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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来找你。”高君盯着凌欢的眸子轻声道:“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身上流着的血有多珍贵吧?”
血?
凌欢莫名想起那日战巫咸时,他曾说过的话,蚩尤之后……
“你以为这个女人跟在你身边,真的只是为了要回一具所谓的肉身?”
“你连这都知道?”凌欢挑眉。
高君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更多。听着,凌欢。你是我的女婿,我们实在不应该刀兵相向。
如今走到这个地步,你应该和我,还有凝儿站在同一条线上。古洛,你说呢?”
凌欢不悦的挑眉:“岳父大人,在这里说了算的人,是我。”
“是吗?”高君笑笑的看环侍身边的狼群,又抬头看古洛。古洛叹气,抬足默默站到了高君身侧:“凌欢,有时候人必须得识时务。”
凌欢眯眼:“所以你决定背叛我们的约定?”
“比起你能给我一具肉身的承诺,我更希望高君能打通通道。毕竟当初联系上界的通道就是你们的祖先共同封闭的。”
说到这里,古洛很遗憾的叹气:“我承认你很优秀,甚至在你身上,我还是能看到源自于你祖先,蚩尤一脉的优秀。
只是你毕竟只是一个人,就算能给我肉身,你也无法打开上界的通道让我回家。神魔时代,罢战的兵主蚩尤联手三皇五帝和帝女魔尊一众大能之辈汇聚本源力量封闭了上界通道。
你们人类传承千万年,当初的大能血脉留存的只有你身上的蚩尤之血和青帝高家,帝女纪家。
最有资格继承帝女血脉的纪青鸾已经死了,龙女迎战巫咸时身受重伤……
而今只有青帝后人高君得到了神之力,巫之力的本源力量。而你如今又失去了生之力,凌欢,你大势不在你那边,你输了。”
“是啊,我输了。就如你所说,人必须得学会识时务。”凌欢叹了口气,而后忽然抬眸:“但神没必要!”
什么意思?
高君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下一秒,只觉得自己心头一凉。低头一看,一只原本素白,此刻却被鲜血染红的手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胸口。
是什么时候……
古洛!
高君艰难的回头:“为什么?我明明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古洛抽手,看高君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地上,嘴角的笑容就变得讥讽了起来:“你说得对,聪明人的确懂得识时务,但神……也有神的尊严!哪怕你能打通上界通道也不行!”
凌欢叹气:“妍妍,让狼群散了吧。”
古洛把狼哨递了过去。苏妍却摇了摇头,如狼一般撮了撮嘴,发出一声低啸,那万狼齐涌的浪潮顷刻间就退去了。
白茫茫的雪峰上,余高君的尸骨寒凉。
“他毕竟是凝儿的父亲。”
“是。”
“他还是我的岳父。”
“是。”
“我要带他的尸体回去。”
“告诉高凝这一切的真相会不会太残忍了?”抛开立场,古洛也是蛮喜欢高凝这个小丫头的。更何况如今人还有孕在身,骤然听到这种颠覆性的消息,她能承受得住吗?
“对于凝儿来说,欺骗比隐瞒更要残忍。”凌欢幽幽道,他的语气,要比这雪原的风还要忧伤。
“蜘蛛蛰伏千年,传承下来的肯定不止高君一个,凌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见凌欢收敛起高君的尸首,古洛不知该说些什么。
按理说,高君也算是有勇有谋,只可惜他看透的只是人心,而非神性。
“他们不冒头就罢了,冒头的话,见一个杀一个吧。”凌欢的语气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古洛不再说什么,点头。
“你的事情,可能要拖些日子了。”凌欢已经背起了高君的尸首。
“我不着急,着急的人应该是你。”
凌欢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玛利亚点头,用脚划开了空间。
……
华国,高君的尸体已经经过修整收敛在了冰棺里,凌欢陪着高凝,苏妍在一边解释着冰原上发生的一切。
而自始至终,高凝都淡漠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种情况持续了七天,这七天里,高凝按照华国传统给高君守孝,期间凌欢也准备给高君戴孝时,高凝默默走过来把凌欢未扎起来的孝巾拿掉,凌欢也就随她去了。
七天之后,高君的遗体火化,尘归尘,土归土。
叶子薇的别墅,众女默契的把空间留给了凌欢和高凝,凌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下厨给高凝做了一碗面。
酸汤面。
听叶子薇说,高凝怀孕之后就很喜欢吃酸的,酸儿辣女。
高凝依旧没说话,吃面的时候往碗里倒了很多醋,呼噜呼噜的连汤带面全部吃完。
凌欢默默的去收拾碗筷,那样子和俗世那些伺候老婆怀孕的男人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些事避而不谈,就不代表它不存在。
高凝已经差婉儿收拾了东西,也不多。就是一个小小的皮箱。
昔年龙门女帝出门时,最少十辆劳斯莱斯的排场,到了如今,出远门也只是一个小箱子。
凌欢确慌了神,一个多星期以来,第一次鼓起勇气开口:“凝儿,你,你干嘛去?这外面兵荒马乱的……”
“凌欢,你过来。”高凝的声音却安静的像一汪清泉,死水。
凌欢拿抹布擦了擦手,刚走过去,高凝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凌欢躲都没躲,他低头,语气幽幽道:“你要是觉得好受,你多打我几下也好。”
高凝却不在动手,踮起脚尖轻轻啄了啄凌欢的唇。一如初见,一如昨天。
“凌欢,我曾爱你如生命。”高凝第一次开口,可说出口的话,却让凌欢的一颗心轰的一声碎了。
“凝儿,不要……”
“孤不怪你了。”高凝笑了,很平静的笑,只是那笑容里确透露着一种死心的绝望。就好像你明知人终究会死,而你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不怪你了!”她只能勉强控制着自己的哽咽,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可凌欢,我们之间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