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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喻欣听见这话,疑惑地低头,“哎哟。我这眼力居然不行了,这么可爱的一只猫猫,我方才居然都没有发现。”
“叫什么啊?”她蹲下身,逗它玩。
“薯条。”
“什么?”喻欣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薯条。”晚棠低头看它,“这个就是它的名字。”
“薯条应该不是一个小吃货吧?”
“哈哈。”晚棠憋不住,捂着嘴笑了出声,“不是。”
孙奶奶慈爱地看着,问:“昨年还未见着,这是今年养的吧?”
“对,今年秋天。”
“这要是我那个孙女在,估计就要来逗它玩了。明明还在上学,整天想着养小动物,没时间,买来也是她爸妈养着。”
“小孩子嘛,很正常。”
喻欣搓了搓冻红的手,道:“大家也都别杵客厅门口说,进去再说。”
进到房间里面,很暖和。
电视机还是比较老款的台式电视,连接不到网络,靠天线收台。
天气好,能够搜索出来的电视台就比较多。天气差了,信号不好,也就只能看那几个固定的台。
现在晚上七点,新闻联播准点播报。
电视里传来康辉的声音,正在播报今日的新闻快讯。
“怎么紫越那孩子没跟你一起过来吗?”孙奶奶开口问。
喻欣取出方便杯,从开水瓶倒了一杯热水,“对啊,我也是没见着她。”
说完,将手中的纸杯递给晚棠。
“谢谢。”晚棠道谢,接过杯子后捧在自己的掌心,“她不在这。”
“我还以为那孩子和你一起住的。”孙奶奶上抬眼睛,状似思考,“以往每年的时候,我见那孩子都是跟你一样,宅在房间里不出门,就窝着看剧。”
周晚棠闻声,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手指扣着纸杯的杯底。
住在胡同里的人,大多为人热情直快。
前几年刚过来的时候,彼此互不相识,晚棠拉着邬紫越宅在厢房里刷剧,除了每日必要的觅食,几乎都不外出。
和往常一样,回了房间就不想动了。
没曾想自家宅门被人叩响,屋外传来热情的招呼声,“丫头哩,我们自家煮了点水饺,过来一起吃吧。外卖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现在想来,已经是将近两年前的事了。
一碗水饺的缘分,被延续至今。
“明天我们打算包点饺子,你下班了,直接到我们家来。”喻欣坐在沙发旁,眼睛盯着窝在晚棠身侧,懒散舔着自己猫毛的薯条。
“冬天到了,吃点热乎的。”
“你一个人在,怕是包饺子也不大方便。”
周晚棠想起家里的商时序,摇摇头:“不用了,您留着自己吃吧。”
“奶奶,这个是稻香村的糕点,你一定要尝尝,可千万别放太久,有保质期的。我怕你放太久,放着放着就忘记了。”
“好。”孙奶奶拍拍她的手,“有心了。”
“还是那句话,下次过来,人来了就行。”
“那不行的。”晚棠笑说,“吃到好吃的东西,分享也是一种美德。”
孙奶奶:“你这丫头,歪理正说。”
“这哪能算歪理呢。”晚棠起身,“那我今天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转而对喻欣道,“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一起聊聊。”
“好。”喻欣说,“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外边天冷。这么几脚路,我自己可以的。”晚棠对窝在她脚边,懒懒的薯条喊了声,“薯条,我们该回家了,看看那人在做什么。”
孙奶奶敏锐捕捉到关键词:“家里还有人?”
“嗯。”她解释,“我丈夫。”
这个称谓明明是第一次说,却不知为何如此的自然顺口,心底微惊。
对上落过来的目光,补充道,“今年结婚了。”
“那孩子长得怎么样,俊不俊呢?”孙奶奶道。
这话把晚棠惹笑了,“奶奶,您什么时候还兴这一套了?”
“那还不是我那个追星的孙女,整天对着自己房间贴着的海报发疯,这个好帅,那个也不赖。”孙奶奶模仿着语气,“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帅哪里了。”
“都是两眼睛一鼻子一嘴巴的。”
喻欣提醒:“这话可别被芷若听到了。”
“那丫头现在不在,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来不成。”孙奶奶笑眯了眼睛,眼尾扯出皱纹,“我们说我们的,不用在意的。”
“晚棠,你还没回答奶奶呢。”
周晚棠脑子全是商时序的脸,语气含糊地说:“还可以。”
“那就是很好咯。”她笑言,“改天有机会,可以一起过来,奶奶给你们漏一手厨艺。”
“真的?”
晚棠点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今天我就先走了,改天带他一起来看您。”
“好。”
“慢点走。”喻欣叮嘱,“下台阶的时候小心一点,路口有点滑。”
*
落过雪,即使雪止了。
世界白茫茫一片,静悄悄的。脚步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的声响。
空气凛冽,一种很纯粹、很美好的,游离于浮躁社会的另一种“世外桃源”。
晚棠将薯条抱在怀里,互相汲取温暖。
青灰墙壁悬挂着的灯泡光明亮,薄雪覆盖在灯泡的上檐,宅门外探出的石榴枝,脆弱的枝条被冻得硬邦邦的。
夜里是暗的,巷口很浅,背景的虚化。
身后仿佛是见不到底的深渊,他双手抄进大衣口袋,目光对视,他顿住脚步,停了下来。
“正准备回去找你呢,”晚棠弯了弯眼睛,“你怎么找过来了?”
“脚印。”商时序道,“我进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你的身影了。”
“不过雪地里,倒是留下了一串新的脚印。”他笑,嗓音低低的,像是初春雪山中融化流淌的水,“还有薯条的。”
“好吧。”
她问他:“不打算问问我刚才去做什么了?”
他捧场,“刚才去做什么了?”
“去一个熟识的奶奶家了,下次你有时间的话,跟我一起去吧。”
“嗯。”他走了过来,“现在去也不是不可以。”
“我可没说。”
商时序轻笑一声,““走吧,回家了。”抱过晚棠怀里的薯条,将她的手掌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还好没起风,不然得冻成冰棍了。”
“你就是嘴硬。”
“说什么呢。要冻成冰棍,那也是你,我可是全副武装。咱俩比起来,还是你更畏寒。”晚棠嗔他,“咦?”
她昂起头看向他,“为什么你口袋里这么暖和?”他的大衣口袋比较深,她的手指往里探了探,“这是什么?”
“热水袋。”商时序言简意赅。
“热水袋?”晚棠笑她,“你要这做什么,很冷吗?”
宅门之间隔得并不远,不过几步路的功夫,推开大门,迈步跨过门槛。
“是不是畏寒?”
“是不是?”
“是不是?”
她笑着一连问了好几句。
商时序收回推门的手,顿住脚步。
对于她的这番想法,心底着实觉得有点好笑,不知道是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盯着她,问:“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宅门的灯泡坏掉了,胡同里的路灯光并联在一起,柔和的光落下。
落在青灰色的瓦楞,铺满整条雪白的石阶。
薯条似乎对自家宅门熟悉了,从商时序的怀中动作轻盈跳了下去,迈着腿,不紧不慢地跟在俩人的身后。
“第六感。”
她毫不避讳,语气笃定:“你要相信,我的第六感很准的。”
影子在前,
影子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