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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一下被拉近,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淡,浅浅甜甜的橘子香,仔细闻……还有点儿84消毒水的味道。
林枝头昏脑涨地想,沈清河,真是好特别一男的。
“你当初,就是用这样的表情接近我的。”
林枝:“……你说什么呢?”
沈清河的下颚紧绷,盯了她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林枝,我昨天说你演技烂还真的说错了,你现在这装失忆的演技精湛得连我都差点儿信了。”
林枝脑子疼。
从沈清河张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开始疼。
林枝眨巴眨巴眼,顺着他说:“好吧被你看穿了,我只是不太记得我当时接近你时是什么表情了。”
“就是刚才那样,眼睛圆圆的,里面晶晶亮的,像落满了星。”沈清河直起腰,眼神幽远:“你说自己是我的粉丝,给我敬酒,我喝了那杯酒之后脑子昏沉,醒来之后就已经是第二天了……你在我的怀里。”
林枝的表情被沈清河的剧情震得稀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馋我的身体,还有演技,还有地位。”沈清河顿了顿:“主要是身体。”
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对他动过歪心思,可沈清河对这种事情向来厌恶至极,他又是个极度敏锐的人,一旦发觉对方企图不对就立刻远离。
只有林枝……他看错了她。
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要去解决封口,做这种事无非就是要名和利。
可林枝却说:“那些我都不要,我只是觉得你好看,所以想亲近你。”
沈清河:“想亲近就下药?”
林枝瞪着眼,说得义正言辞:“如果我不给你下药,你会跑啊,你会跑的!”
林枝像是真的不图他的名和利,从不伸手管他要什么,只是一有时间就凑到他身边,给他做喜欢的鸡汤,寻隙往他的生活里钻。
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已经隐隐习惯了她的存在。
这种习惯,想割舍,太难。
沈清河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软了一分:“我承认我昨天骂你演技的话,有些过了。”
林枝稀碎的表情更碎:“你在和我道歉?”
这都是什么剧情发展走向?
“虽然我说得并没错。”沈清河的职业素养不允许他骗自己的良心,不过他还是可以低一次头的:“但是,只要一切如旧,我道歉。”
“哎呀我有点儿不记得我们怎么如旧了!”
这女人和他撒娇了,那问题就是解决了。
沈清河唇角翘起,语气又缓又撩,“当然是你回家给我做.鸡……”
“汤”字还没说出去,林枝霍地抬起脚,猛地踹上他笔直的小腿。
这一下用了大力气,沈清河毫无防备,膝盖往前一栽差点儿跪地上。
他有力的手撑在桌子上,再回头一看,林枝已经小蜜蜂一样飞速着逃离这案发现场。
沈清河捏捏酸疼的小腿,倒没生气,“跑得还挺快。”
而且她发脾气,比平时小白花看起来还有趣,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了。
——
晚上九点,济城的望山影视城仍旧人来人往,好几个剧组都在争分夺秒进行拍摄。
影视城的小吃一条街,装潢布置仿造古代的市集。青石板的路,各色小店开在两边,休息的剧组人员三不五时过来垫垫肚子,好有力气投入下一轮高强度的工作中。
“什么,沈清河真的这么说?”
“嘘,小点儿声。”林枝压低声音,看着外面街上没有什么人经过,才放心下来。
姚秋秋义愤填膺地捶着自己大腿,“我一直觉得他是娱乐圈少有的洁身自好的人,没想到玩得这么野,是我瞎了眼,我为曾喜欢过他而羞愧。he—tui!!”
姚秋秋和林枝一样,也曾经是栎木的练习生,只是更惨一点压根没出道。栎木不给什么资源,姚秋秋就自己跑剧组做群演,栎木倒闭之后她常年在影视城住,偶尔能捞到个有几场戏的小配角。
在做练习生的时候,林枝是所有女孩中最招眼的存在,姚秋秋被她迷倒成为她粉丝,两人的友情是以这种扭曲的原因发展起来的。
在姚秋秋眼里,枝枝最好不接受任何反驳。
“还编你们相遇的故事,玩什么影帝的契约情人这种游戏,他也配,狗东西!”
林枝面无表情地戳着碗里的酒酿汤圆,糯白的皮被戳破,黑芝麻馅儿汩汩往外淌。
姚秋秋控制了下情绪:“现在你怎么打算的?”
林枝放下筷子,“没什么打算,他气急败坏想办法压我不是我能管的,可他再要我做那种事,我会跳起来打爆他的脑壳。”
“好样的,不愧是我爱的枝枝。”姚秋秋拍拍手,“啊”了一声:“你上次让我找靠谱的表演老师,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你今晚住在我这儿,明早我带你去见见。”
“好呀。”
林枝对自己的演技非常有数,她想走演员路就必须要努力下苦功,有一个好的老师带着能少走不少弯路。
……好的,而且还不贵的老师,太难找了。
姚秋秋也是找了两个月才有了目标。
这个好消息让林枝瞬间忘了沈清河给她添的堵,结了账挽着姚秋秋离开了这家甜品小客栈。
小客栈有大堂散座,也有几个独间雅座。
林枝和姚秋秋坐在的散座后面,刚好就是个独间。
陆经年也没想到,自己就是过来喝杯清茶提提神,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他刚才全身心的努力,才忍住没出去拿一把瓜子听那两个姑娘继续说故事。
陆经年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给沈清河。
[经年有雨:有人要跳起来打爆你的脑壳。]
沈清河很快回复。
[沈清河:是你的话,跳起来够不到我的脑袋。]
比沈清河矮五公分的陆经年:“………………”
作者有话要说: 林枝:老娘很贵,狗男人不配。
沈狗:一亿打到你账上了。
林枝:那我不就又可以了吗!
第5章 戏假
陆经年是个大度的人儿,像这种层次的精神伤害也就窒息了三秒就抛到一边。
他现在满心满意想的,都是方才听的故事——《沈清河怎么会这样子》。
[经年有雨:我有点儿事要和你当面商量,人在哪儿呢?]
[沈清河:家。]
[经年有雨:o几把k]
沈清河自己住临江公馆的一栋别墅里,陆经年上车时就订了一份雀楼的鸡汤。
在济城论起做鸡汤,雀楼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当初沈清河就是为了能随时喝到雀楼的鸡汤,才一掷千金在附近买了别墅。
沈清河对鸡汤,爱得深沉。
有了鸡汤,他就不会无情地不让自己进门了。
果然,听说陆经年带了雀楼鸡汤一起来,沈清河很快就让保安把他放进来了。
“就咱们这关系,你现在都不给我个通行卡的说不过去吧!”陆经年一进门就开始哀怨腔:“每次过来找你都像见皇帝一样得层层通报。”
沈清河提着鸡汤坐到餐桌边,眼皮都没抬:“我不想闲杂人等总来找我。”
“我操,我是闲杂人等?沈清河,你没有心。”
没有心的沈清河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鸡汤,视线凝在奶白的汤底,动作就这么顿住。
陆经年到冰箱拿了瓶橘子汁过来,“怎么不喝?这可是按照你一贯的口味做的。”
沈清河喜欢甜,却又不喜欢砂糖白糖那种添加的甜,纯奶熬出来的独特的甜和鸡肉的香碰撞出来的,是他最爱的味道,可今天这汤怎么尝都不对劲儿。
因为不是那个人做的。
沈清河抿了一口就放下勺子,看得陆经年眉毛都要挑起来。
沈清河连鸡汤都不喝,他是被魂穿了?
“你有什么事要商量快点儿说,我要睡觉了。”
陆经年记起此行目的,联想沈清河今天的不正常,大胆开麦:“在咱们这个圈子,像你这样只想着走心,不想着走肾的人真是太少了。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对哪个姑娘动过心,现在终于有了动心的对象却被人家拒绝,你伤感难过,这也正常。”
沈清河终于肯撩开眼皮看他一眼:“你深夜来这儿是来开脑残座谈会的?”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陆经年不动声色地念了一个名字:“林枝……”
沈清河冰封的眼底几乎是瞬间就出现一道裂痕,按在桌子上的手骨节泛白。
他和林枝的这些纠葛见不了光,要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他一直缄口不言,林枝也是如此,两个人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互存,在外人眼里就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陆经年,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清河眯着眼,一字一顿:“是、谁、告、诉、你、的?”
他语气无甚起伏,却带着无形压迫冲向陆经年。
陆经年有种错觉,他如果哪句话说不对,沈清河的重拳可能会朝着他英俊的脸部出击。
沦陷了。
这次沈清河真的栽了。
陆经年把刚才在小客栈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说:“你都已经卑微到编爱情故事来追林枝,甚至还邀请她做你生命中割舍不掉的鸡汤了,可她还是拒绝你,我真的很想不通。我也想不通你前天还在骂她,昨天就去追人家。害……咋说,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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