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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夏怡推着行李到处找家里的司机,晃了一圈没见到人,结果在到达口看到了她妈妈的秘书李叔,气喘吁吁地朝着她招手。
夏怡一脸迷惑走去,手里的推车被很快接过:“李叔,你怎么在这儿?昨天说好了是司机来接的。”
李利群解释:“今天许总和夏总差不多也是这个点要来机场,许总说就不要再叫司机了,我先接过你再回来接她们,八点开始,来回两小时,十点左右结束,正好赶趟。”
说完还看了看表,七点十分。
夏怡腾出手来,重新试试漫游还行不行,两人往外的停车场去。
“今天机场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我在里面也见到舅舅了,看他身边跟着人挺忙的,也没去和他打招呼。”
终于,往外走信号就好了,夏怡也终于看到司机发来的信息,原来早就说换秘书来接,还把车牌发了过来,飞机上本来有wifi服务,她也懒得连。
李利群说:“航飞集团搞航展预演练,官方请了不少企业。”
春山八九十年代开始就是小有名气的工业城了,夏怡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了解,航飞集团是一家大型的国营军工企业,年代久远,过去落后就产些什么民品,摩托车,小汽车什么的。现在主要研发和生产大型现代化飞机,最拿得出手的莫过于几十年来自主研发制造的歼击机,
“他们怎么不用北面那个旧机场,那个不是早划给军用了,现在民用大型无人机试飞都能在那边申请。”
李利群笑了笑:“你还知道这个?借民用机场应该是为了话题吧,马上市里办航展,这可是招商引资的好机会,要是有大订单,说不定哪条全生产线就落下来了,这又是创造不知道多少的岗位和财政收入。”
夏怡若有所思,能理解为什么妈妈和姐姐都这么重视的要来,地产早就不是大趋势,地产部分的收益早不如从前,现在房市低迷,新地是不敢随便拿,早些年大家都狂加杠杆,疯狂借贷拿地时候,妈妈也是很稳妥地保证负债率在一个安全范围里,账面上要有够的现金。
浪潮汹涌时敢在重要的地方赌博,浪潮退下时掌舵转向要坚决。
不过她们家也是地产行业深耕多年,入局早,老本总是在的,高端商圈,写字楼都还捏在手里。
夏怡也不敢自称懂得多,就是多少听靳凌提到过,不然这和他搞这么多年都白搞了?
两人一路上念念叨叨说起点最近生活上的事,刘叔问夏怡回国是不是吃不惯中餐,夏怡说她最讨厌吃白人饭了,她读书的时候就是因为她喜欢吃中餐,但是学校里尽是夹生饭,猪肉还有股骚味,实在受不了才开始自己学着做。
李叔又问了夏怡好几个关于申请留学的事情,说自己女儿在A大读工科,听说现在读研申美卡得很严。
夏怡说点点头,又例举了我也有一个以前读A大朋友的例子,旅游签证都申不下来,已经快让她烦死了。
又说要是真的有需要,她还有同学现在在国内搞留学中介的创业,搞得还挺火热的,说现在常春藤又算个屁还是找不到满意的工作,累死累活挣打工钱,还不如教别人怎么上常春藤来钱快,现在教育早就不是投资了,是小众高奢消费。
两人说说笑笑到停车场,李叔忙着把行李们放进后备箱,夏怡就看到了旁边熟悉的车,一看车牌果然是。
李利群又看了一眼表,七点半,让夏怡先去车里坐着,说:“夏怡,我在这后面抽烟的地方抽根烟,抽完我们就走。”
夏怡说好,就进后座里坐着,靠在车窗沿上,无聊地盯着倒车镜,看着李叔不远处的身影,正在从兜里摸烟,想着她好饿,如果烟能解馋,她也想抽一根。
镜子里李叔的手在裤兜里停住,又什么都没摸的掏了出来,拍上了入画人的手臂。
两人笑着打招呼,靳凌看见了李利群掏烟的动作,从自己包里拿了包烟,捏了一根给他。
李利群右手接过,左手举了举打火机说:“靳老板也来根。”
靳凌把烟放回了口袋,客客气气说:“李秘书,我就不抽了。”
他平时基本不抽烟,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抽都是生意桌上有人递了劝了,迫不得已要给面儿,夏怡不常在抽了一两根没事,有次就是晚上手上拿了根别人递过来点着的烟,一口没抽,回去碰上她那极少数不打招呼就回来的查岗,狗鼻子警报器一碰就响,挣扎得像是带了伊丽莎白圈的猫。
李利群点点头,护火把自己这根点着,吸了口:“我这老烟民是真的忍不住。”
“你这是忘拿什么东西了?”
李利群瞧见了靳凌手里提着的咖啡纸口袋,又朝两人停车的地方看了一眼,早晨他们的车几乎是同时进来的,一前一后,当时许总和夏总也打招呼了,还一起寒暄了一下,说这么早,大家到得还挺巧的。
就是商业上的客气寒暄一下,彼此认识,泛泛之交,春山这盘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现在生意上是没什么交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呢。
靳凌其实不想解释他干嘛,他现在也挺烦躁的,谁他妈管天管地管空气,他爸妈都管不了,管他回他车里来干嘛呢。
还是克制住了,说:“换个领带。”
李利群这才注意到了皱巴巴的领带,也觉得靳总确实一表人才,让人没法忽视掉相貌好这个客观事实,但这领带确实系得不好,今天这种场合肯定合照什么是要上官媒的,还是认真点好。
聊天就点到为止。
夏怡看着镜子里靳凌越走越近,李利群背过身子开始抽烟。
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他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到什么程度,妈妈和姐姐认识吗?那知道她和靳凌谈过吗?那知道她每次回来都说太累了想休个假,实际上都休到别人床上去吗?
靳凌看着夏怡渐渐出神懵住,与之前在咖啡厅那儿甩脸给他看,简直判若两人,是真的都要被这祖宗气笑了。
随便逗逗她,路过后座,敲了敲窗檐,把纸袋子直接给她递了进去。
夏怡都来不及拒绝,就看见靳凌长腿迈进了他车里。
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认识不能说明问题,不认识才说明问题,会说明她选男人没品味没眼光,即使是李利群发现了什么也没关系,他是秘书,能干这么多年就知道,公司里的事情要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但老板家里的事情,要闭明塞聪,她妈妈一向讨厌把公司的事情家庭化,因为在资本的牌桌上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一张可以被打出去的牌,八年前那场公关之后更是让她风声鹤唳。
只要夏怡不去上那个牌桌,李利群就永远不会多嘴的去和自己的老板谈老板的家事,说难听点就是管他屁事。
但更重要的是,夏怡不想这样搞身后的把戏了,看着放在腿上的袋子,躲躲藏藏她也烦了。
撕开纸袋,里面有一杯咖啡,还有一块瑞士卷,夏怡直接隔着塑料纸片把卷捏了起来,她真的好饿好饿,咬了一大口,又吸了咖啡,觉得胃稍微活过来一点了。
靳凌上车之后,果然在手套箱里还能找到根新领带,盒子都还在,夏怡每次商场年庆大件买完之后用来凑满积分的。
他平时也不怎么穿正装,天天都能穿正装,那他不得生意好到能累死。
刚才的那根还是找别人借的,把包装拆了,随便打了温莎结,就下车,活动八点开始。
夏怡咬完手里的最后一口蛋糕,就看见靳凌下车,换了一根领带,比之前那根好看多了,因为这根是她买的,她只买gucci的领带。
靳凌看着夏怡鼓鼓的脸颊,柔软地起伏,嘴唇涂了什么,饱满红润亮晶晶,唇珠圆润可爱沾了一点奶油,浑然不知。
夏怡眼帘垂着,被一道更深的阴影打下,抬头一瞬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和脸颊旁一阵干燥又温热的皮肤触感。
抬头就这么看着靳凌直愣愣地怼脸凑过来,用大拇指很轻的抹了一把她的上嘴唇
“有这么好吃吗?”
靳凌轻轻挑了挑眉,给她看了一眼大拇指上的奶油。
夏怡是真觉得这个人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
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身体前倾一点。
靳凌迟疑了片刻,就想看看她到底要干嘛。
夏怡手伸过来,或故意或无意地碰到了他的脖子,指尖带着还带着冰咖啡的水汽,翻起衬衫领,又把压得平整得领带又用手指从西装领里勾了出来,垂着眉眼。
“我妈妈从小就给我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把结拆了,然后开始重新系。
“我现在觉得她说挺有道理的。”
把大领跨在小领之上,留下最合适的长度。
“买卖不成仁义在。”
手里拿住未成形的结,把大领从圈住脖子的套穿过,夏怡才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靳凌的眼睛,视线慢慢往下扫。
看到身前的人,轻咽口水,喉结一动,左手拉动穿过结的大领,右手拎着结往上滑。
“好吃,好吃的不得了,诺,给靳老板的回礼。”
夏怡调整了一下酒窝的位置,还挺满意的她打的这个半温莎,反正比他打得好多了。
靳凌直起身,刚刚那份扑面而来的甜蜜香气总算消失了,蹙眉强行扯着嘴角,调整好了的领带他还是觉得勒得慌。
做朋友,做个鬼的朋友,真他妈会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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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人在看吗?(>人<;)
感觉自己在狂单机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