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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莉抬起头,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慢慢走向了自己,她觉得有些眼熟,应该在厂里边见过。便问道:“你是?”
那女人看了看陈雪莉红肿的腮帮,啧啧两声道:“哎呦,这么白嫩的脸被谁打成了这样?真狠心啊!”
陈雪莉本就不爽,此时有人来可怜她更是觉得伤自尊,于是瞥了那人一眼,冷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就绕过她要走。
可那女人却忽然伸出手,将她拦住了。
陈雪莉感到莫名其妙,不耐烦道:“你到底是谁?拦着我做什么!”
那女人转过身面对着她,笑着道:“我叫罗水晶,你这脸上的伤是罗小苗打的吧?”
陈雪莉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早上也在食堂买饭啊,刚好看到了。”罗水晶笑了一声道。
“那你现在找我是要干什么?是特意来笑我的?”陈雪莉冷声道。
“不。”罗水晶脸上露出憎恶的表情,恨恨地说:“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恨罗小苗!”
“原来是这样。”陈雪莉揉了揉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罗水晶,“那你的意思是?”
“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来得强。”
罗水晶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诡异,陈雪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心道这人的笑起来怎么跟毒蛇似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有她帮忙确实要比我一个人强。
这么想着,陈雪莉眯了眯眼,也朝她笑了笑,“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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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胖子贼眉鼠眼地走到罗小苗的灶台边,对着正在忙碌的冯秋萍吹了声口哨,“喂,老刁喊你去一趟小仓库,他找你有事儿。”
冯秋萍顿时手一抖,手里的盐罐子差点都打翻了。她皱紧眉头,颤着唇角小声道:“刁总厨找我什、什么事?”
马胖子贱贱地笑着,带着幸灾乐祸道:“你自己过去不就知道了?我怎么知道什么事!”
冯秋萍看着马胖子贼笑着离去的背影,紧紧抿着唇,绞着衣摆在原地磨蹭了好一会儿,最终咬咬牙往后面的小仓库走去。
这时,何大成正好帮老朱把一袋大米往里屋搬,余光瞥见冯秋萍磨磨蹭蹭地往小仓库走,低着头神色紧张的模样很是奇怪。他放下米后,便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只见冯秋萍慢慢走进了小仓库,过了几秒又走到门边把门关上了。
何大成有些疑惑,冯秋萍的行为太令人奇怪了,一般厨师进去拿东西都是拿了就走,她却进去了之后还特意回来把门关上,显然不是进去拿东西的。他想了想,也不出去搬米了,就在里边帮老朱摞东西,一边瞅着小仓库的门。
冯秋萍听老刁的话把门关上之后,就不敢再往里走了,她怯怯地看着老刁,嗫嚅道:“刁总厨,你……找我什么事……”
老刁吸了一口烟,慢慢踱到冯秋萍面前,将一大口烟雾喷到她的脸上,呛得她不住的咳嗽。未等烟雾散去,他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准确地捏住了冯秋萍的脸蛋,老鼠眼兴奋地闪着:“秋萍,你真是越来越水灵了啊……”
冯秋萍又羞紧张,急忙伸手想掰开老刁的手,嘴里急急哀求:“刁总厨,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了……”
“不要这样,那这样?”老刁淫/笑着松了手,可下一秒他的手就又握在了冯秋萍隆起的胸/脯上,他用力捏着,还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冯秋萍这下真的急了,忽然扬手给了老刁一巴掌,可打完之后她就后怕了,捂着胸口不住的后退,嘴里还不住地道:“对、对不起,刁总厨,我、我不是故意的……”
“好啊!冯秋萍!”老刁捂着半边脸,将手里的烟甩在地上踩灭,嘴里骂道:“你跟着罗小苗之后是长本事了啊!竟敢打老子!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刁总厨,求你不要……”冯秋萍流着泪不住的哀求,一边身子往后缩,眼看着就缩到墙角了。
“哼!你他娘的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被老子摸两把怎么了?少你块肉?”老刁恶狠狠地走过去,一把拽住冯秋萍的头发,将她扯了起来,“看来不给你来点真本事,将来你翅膀硬了就要把老子踩在底下了!”
老刁说着话,就一把将冯秋萍拉在怀里,伸手捏住她的两只ru房用力揉搓,还把冯秋萍的下/身大力摁向自己,把他那早已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上下用力蹭着。
“啊——刁总厨,求你了!求你放了我吧……呜呜呜……”
冯秋萍拼命哀求着,一边不断地挣扎。无奈她的力量根本无法跟老刁抗衡,她越是挣扎,老刁就越是兴奋。他眼里泛着淫/光,兴奋地将冯秋萍抵在墙上,又将冯秋萍的双手紧紧地压在她的背后,一只手臂摁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叫喊,一只手开始解腰带。
其实刁老实倒也不敢在小仓库里边干“实事”,他只不过是淫/性发作,想解解馋罢了,真正要办了冯秋萍他还有的是办法,也有的是机会,不必在这外面都是人的小仓库里心惊胆战的。
于是他只是解开裤腰带,想让冯秋萍帮他泄泻火。冯秋萍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更没碰过男人那玩意儿,一只手猛地被老刁拽住摁到那又热又硬的东西上,吓得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无奈老刁死死地摁住了她的手,不仅不让她离开,还握住上下动作起来。
就在这时,小仓库的门忽然“砰!”地一声打开了,何大成犹如神兵天降一样怒气冲冲地站在两人面前。
“刁老实!你这个畜生!”
话音还未落,老刁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打得他有些晕头转向。
何大成瞅了一眼他敞开的裤裆,又抬脚猛地踹向那地方,把老刁踹到了地上。他一脚一脚死命地踢老刁,嘴里不停地怒骂:“我他/妈让你糟蹋女人!我他/妈让你糟蹋人!老子今天就灭了你!……”
“啊——快来人啊!啊!救命啊!杀人啦!”
老刁一边嚎叫着躲闪,一边忙不迭地把他那活儿塞进裤裆里去,不一会儿身上就挨了何大成无数拳脚。
一旁的冯秋萍吓得瑟瑟发抖,抱着自己窝在角落里不住地哭泣。
后厨里的人听到动静全都赶了过来,有两个人赶紧上前,使出全力才把何大成从老刁身上拉开。何大成怒气难消,被拉开的时候还不住地拳打脚踢。
老朱见冯秋萍窝在角落里哭泣,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走过去拉起她,将她扶了出去。
这时外面的菜基本都打完了,食堂里也没什么人了,外边打菜的人听到动静也都跑进了后厨里。
罗小苗一见何大成被众人拉开仍然不停地朝老刁扑去,又看了眼冯秋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急忙跑上前问:“秋萍!怎么了,是不是老刁欺负你了?”
冯秋萍一见到罗小苗,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一把抱住她哭的更凶了。
罗小苗刀子一般的眼神剜着刚被人搀扶起来、被打得半死的老刁,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她忍了忍心中的怒气,搂着冯秋萍走到院子里,又摸出随身带的手帕给她擦眼泪,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待冯秋萍稍微平复点,罗小苗才柔声道:“姐送你回去休息,今天不上班了。”罗小苗冯秋萍点点头,泪眼朦胧地跟着罗小站起来往外走。
罗小苗搂着冯秋萍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想了想,最终还是问道:“秋萍,我知道这事儿难以启齿,姐也不想多问,就想知道,那烂人有没有把你怎么着?我是说他有没有把你……”
冯秋萍明白她问什么,流着泪摇摇头,“他……还来不及……大成哥就进来了……”
罗小苗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顿了顿有道:“这次幸亏何大成及时进来,不过我怕时候老刁不会放过他。”
“啊!那、那怎么办?”冯秋萍一听这话,连忙擦了擦眼泪,满脸担心地抬起头问。
罗小苗一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就这么紧张你大成哥?”
冯秋萍脸红了,扑闪着沾着泪水的长睫毛,默默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如果老刁以此相逼,威胁你不从了她就把何大成赶走,那你会答应他吗?”
“我……答应。”冯秋萍想也没想就点头道。
“唉……”罗小苗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叹气道:“真是个傻姑娘。何大成要是辜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她搂着冯秋萍往前走,“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去干那傻事。刁老实这种人,咱千万不能饶了他!姐有一个计划,不过需要你配合……”说着,罗小苗就凑到冯秋萍耳朵边,悄声耳语了一番。
冯秋萍听完后有些担心,“姐,这、能行吗?万一不成,那咱们……”
“放心吧,有姐在你怕什么。就算万一弄砸了,你就全盘推到我头上,就说是我逼你这么干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怕他!”
罗小苗心里想的是,反正养猪场也走上了正轨,她这几天正考虑去市场里找一家卖麻花的店铺,然后还有周东阳那边的服装店……一切都正在按照预想中的计划实施着。
刁老实此人是必须要除掉的,且不说这个计划非常完美,就算是除了纰漏搞砸了,大不了辞职不干就是。
冯秋萍却担心罗小苗因她而丢了铁饭碗,犹豫道:“不行啊,姐,我不能让你为我去冒险!”
罗小苗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吧,姐这个计划万无一失!而且,我正想让他把矛头冲着我来呢,他要不先下手,我暂时还真没机会收拾他!”
傍晚下班,罗小苗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回想起下午她返回后厨上班的时候,后厨的小仓库已经被收拾好了。她用目光搜寻何大成,忽然发现整个后厨都没他的身影,不仅何大成不在,老刁也不在后厨。
于是当时她就找到老朱问道:“朱大叔,何大成怎么不在?”
老朱瞥了眼在门口抽烟哼着小曲儿的马胖子,小声道:“他早上把老刁那么一顿胖揍,老刁能留他吗?找了个由头把他赶走了。”
“可是何大成是有厂里正式编制的,老刁也不能说让他走就能走啊!”
“话是这么说,就算老刁暂时没法让他走人,可后面一定会找茬儿逼他走的。反正这后厨啊,大成是铁定待不下去了。”老朱叹气道。
小苗想了想,问道:“能不能让大成自己先去申请调岗?先到别的部门待待。”
老朱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他这是跟老刁结下梁子了,老刁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就算他想调岗,估计老刁也会从中使坏,不会让他调到什么好岗位的。”
罗小苗紧紧地攥着帆布包的带子,越想心里越气,她暗暗在心里发了个誓——老刁只要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离开这钢厂后厨!
回到家,她发现家里的门是锁着的,心里有些疑惑,陈炳贵这是带着她妈去哪儿了?
打开门,刚放下包,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阿苗,我跟你妈出去散散心,晚上我们在外面下馆子了,不用担心。
罗小苗放下字条,心里安慰了一些,看来母亲情绪应该好很多了。而且从母亲连日来的表现看,她也是喜欢陈炳贵的,这世上再没什么比两情相悦更让人愉快的了。
她顿时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于是便从橱柜里拿出挂面自己下面吃。吃完面,罗小苗就拿着布包出了门。
刁老实的老婆赵美秀是工会的干事,长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而且声音洪亮力大彪悍,如果从背后看任谁都会以为是个男人。赵美秀的老爹是县委宣传部部长,当初老刁为了攀上高枝使尽了花言巧语将赵美秀骗到手,还让她怀了身孕,赵美秀的老爹才不得已将女儿嫁给他。
这些厂里的八卦秦春霞一有空就和罗小苗八,于是尽管罗小苗来厂里的时间不长,但在秦春霞孜孜不倦的熏陶之下,小苗俨然已经成了半个“钢厂通”。
据秦春霞说,刁老实攀上高枝后就开始嫌弃老婆长得太丑,他和赵美秀结婚五年间有过许多关于他偷腥的传闻,只是这刁老实手段颇多,而且就算知晓的人也不敢得罪他,所以赵美秀一直没有抓到现行。赵美秀已经和他分居两年,并且数次在厂里放言,但凡抓到半点证据,就要休了刁老实。
罗小苗的布包里装着用油纸包着的、后厨用剩下的半个猪肺和小半截猪大肠,她散着步走到了传达室,传达室李老头正戴着老花眼镜分信件。小苗一进屋就笑呵呵的问了句:“李叔,您吃饭了吗?”
李老头把眼镜摘下一看是罗小苗,顿时笑眯眯道:“是阿苗啊,还没呢,老伴一会儿就该送饭过来了。”
罗小苗笑着从布包里拿出油纸包递给他,笑道:“李叔,这个等会儿给婶子带回去吧。”
李老头接过东西一看,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就数我们阿苗有心,这俩可是好东西,买根萝卜一起炖锅汤可是香死个人喽!谢谢你了啊,阿苗!”
罗小苗笑着道:“李叔你跟我客气什么,平时到你这儿麻烦你的还少嘛!”
罗小苗在传达室跟李老头侃了会儿大山,在屋子里随意走了走,瞄了一眼墙上的通讯录,就把工会的电话号码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