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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看了沈清一眼随后叹口气道:“我都当上小队长了,手下还管着十个人呢。”
沈清有些疑惑:“这是好事啊,你叹什么气?”
程景撇撇嘴,一脸感慨:“我手下的人都说我风度翩翩,我上面的头儿也夸我尽职尽责,连我在大街上巡视时,也有一大堆姑娘们跑来看我,一个个都为我羞红了脸,可是”,程景看向沈清,神色委屈极了:“这样一个优秀的我,怎么娶个媳妇就这么难啊?”
程景越想越不甘心,开启了碎碎念模式:“就说你吧,随随便便去河里抓个鱼,就捡了一个媳妇回来,秦川更厉害,直接就是人家姑娘送上门啊,我呢,这都晒了一个月了,曾经的‘玉面小公子’都晒成‘少年包青天’了,可是我连人家姑娘都见不到,真是苍天不公啊……”
沈清目视前方随口说道:“你要想简单一点儿也容易啊,直接让你娘给你相看一个不就行了,保准容易的很。”
“哼”,程景鼻子一哼道:“我对我家琼琼的心坚若磐石,谁都不能阻拦我追求真爱的脚步。”
“那就好”,沈清开始给程景传授自己的经验:“我给你说啊,男人吧,一般都会特别钟情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女人则不同,她们喜欢成为你的最后一个女人,什么意思呢,就是你本来是个渣男,结果因为一个女人浪子回头了,直接由渣男变成情圣了,这个女人就会十分感动,进而爱上你,因为这会让她们产生一种成就感,他们觉得这就是真爱,所以”,沈清十分认真地看向程景:“你很有潜质啊,加油吧,少年。”
沈清自觉很有人生导师的范儿,结果程景听完一脸不服气:“什么叫做浪子回头,什么叫做渣男”,他调整马头靠近沈清,咬牙切齿道:“我虽然喜欢逛红楼,但我还是个处好不好!!!”
沈清直接用自己的神色表现了自己的态度,他满眼不可置信,眼里面就一句话:你逗我玩的吧……
“哎呀”,程景羞愤交加,脸都皱成了一朵老菊花:“我爹不让我乱来的,我连暖床丫头都没有,我他妈跟个贞洁烈女一样,结果你们还这样想我,我,我真是冤死了……”
……
程景还郁闷着呢,六皇子府已经到了,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六皇子此时去吴国公府迎亲去了,并不在府内,贺喜的大臣们就聚在一起寒暄,程侯爷也借着这个机会给沈清介绍相熟之人,不一会儿六皇子便带着新娘子回来了,若是平常之人直接拜堂即可,可这是皇子呢,拜堂之前要先跪听圣旨。
宣旨太监用尖利的声音念了一大串,前面都是祝两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到后面就开始赏东西,沈清想着有个皇帝老子就是好,结个婚还能发这么大一笔财,结果那太监念完礼单之后,整个大堂静了一静,沈清明显的感受到氛围不太对,抬头偷看了一眼,就发现六皇子那脸色阴的能拧出水来,只是很快就又换上一副笑面孔,拜谢了皇恩。
之后沈清问程景:“刚刚怎么了啊,我怎么觉到了一丝尴尬呢。”
程景倒是笑了,靠近沈清低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皇上赐下的东西少了些,六皇子的面子不太挂的住。”
沈清眼角一挑,眼里明明显显地写着“这还少啊”。
程景直接不回话了,撂给沈清一个“土包子”的眼神之后,慢悠悠地走了,他得去女客那边瞄瞄,看能不能跟夏琼来个浪漫的邂逅。
程侯爷倒是给沈清解释了一句:“皇子大婚是大事,皇上赐下的礼品的确是有些少了,看来还在生六皇子的气呢。”
程侯爷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丝惋惜,但沈清却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雀跃,沈清心道可不高兴啊,当初那一手多漂亮啊,搞得六皇子现在都翻不了身呢,沈清也连忙换上一副黯然脸,叹口气道:“哎,父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呢。”
程侯爷对沈清对视一眼,纷纷别开了脸。
这时堂上传来一阵喧哗声,沈清一看,呦,我亲爱的方四哥哥来了啊。
傅修与众人寒暄片刻后,径直走到了程侯爷和沈清面前,一脸笑意道:“程侯最近也是喜事连连啊,哪天办喜事了可一定要给我下张帖子,让我也去讨杯酒水喝啊。”
程侯爷答道“一定一定”,而沈清站在一边笑而不言,他还不确定四皇子想以怎样的姿态对待他,是当成熟人呢还是装成第一次相见呢,他估计以四皇子的心性,应该是前者,毕竟他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性子。
果然,傅修看向沈清,以一种熟稔的语气道:“无浊最近在翰林院如何?可还受得住?”
沈清在回话之前先是用余光极快地看了程侯爷一眼,程侯爷眼中并无波动,沈清便知道人家这是早知道自己与四皇子相交之事了,可真的够沉得住气的,沈清对着傅修哈哈一笑,道:“受得住受得住,我还觉得在李大人的严格要求下,我最近的学问大涨呢,不仅学问大涨,连骂人的功夫也突飞猛进啊。”
傅修一乐,觉得这沈清的性子还是没变,真是好玩的很,这还是一个聪明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还能一直装着不知道,刚刚见到自己可是神色自若的很啊。傅修随后说道:“我这六弟的宅子建成之后我也是第一次来,无浊也愿意陪我去观赏一回?”
“荣幸之至。”
六皇子的宅子之中有着一个荷花池,如今湖泊中的荷花开的正艳,站在旁边的水榭中观景最好,傅修和沈清走到此处,四皇子的侍卫隐隐把其他人隔开,傅修一边拿鱼食喂着水中的金鱼,一遍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最近有一些烦心事,不知无浊可否为我解答一二呢。”
沈清双手扶着护栏,目光远眺,口中说道:“愿闻其详。”
四皇子似是斟酌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讨父皇欢心,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沈清听明白了,四皇子这是有些急了,崇德帝子嗣不丰,但夺嫡之争也异常激烈,大皇子早夭,五皇子痴笨,如今朝堂之上二皇子与三皇子斗的厉害,六皇子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四皇子似乎有些边缘化了。只是在沈清看来,四皇子一直都很有耐心的,如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四皇子也开始着急了。
“如今朝堂之上有什么大事吗?”
傅修深深地看了沈清一眼,随后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父皇突然宣召施大将军一家入京,说是想念旧人了。”
沈清心中一跳,但面上神色不变,气息也未乱上半分,问道:“四皇子可知圣上何意?”
“父皇的心思哪是我们能猜度的出的”,傅修虽是如此说,但沈清相信他必定有所想法,只是不便说出来而已。
沈清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索着,半晌后说道:“您之前的做法一直都很对,此时能够做到‘忍’和‘稳’即可,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却不容易做,六皇子今日婚宴上之尴尬,不就是因为当初太过急切犯了皇上的忌讳嘛。”
傅修勾唇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他拨一下眼前碧绿的荷花叶子,缓声说道:“我有时候也会质疑自己走的这条路对不对,一再等待,会不会错过最好的机会呢。”
沈清真想给傅修讲一下康熙年间九龙夺嫡的事情,先是老大和太子争,后又是老八和太子争,到后来连十四都冒出来了,可结果谁当了皇帝?是老四啊,是那个沉默寡言,似乎在夺嫡圈子之外,但却一直暗中蛰伏的老四啊,如今的崇德帝跟康熙差不多,年纪大了疑心也重,你不装的小白一下,他容不下你的,别看如今二皇子三皇子争的厉害,他们其实希望不大的。
沈清斟酌一下语言后说道:“等,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做,但要做对事情,想皇上之所想,做皇上认为对的事,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一派公心即可,皇上终究是想找一个合心意的继承人的。”
“一派公心”,傅修喃喃念着,脸上陷入沉思。
第46章
再说程景这边,这年头待客都是男女分开,一般情况下男客在前院,女客在后宅,六皇子府占地辽阔,更是从外面引进了一条河流进来,河上建了几座拱形桥,从这些桥走过去就是女客待的地方。程景如今就站在桥下,身体前倾脖颈伸长,集全身功力于一双眼睛,就想着能看到自己的意中人呢,他如今可是吸取先前经验了,来之前就细细打听过,夏琼今天也在呢。
程景在这边探头探脑的,就有河那边的姑娘看见了,程景也算是知名度比较高的,好多姑娘也识得他,就有人去找程萱说:“你哥哥一直往这边看,是不是在找你啊?你要不要去看看?”
程萱可是知道程景肚子里是什么心思,跟对方致谢之后就一路过桥而来,见着程景就道:“哥你再这样贼头鼠脑地乱看,马上就被当成登徒子了。”
程景眼睛一瞪道:“你跟沈清在一起时间长了,好的不学,怎么净学他那张毒嘴啊,我这叫贼头鼠脑嘛,我这叫寻找真爱。”
“那你那真爱呢?”程萱也不示弱。
“这不是还没出现嘛”,程景有点丧,然后突然眼睛一亮,对着程萱讨好地笑道:“好妹妹,你帮哥哥一个忙呗。”
“什么忙?”程萱一脸戒备,只觉得自家老哥不靠谱,也不知道又想出什么歪点子了。
“我都想好了”,程景把程萱拉到身边小声道:“我虽然喜欢夏家姑娘,奈何人家还不认识我呢,要是她认识我了,以你哥这相貌,这人品,这气质,她不喜欢我都难啊,到时候她家人还有什么好拦的,一切都水到渠成啊。”
程景越想越兴奋,接着道:“夏家姑娘刚回京城,估计也没什么朋友,你就借着这个机会去跟她结识一下,然后想办法把她引过来,我再来一个偶遇,你就可以把我光明正大地介绍给她了,好不好?”
“这能行吗?”程萱觉得这个法子听着是不错,可是她总觉得不靠谱,因为从小到大只要是程景策划的事情,到后来都会变得奇奇怪怪的。
“行的行的,快去”,程景把程萱派出去了,自己在这边等待,他准备侧着身子站在桥下,双手背后眺望远方,露出自己精致俊俏的侧脸,眼神则要忧郁一些,从而显示出自己是一个有故事的深沉的男人,阳光还会照耀在他的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一层神秘的金光,这样绝对可以给夏琼留下一个好印象的,说不定人家就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呢。
程景姿势都摆好了,就等着夏琼随时来的,结果等啊等,等啊等,脖子都举酸了夏琼也没来,心道自家妹妹怎么那么傻啊,连个姑娘都哄不来,今天算是不行了。
程景决定放弃了,他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颈就准备转身往回走,这一转身,就看见一群小萝卜头正站在一起看自己呢,足有七八个,大的□□岁,小的三四岁,自家老弟程钰就在其中。程景吓了一跳,直接问道:“你们在这干嘛啊?”
“我们想看看你在看什么”,程钰回答道,其他小朋友也点头附和,程钰本来是想带着小伙伴来找哥哥的,结果一来就看见自家大哥对着远方看呢,还看的那么专注,他们也都顺着方向看,可是,什么都没有啊,阳光刺的眼睛都疼了,现在看人都有光圈了。
程景一愣,心道这怎么说啊,不能说自己45度仰望天空不是为了看什么,只是为了装忧郁追女孩子吧。
程景不知道怎么说,小朋友们可以猜啊,小孩子的想象力可是无穷的,于是小孩一号说道:“我猜程大哥是在看太阳,天这么热,程大哥估计想像后羿一样把太阳射下来。”
“不能把太阳射下来的”,小孩二号说:“现在只剩下一个太阳了,把这个也射下来,就没有白天了,整天都是黑的,那多可怕啊。”
小孩三号是个四岁的小孩子,一听说每天都是黑夜直接快吓哭了,带着小哭嗓子就对着程景说:“我怕黑,你不要把太阳射下来好不好?”
程景:……
小孩四号长的比较壮实,年纪也大些,已经懂得分析思考了,他哼一声道:“程家大哥哥不可能把太阳射下来的,能射下太阳的,得是后羿那种非常强壮勇敢的,程家大哥哥嘛”,他摸着自己没毛的下巴打量一下程景:“看着有些弱。”
“真的吗?”小孩三号觉得小孩四号好厉害啊,分析的好有道理的样子,也看一眼程景道:“对,就是弱。”
哎呦我去!程景觉得今天真是玄幻了,自己竟然被一群小屁孩鄙视了,哥不过就是就当了一段时间的巡城兵,这刚退出江湖几天啊,地位就这样岌岌可危了吗?连小孩子都可以鄙视自己了,今天可得把话说清楚了。
程景把袖子往上一抹,就朝着小孩们走去,正准备好好教育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们,那个小胖子四号就喊了一声:“他要打我们了,快跑啊。”
小孩子作鸟雀状跑了,程景肯定是不会追他们啊,只是叉着腰运用丹田之气吼了一句:“老子很厉害的,老子一点都不弱,老子想射谁就射谁,老子连太阳都能射下来的!”
程景吼完之后觉得还是挺爽快的,然后就发现程钰还在这站着呢,程景问:“你怎么还不走啊?”
程钰的目光落在程景身后,他小胖手一指道:“我在等姐姐走过来,她和另外一个姐姐在那站着不动,真奇怪。”
程景傻眼了,心慌了,感觉整个身体都不会动弹了,他就带着这样一副傻样,慢慢地、心存侥幸地转过头去,然后他就伤心了,崩溃了,感觉这个世界没有爱了。
那站在桥上的不是程萱和夏琼还能是谁?
她们什么时候来的啊?我刚刚说了什么?她们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夏琼今天穿的真好看啊,可是她那是什么眼神?她不会觉得我是个傻子吧?
……
几天后,皇宫御书房,崇德帝正在看折子,大太监常贵佝着身子走进来,轻声道:“皇上,云贵妃送了冰镇绿豆汤过来。”
崇德帝把手中的折子一合,道:“让她进来吧。”
“是”。
云贵妃今日身着月白色对襟上衫,下面一条碧青色的纹纱绣裙,头上也只插了一支碧玉簪,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倒是很对崇德帝的胃口,云贵妃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但是懂得察言观色,也会揣摩崇德帝的心意,崇德帝对她倒也存着几分情分。
崇德帝在云贵妃的侍候下喝下一小碗粥,之后用帕子擦擦嘴道:“最近六皇子怎么样?和新妇处的还好吗?“
云贵妃拿湿毛巾给崇德帝擦擦手,笑着回答道:“都好呢,吴家姑娘温柔可亲知书达理,六皇子很是喜欢呢,我就盼着他俩和和睦睦的,让我明年也能抱上孙子呢。”
“嗯,你能这样想很好”,程德帝站起身往御案那边走去:“六皇子性子还不够沉稳,希望成了家以后能好些吧。”
云贵妃表面上笑吟吟地应着,只是低头间一抹厉色从眼中闪过,她跟着崇德帝走到御案,换上一副担忧的面孔道:“我也盼着六皇子能再沉稳些呢,能像四皇子一样就好。”
崇德帝眼皮一掀,语调平淡道:“你倒是很看好四皇子。”
“不瞒皇上说,六皇子很羡慕四皇子的”,云贵妃一边不轻不重地给崇德帝捏着肩膀,一边觑着脸色说道:“四皇子也不比六皇子大多少啊,可是四皇子就格外地会做事情,与众人相处的也好,就连今科状元,也就是镇北侯府的女婿沈清,都与四皇子很是熟识呢,这次六皇子大婚,四皇子就与沈清在一起聊了很长时间,似乎很是投机呢,六皇子倒是也想结识一些有学问的人,可总是不知道怎样做,嘴也有些笨呢。”
云贵妃说完之后就斜着眼观察崇德帝的神色,果然看见程德帝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就是一喜。她今天就是来光明正大地上眼药水的,崇德帝自然能听出来,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让崇德帝对四皇子有疑心就好了,崇德帝可是最反感皇子结交大臣的,这个沈清虽然是个小角色,但他的身后是镇北侯府啊,镇北侯府那可是有兵权在手的,自己当初想要与镇北侯府结亲都得拐着弯试探呢,今天四皇子就堂而皇之地与镇北侯府接触,皇上会怎样想呢?
这其实只是一件小事,皇子也不可能完全不跟大臣结交啊,可是崇德帝这段时间疑心颇重,知道这件事以后会不会多想呢?就算现在不多想,那也会在心里埋下一个疑影的吧,只有有所怀疑就好呢……
云贵妃的唇角慢慢地勾起来,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
翰林院中正是中午用饭的时候,秦川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总是时不时地发笑,如今还喝着汤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勺子含在嘴里就不拿出来了,等醒过神的时候,就发现沈清李叔远夏琛都直愣愣地看着他。
秦川讪讪一笑,将勺子放下,一本正经地问沈清道:“无浊你婚期定了吗?”
沈清知道秦川这是转移话题呢,也不揭破他,回答道:“给侯府送去了三个日子,分别是今年十月的腊月的和明年二月的,就等着侯府定呢。”
秦川点点头,喜滋滋地道:“最好定到十月份的,咱们成亲日子相近,以后的孩子年纪也差不多,一起玩多好啊。”
沈清呵呵呵地笑着,其他人听见了也纷纷来贺喜,沈清既是今年的状元,如今又成了镇北侯府的女婿,平日里也很会做人,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了,其他人不管真心不真心的,此时总会来祝福一二,谁不定以后就需要人家帮忙了呢。
沈清对付这种场合游刃有余,与众人谈笑风生好不融洽,就在此时有翰林院的侍读匆匆跑来唤沈清:“宫里派了公公来传你,说皇上召见。”
其他人看沈清的目光更热情了,眼里是明明显显的羡慕,沈清心里却咯噔一声,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来到会客厅就见那正有一个太监等着,这太监从上到下打量一下沈清,尖着嗓子道:“皇上要见你,跟上咱家走吧。”
沈清便跟着去了,心中思绪万千。从四月份入翰林院到如今六月份,崇德帝从来没有单独召见过庶吉士,今天却不知为何要突然见他,沈清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想过很多皇上要见他的可能,一一思量一一排除,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最后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带着沈清进宫的太监走在前方,还有意看了沈清一眼,这位状元郎并没觐见皇上之前的那种惶惶之感,他神态自如,眼中没有欣喜,也没有疑虑,平静得很,倒是很像那种为官多年的老大人呢。太监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似乎不简单呢。
御书房内,沈清跪拜行礼,却迟迟听不到崇德帝的唤起声,他能感受到有一道极具压迫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是崇德帝在打量他,沈清神色不变,气息稳定,连目光亦无波动,他就静静的、稳稳的跪在那里,无一丝焦虑与不安。
崇德帝心里也感叹了一下此子的的心智之坚,然后淡淡问道:“你和四皇子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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