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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噗嗤、噗嗤……”
在一间颇为宽敞的大厅之中,一位身着灰衣、头发灰白、眼角塌陷的老者光着半个肩膀握着一把两端都是细绳的锯子正在不停的锯着一节水桶粗细的铁松木。
铁松木坚硬似铁,而那犹如细针的绳子已经深陷铁松木之中,在老者来回推动下不停的发出‘噗嗤噗嗤’声,暗哑浑厚,远没有铁锯锯木那种‘嗤嗤’声音清脆响亮。
在大厅两边的架子之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木雕工艺品,有栩栩如生的飞鸟蜂蝶;有惟妙惟肖的仙子孩童;有形态各异的猛兽家禽;还有呲牙怒目的夜叉小鬼,每一个都是逼真异常,要不是因为是缩小的木雕工艺品,任谁都会觉得这些就是一些有生命的生灵。
正当老者在挥汗如雨,不停的以绳锯木之时,‘吱呀’一声,大厅的大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接着闪进一位十四五岁的年轻少年。
少年肤色微黄、面容微瘦、鼻梁略尖、双唇单薄、眼角微长、圆润的双眸犹如星空一般,闪烁着一股坚韧刚毅之气,腰间别着一只灰色的储物袋,随手关上大门之后,看到老者以绳锯木,正在挥汗如雨,几步来到老者面前,看了看桌子之上早已摆好的晚饭,抓起上面的一只烤鸡,撕下一只鸡腿,随即大口嚼了起来。
“爷爷,今天的烤鸡真的好吃,看来是东面高家烤的了,真是不错,不错,太……太好吃了。”
伴随着狼吞虎咽,少年抓起旁边的酒壶,以酒代水‘咕咚咕咚’一连喝了几口,随后看着老者手中的绳锯,眉头一皱,边吃边说了起来:“爷爷,这节铁松木你都锯了三个月了,换个铁锯,一个时辰不就锯开了,真是的,知道的您是在磨练心境,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犯傻了呢?”
看到老者没有说话,少年没有在多说什么,随即继续大口吃了起来,等到少年吃完整只烤鸡,老者手中绳锯之上那细如发针的绳子突然‘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如此变故,令少年一惊,随即站起,示意着断裂的绳锯对着老者快速的说道:“爷爷,青鳞蛇筋断了,青鳞蛇筋断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一条青鳞蛇筋吗?断了就断了,明天爷爷再去找一根就是了。”
一句回应之后,老者拿起手中的绳锯看了看,又望了望已经被锯开快一半的铁松木,随后摇了摇头,微微一叹:“不应该,按理说不应该啊!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随后不再理会,将绳锯扔到一边,手掌微动,一股无形之气散出,铁松木随即也被挪到了一边,老者擦了擦汗水,看了看酒足饭饱的少年,微微一笑,开口言道:“袁典,吃的酒足饭饱,看来今天找茬结果不错了?”
“呵呵,爷爷,今天孙子表现的真是不错,面对两名凝气三层的散修,击败了一人,吓的另外一人仓皇逃命,怎么样?这烤鸡吃的不冤吧!”
听到被称为袁典的少年如此一说,老者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满意,而袁典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暗叹一声:“总算令爷爷满意了。”
被称为袁典的少年是琼雷半岛东南部莒国国都密阳城之中的一名散修,修为刚刚进入凝气三层,和他不知修为几何的爷爷在这里开设了一件木雕坊相依为命,融入凡尘,一边修炼,一边营生。
两年之前,当袁典十二周岁的时候,他跟随爷爷外出找寻雕刻木材之时,遇到两名修士在斗法,面对着火球翻飞、冰箭凌空的场景,袁典直直感慨修士仙家的强大,也就是在这一天,爷爷告诉他也可以修炼,也可以成为修真之人,同时扔给他一篇《修真全解》。
从此,袁典在爷爷的指导下踏入了修真之途,并且在凝气一层之后,开始在爷爷的要求之下进行找茬修炼。
所谓找茬修炼,就是袁典主动找寻其他同阶修士对战,被人击败或者击败他人,也就是挨揍或者凑人,但是,两者的结果却是极为不同。
挨揍被人击败的后果就是没有晚饭,而且一连三天都没有饭吃,若是揍人击败对手,则可以像今天这样大快朵颐,尽情吃喝。
除了《修真全解》,爷爷还教给了他《易容诀》和《天行诀》两篇术法,前者可以保证他与人找茬时改头换面不被人记住,而后者,袁典则是更为看重,每次找茬不敌之时,运转天行诀之后,速度奇快,可逃之夭夭保存小命。
对于每次找茬的过程结果,几乎不用袁典讲述,爷爷都会清楚至极,这令他从不敢撒谎,甚至有几次找茬找到了铁板之上,眼见性命堪忧之时,都是爷爷及时出现方才化险为夷。
面对这样一位掌控全局的爷爷,只有凝气三层修为的袁典猜测爷爷至少是一位筑基期修士,不然不可能对自己的所有行动清楚至极,于是在找茬行动之中多了一些自信,可是爷爷严令他只能找同阶修士的茬,不准去找比他修为高的人,除非他的修为踏入凝气四层进入凝气中期。
“凝气中期,我一要尽快达到。”每次想到这里,袁典都会暗暗鼓励自己一句。
踏入修真界两年的时间里,袁典自然知道一些修真之事,凝气小虾米,遍地都是;筑基大螃蟹,横行无忌;结丹似蛟龙,掌控一切,至于结丹期以上修士,袁典听说过一些,但从没有见过,那只存在与想象之中。
他现在所在的凝气期三三一期,分初、中、后、圆满四期,一共十二层,而袁典现在刚刚进入凝气初期后半层,离中期还有一段距离呢?只能老老实实按照爷爷的要求找同阶修士的茬。
“袁典,从明天开始,你要改变一下,把目标放在三个犹如小虾米的宗门修士身上。”
“什么?爷爷,那可是三大宗门啊!”听到爷爷如此一说,袁典蹭的一下从原地站起,双眼一瞪,满是吃惊的望着爷爷。
爷爷口中所说的三个小虾米宗门是指莒国之内的曲阳宗、飞魔山还有以莒国王室为主的勤王宗,他们是整个莒国的真正主宰,作为一个宗门团体的他们实力强大至极,单单和他同阶的凝气期修士就有数百之多,而且宗门之内可是有结丹期修士坐镇的。
最为主要的是,这些宗门修士往往成群结队,大小互配,强弱互搭,几乎没有落单的,袁典也曾经打过他们的主意,但是看到他们那统一的服饰,三五结队一同的步伐,最终识趣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宗门修士不同于散修,他们更加强大,更加有组织性,找茬散修,最多得罪一两人,找茬宗门修士,那可是牵一发动全身,一个不好会招致极大的麻烦。
当袁典将这些顾虑向爷爷说起之时,爷爷则是露出了经常浮现的不屑之色,视若无物的对着袁典说道:“不用担心,区区几个好似虾米的宗门,没有什么可怕的,你尽管去找茬就是了,一切都有爷爷顶着。”
“又是这句话。”看到爷爷如此盛气凌人,袁典心中也是咕哝一声。
在他记忆之中,每当他描述起见到的一些强大修士之时,爷爷都是满脸的不屑,甚至理都不理,仿佛就是莒国三大宗门镇守结丹期长老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翻翻眼皮似得,可是那种不屑又好似天生带来的,每次看到爷爷这幅表情,袁典都会泛起嘀咕:“难道爷爷真有着自己的底气?”
正当袁典考虑着明天该如何完成爷爷安排的任务之时,耳边传来了爷爷的话语:“袁典,两年的底层磨练对你已经足够了,从明天开始,你要接受全新的修练方法,不然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永远没有强大之时。”
没等袁典回话,爷爷看了看居室四周架子之上的各种木雕,若有所思又好似教导袁典似的低声说道:“袁典,修真世界大了去了,莒国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地方了,待在这里你永远无法成为强者,而且等你走出去的时候,你会发现许多令你自惭形秽的事情,最为主要的是,你的家族使命,你的责任,你的仇……”
说到这里,爷爷突然止声,不在言语,看了看袁典,脸上现出一丝痛苦之情,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陷入了沉思当中。
看到爷爷这幅表情,袁典纵然心中有百般疑问,却是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也是白问,爷爷是不会向他讲述的。
他已不是一个孩童,从爷爷一言半语之中可以推想出,他不属于这里,而且他肩上有着自己的仇恨与使命,这一切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爷爷就会向他全盘托出,或是凝气中期,或是后期甚至更遥远的日子,但不是现在。
望了望同样陷入沉思之中的袁典,爷爷轻轻叹了一口气,用那满是老茧,犹如枯木一般的手掌柔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是关爱的说道:“袁典,好孩子,以后你会知道一切的,明天,明天继续你的找茬修炼,记住,这一次,目标是三个小虾米宗门的修士。”
呵呵,开头设计了这样一个场景,那是因为初中毕业之时没考上高中,学了一段时间的木匠,不过仅仅学了一个月,随后又乖乖复读去了。
呵呵,我曾经是一个木匠,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木匠出徒考试是做小板凳,那种有四个腿的小板凳,是最难做的那种,因为不能用一颗铁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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