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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她视线了。
楚芝抬眼看他,他又把板子移到旁边一米远的位置。
老板,小福尽力了。
milo对楚芝很感兴趣的样子,跟她喝了两杯酒看她并不反感自己,贴近她耳边问询,“这边清吧比较无聊,我知道有个店特别燥,要不要换个地儿咱俩蹦迪去?”
楚芝:“蹦不动,姐老了,小兄弟你自己去吧。”
男人:“那算了,我自己有什么意思啊,姐你多大啊?”
楚芝实话实说:“我过了年29。”
男人:“29?不能吧,我以为你这怎么也得是34,c?”
楚芝反应了一下才想明白他说的是胸围。
她大笑,为这种明晃晃的调情手段。
她没试过一夜情,觉得脏,怕染病。现在看这小帅哥,虽然有几分顺眼,却也不至于就要跟他做点什么,只是消遣一下晚上的空闲罢了。
“你刚说的,去哪儿蹦迪?”她改主意了,想去散散心。
她一起身,男人就殷勤地把外套拿起来给她披上,“过两条街就是,步行五百米。”
楚芝跟着他往外走,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程岛拦下了。
程岛:“去哪儿?”
旁边男的认得程岛是老板,开口:“关你什么事?”
程岛只盯着楚芝:“问你去哪儿?”
男的回过神来,问楚芝:“认识啊?”
楚芝:“前男友。”
她特意把那个“前”字咬得很重。
男人抱着手臂,看戏似的,也把重音放在“前”上,“哦,是前男友啊,那管得是不是有点多了?”
“没错呀。”楚芝走到程岛跟前,伸出食指一字一顿地戳他的胸口,“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多。”
她问完,仰头看他。
程岛低垂着眼睛,看回她。
忽然用力一把攥住她那根青葱一样的指头,一言不发地把人拽走,拽去后面仓库。
milo傻眼:“哎哎哎,哎,怎么走了啊?”
奥奥端着托盘从他身边路过,手机铃声外放着:“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到你这妖怪来反对?”
作者有话说:
tiffany:拒绝碰瓷,程狗被绿和我绝没关系,我是蓝色的。
——
第34章 鸭子
(你最好真的是)
楚芝被程岛拽着, 像个透风的麻袋,摇摇晃晃,每每像要坠落的时候又被人用力提起。
她走路踉跄, 却并不抱怨男人的粗暴, 甚至心里带着隐秘的期待与兴奋, 想要他此刻箍着她的有力手臂过一会儿以同样的力量给她别的快乐。
酒吧到仓库之间要穿过一个小小的院井, 森冷漆黑,只在墙顶亮着一盏瓦数不高的节能灯。
楚芝望着那盏灯出神,好像要进入一个梦境世界。
仓库的门板是木头框, 玻璃窗口贴着很多海报和报纸遮挡,门上挂了锁链,因为程岛刚从这边走开, 铁链现在垂坠着没有锁上。
程岛把门一拉,把楚芝带进去, 按在塑料板凳上坐下, 同时手按在墙上的开关,把所有灯打开, 亮如白昼。
楚芝下意识地眯了下眼, 适应突然而来的光亮。
程岛立在她面前, 膝盖抵着她的膝盖, 但他好像无所察觉,还在生气地质问她:“你到底想干嘛?”
周围都是一排排一摞摞的酒箱, 抬头是没有吊顶看得见各种管道的灰墙。
好那个哦。
她把膝盖分开, 脚放在他脚的两侧, 小腿去蹭他, 无辜地问:“我干嘛了呀?”
程岛往后退了一步, 又退一步, 拒绝她的勾引。
他斥责她要跟第一次见面的野男人去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行为,甚至是在酒后,“多看看社会新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芝看他真的在拉开两人的距离,并没有想在这里和她发生什么的意思,觉得有点没劲,但也终于找到个机会和他好好聊一聊了。
她说话还带着三分刻意的娇气:“那你这么担心我的安全,就不要和我分手呀,我只听我男朋友的管~”
这话就是胡扯了,她谁的管束都不会听。
程岛眉头像是纹了半永久一样深深皱着,楚芝都怀疑他再这么皱下去会不会留下印子。
小心变成小老头!
她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了,弯着嘴角,心情很好。
这在程岛眼里就是她喝醉了,酒精控制下抑制不住的傻笑。
程岛也不管她这会儿脑子清不清醒,问她:“我跟你分手是为了让你出来乱约的吗?”
不是什么好话,但她没计较他语气里面的冒犯,很认真地问他:“哦?我不知道啊,你跟我说说,你和我分手,是为了什么呢?”
程岛盯着她。
她一派无辜,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程岛觉得有些难堪,把脸转向一边,自嘲地说,“你不是想嫁陈世羽吗,我离开,你就不用纠结了。”
楚芝恍然大悟似的:“你居然是这么想的?啊,那可怎么办,我已经拒绝陈世羽了,我不打算嫁他哎。”
她觉得自己已经给他台阶下了,再别扭两句,他应该就要后悔了吧。
没想到程岛听了并没什么反应,他像一尊古井无波的佛,参透了爱情这鸟东西的真谛,用最冷的神情说最冷的话:“拒绝了陈世羽,还可能有赵世羽,王世羽。楚芝,我不想做你的备选项,不想一次次经历这种难堪。所以算了,我们确实不合适。”
楚芝刚还挂着笑意的脸也随着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落下而变冷,“哦,你现在又觉得不合适了?”
程岛:“一直都不合适,你是天鹅,我是鸭子,你有广阔的天地去飞,我只能在池塘里扑腾。”
她不喜欢听他这样贬低自己,虽然她难得能听见他说出来这种带修辞手法的话。
楚芝明白了,他这是真的不想再和她好了,不想被拿来跟别的男人比,不想成为她“璀璨人生”里被考虑替换的“普通部分”。
陈世羽只是个引子,他们之间的雷一直都在,被过往激情掩盖得太好,现在炸了才看清那些缩手缩脚藏着的“局促”。
楚芝太过自信,自信过头到没发现程岛对自己是这么不自信。
旖旎的心思全无,她从板凳上站起来,也学他那样皱眉,“你想好了吗,再不会跟我好了。”
“嗯。”程岛只说的出这一个字,再要多说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他觉得心里好难受。
楚芝又问了句:“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想好再说,要和我分手,对吗?不后悔?”
程岛:“嗯。”
楚芝居然还勾出个笑容来,她呼了一口气,从这四面漏风的库房往外走,“明白了,你最好真的是。”
你最好真的是不会后悔。
她人已经走出门口了,又转过身,心里的气到底憋不住,恶意气死人的话她这个辩论队队长可最擅长。
她对程岛说:“有两句话我得纠正一下。首先,你从来都不是备选项,因为我压根没想过和你结婚;其次,鸭子可不会像你这样跟金主说话,他们会很乖。不过你提醒了我,反正我还有点闲钱,干嘛不去找两个能讨我欢心的呢?”
她还很贱地在那个疑问句后补了句,“讨我欢心的,嘎嘎,你说是吧。”
然后在他铁青着脸的注视下款款离开。
这一次算是把话说清了,她知道了,他不是吃醋,不是堵气,不是以退为进。只是和十年前的她一样,觉得终于看透所以断尾求生。
楚芝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或者说她死缠烂打的手段也比较体面。
她不再跟程岛联系,也不和人打听他的近况。她只是每天下了班去酒吧坐坐,点杯酒,复盘一下工作报表,对着窗外发发呆,然后就回家遛狗吃饭休息。
也遇到过几次程岛,他总是面无表情地在吧台那里擦杯子,听到小福跟他说“楚芝姐来了”,也只是抬头朝她的方向看一眼,点个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就做自己的事了。
楚芝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一种很纯粹的宁静,如陈世羽所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
圣诞将至,酒吧开始装扮地充满节日气氛,店里最终推出的活动是圣诞那三天画小鹿妆到店的顾客,可以享受酒水五折、小吃拼盘免费的优惠。
楚芝也凑热闹参加了活动。
马上就要开始双旦营了,在开营忙碌之前,楚芝和员工们一起团建去吃了顿自助铁板烧大餐。
吃饭的时候已经喝过一些酒了,酒酣耳热大家还想再喝一会儿,于是又一起来了岛屿酒吧。
就像当初楚芝和程岛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特别公开,分手了也没昭告天下,所以她的同事们只是隐约猜测这俩人可能掰了,但又因为知道这酒吧楚芝投钱了,所以照顾店里生意依旧是理所当然的。
在门口看到店招活动,几个年轻的女生把各自的化妆品一凑,还真凑出来一套能画小鹿妆的装备。
路灯下还有大妈大叔摆摊卖发饰,楚芝请客给每个人买了发箍发卡,小鹿角的也买了几个。
今天店里比往常热闹一些,驻唱的乐队引导着顾客们一起站起来摇手蹦跳。
楚芝也和大家一起开心欢笑,摇头晃脑地沉浸在音乐里。
有同事点了水烟,精美的水烟壶延伸出几根吸管,他们聚在一起抽,也把烟口递给楚芝。
楚芝不抽烟,但是偶尔一起玩的时候她也不会特别推拒,只是今天在程岛的酒吧里,她居然有一丝不自在,像是在爸妈眼皮子底下吃不健康的外卖怕被骂似的,四下里偷着瞧了瞧,没看见程岛,才接过管子来吸了两口。
水果味,甜滋滋的,但是没什么意思。
楚芝不抽了,把管子给别人,奥奥突然端着餐盘出现,吓她一跳。
奥奥:“姐,炸鱿鱼圈,就剩一份了,我特意给你留的。”
楚芝又回头看了一眼,问奥奥:“程岛在吗?”
奥奥欲言又止。
楚芝:“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