。
“你放心,你的位置不会有人取代。”
对方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朝徐正则笑了笑,却还是道:“谢谢徐总,我知道,只不过我也是个停不下来的人,在家里待着带孩子比上班更让人头疼。”
夏矜这才注意到,这名女士脸上的妆容虽然瞧不出半分憔悴,但休闲款式的西装下,仍不能完全遮挡住她微微突出的小腹。
大约是分娩后还没有彻底恢复好。
徐正则没有再劝说。
下属离开后,他将目光转向夏矜。
“要去我办公室坐吗?”
“好。”
“喝点什么?”
“澳白。”夏矜随口道,答完又多看了他一眼,“和上次的一样就好。”
徐正则听出弦外之音,脚步微顿:“先进去坐,我煮好咖啡就回来。”
夏矜点点头,却没有遵从他的话语。
而是跟着进了外面的茶水间。
何助正在里面,准备为夏矜准备饮品。
“徐总,夏小姐。”
徐正则取了一只干净的杯子:“我来吧,你去忙,”
何助面色讶然犹豫,但也没有说什么,应声离开。
夏矜这才意识到什么,主动询问:“你在公司是不是不会自己煮咖啡?”
徐正则往研磨机倒入咖啡豆,按下开关。
对于这个问题,他似是回忆了番才答:“是没怎么煮过,都是请助理帮忙。”
夏矜发觉,徐正则就算是对下属,也多习惯于使用祈使句。
于是心中对这个人的好感,又多加一分。
从普通朋友的角度。
下一秒又哂笑自己。
难道是见过太多像夏明齐那样从小养尊处优的二代,被他们傲慢的性格品性司空见惯,以至于某些本该如此的言行举止出现在正常人身上,都变成了濒危的珍稀品质。
夏矜坐在一旁的高脚椅上,手托着腮思考。
“在想什么?”
徐正则的声音打断她的自我审视。
夏矜看着他将研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手柄,又用部粉器轻轻铺平,填压之后,卡入咖啡机,
鼻息间已充满了咖啡的香味。
夏矜移开一直注视着他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你对公司女员工好像还不错。刚才那位姐姐,你真的不会因为她怀孕生产,就暗地里打压她的工作,最后逼她主动辞职吗?”
“在你眼中,我是个这么残忍的资本家吗?”
徐正则玩笑地问。
瞧见夏矜立马准备否认的架势,他又轻声补充:
“公司约50%的员工均是女性,按照这两年招聘的新员工性别比来看,未来这个数字将会超过半数。如果启明因为生理结构的特殊性歧视女性,我想会是相反的数据结果。”
徐正则挑选了一盒鲜牛乳,打开盖口。
同时道:“启明的每一位员工都为这家公司付出了心血和努力,身为负责人,我想我有义务保证她们的基本权益。”
说这些话时,他有条不紊地继续完成制作澳白的每一个步骤,
夏矜本就是信口开河。
听完后,她眉眼耷拉下来,语气透出几分无辜。
“我刚才又没有批评你的意思,误会你了,对不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