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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活的舌毫不费力地破开并未紧闭的唇齿,探进男人口中描绘着他口腔里每一个角落。
白进呼吸逐渐紊乱,额头已经隐隐有了汗意,他闭上眼复又睁开,这样的位置…只微微抬头便可以看到静静屹立在不远处的寺庙佛塔…
沉念的吻不断深入,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他的皮带,伸到他双腿间的位置揉按着。他呼吸越发急促、汗越出越多,他再一次闭上眼又睁开眼,一滴汗从睫毛落入眼中,带着轻微的刺痛感。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前方的寺庙恍惚间变成佛祖宝相庄严地端坐在那里,白进莫名有些心虚,但这种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推开沉念。
沉念跪坐在白进身上,男人裤子半褪,上衣的扣子已经被尽数解开露出结实的不断起伏着的胸膛,她的手在他身上似有似无地流连着、挑逗着。
在白进抑制不住发出喘息声时,沉念突然俯下身趴在他耳边,带着点笑意轻声问道,“你是第一次吗?”发丝垂落在他胸前,口里呼出的濡湿的热气打在他耳后,白进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摇头道,“不是…”
她轻笑出声,“不是第一次为什么这么紧张?”说着捏了捏他紧绷的大腿。
年轻的男人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撩拨,阴茎早就高高支起,顶端分泌出透明液体。沉念身下也已然湿润,她顺从欲望,褪下裤子内裤扶着白进的阴茎缓缓坐了下去。
龟头完全进入阴道的那一瞬间,前所未有的紧致与温暖将白进包裹,他应当感到快乐,然而大脑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嚷着他完了。
过去他并非没有幻想过和沉念做爱,然而绝不该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他们应该因爱而爱,应该在一个舒适的环境…可明明知道是错的,明明心里还未准备好,但他却还是做了。所以他是在用实际行动证明男人只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白进苦笑,精神上的痛苦似乎碾过了身体上的快感,但很快又化成一种全新的快感将他席卷。
他扶着沉念的腰一下又一下地卖力顶弄着,白花花的乳房和玫粉色的乳头恍花了他的眼,他忍不住抚摸、亲吻、啃咬,在沉念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
沉念的手抓着白进的头,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摇晃,口中发出情动的呻吟。
她不是不知道白进想要什么,但那是她无法回应的情感。
何必那么麻烦呢,做爱难道不比爱更加真实吗?
“我能抗拒任何事物
除了诱惑
我能抗拒任何诱惑
直到它们被我所诱惑”?
男人们总爱用柔情蜜意去引诱她,企图一点点蚕食她的意志,将她变成金丝雀、笼中鸟。她并非从未动过心,但也仅仅是动心……
一场性爱因进行于这座隐于山中的寺庙前而多了几分禁忌的味道,而这种禁忌感又成了上好的情欲催化剂。
沉念很久都未与如此年轻的身体交配过了,白进身上散发出的独特的荷尔蒙气息让她有些沉醉。
这一场性事大概只能用酣畅淋漓来形容,虽然车里空间狭小,但对方极好的腰力克服了这一缺陷。
沉念想,果然还是年轻,不必吃药便可以如此持久,不必借助外物就能给她带来纯粹的快感而极致的高潮体验。
高潮后两人穿好衣服在车里休息。
白进看着面露倦意的沉念,询问道,“要不今天不去蹦极了吧?”
“就今天吧。”沉念笑,“没有规定说刚做完爱不能蹦极吧?”
白进发动车子,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也笑,“这倒确实没有。”
蹦极的地方在云山南面,开车过去也要近十分钟。
沉念将车载音乐打开,之前听的那些古典乐与此刻氛围不符,她换了带子选中加州旅馆。
好听的木吉他声响起,她忍不住用手指在车窗边缘敲击着节拍。
donhenley用他那独特的音色,温柔而颓废地唱着m国物欲横流的七十年代,唱着物质主义下失去理想却又更加疲惫的一代…这是m国的过去,但又何尝不是华国的如今呢?他们屈从体制,而他们则是屈从在这舶来的欲望之中。
白进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唱了起来,
“andiwasthinkingtomyself,‘thiscouldbeheavenorthiscouldbehell'
我心想:“这儿也许是天堂,也许是地狱”
……
andstillthosevoicesarecallingfromfaraway
还是走廊听来的那些话语从远处传来
wakeyouupinthemiddleofthenight
将你从午夜的睡梦中唤醒,他们说
weetothehotelcalifornia
欢迎光临加州旅馆
suchalovelyplace,suchalovelyface
这么美妙的地方,这么美丽的面容
……
沉念看着修缮得极为平坦的公路,闲聊般开口,“华国这些年变化太大,和我来的那一年比可以说是天上地下。”
“是啊,以前这里根本没路,想去云山寺只能靠腿。”白进还以为沉念是想夸亓水发展迅速。结果对方却画风突变道,“一切都在变,每个人都在变,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跟着改变。”
白进耸肩,略有些无奈,“不改变其实也挺好的不是吗?我们这一代大都是被迫改变,时代推着你往前,连稍微停下来休息片刻都是奢望。”
沉念歪头看他,“怎么?我和你不是一代人吗?”
白进虽是直男,但又不是没情商,这样的“指控”他自然不能承认,“哈哈,我可没这个意思,我们当然是一代人。”
沉念不再逗他,接着说道,“改变有改变的痛苦,不改变有不改变的痛苦,很难说怎么样就是好的。而且,说是不改变,但是不是真的没变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我觉得你就没变啊。”
闻言沉念眉头微微皱起,有些疑惑地看向白进,“为什么这么说?你以前就认识我吗?”他们不过认识半年,谈何变与不变?
“以前…”白进顿了下,“以前当然不认识…只是一种感觉罢了。”他目光直视前方的路,“你有点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现在哪有人会愿意创办完全不盈利的基金,并且坚持把一个消耗巨大的慈善学校开这么久呢。”
沉念收起揣测,摇头道,“很多人都有这份心,只是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罢了,其实慈善基金和学校每年都有很多志愿者报名加入,虽然一些可能是为了让自己履历更好看,但更多的还是单纯想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即便他们自己的生活也就那样。”
她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景色,继续道,“我早就积累了足够多的财富,变与不变对我来说都不算难,但对很多人不是这样。所以我能把学校开这么久并没有多难得,难得的是那些即使痛苦但依旧不妥协坚持走自己的路的人,是那些不断遭受不公但依然能对社会和其他人怀有善意和悲悯之心的人。”
白进沉默不语,不是他不能够共情,而是作为特权阶级和既得利益者,他知道自己一直享受着华国顶级的资源,拥有着比一般人更多的机会,所以他在此刻并没有共情的资格,无论说什么似乎都不太合时宜。
好在他们已经到了买票的地方,话题自然而然终结,两人下车,买票、签保证书、称体重,然后乘电梯来到蹦极台。
冬天其实不是那么适合蹦极的,虽然中州省地理位置偏南,温度不会太低,但即使如此,顾客也不是很多。
站在台子上白进朝下面看了下,回头问沉念,“你想自己跳,还是咱们一起?”
“可以一起跳吗?”
一旁的教练主动跟沉念解释,“可以的,换成能承重两个人的绳子,跳的时候会把你们腰部固定在一起。”
“那就双人吧。”说实话站到这个离水面近七十米高的台子上,沉念这个不恐高的人也有点打怵了。
后面还有人排队,他们决定好工作人员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很快帮他俩将保险绳穿好。
两人站在跳台边缘,沉念抱着白进,白进双臂张开,前脚掌踩在台上、脚跟悬空。因为面朝外,远处连绵的山、苍劲的松,台下倒映着两岸风景的宽阔江水,以及因凉风吹拂水面荡漾起的圈圈波纹都尽收眼底。
天地广阔,人类在自然面前是如此渺小……
教练刚喊到“叁”的时候,白进就已经向后倒去,沉念抱紧他的腰随着他一起从台上坠落。
白进双脚离开跳台的瞬间也很快回抱住了沉念,不过他们本来也不会分开,毕竟上半身被死死绑在一起。
坠落的瞬间,沉念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她尝试张开了嘴,但嗓子像被堵住一般,竟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大脑缺氧,心脏因极度失重而有些许不适。
她唯有用尽全力抱住白进,将头埋在他怀中。
白进同样紧紧抱着她。
在那一刻,整个宇宙天地似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