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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知做了个深呼吸,差点儿烦死这个矫情吧啦的自己,伸手拍拍脸,她扎好头发下床,边煮方便面边百无聊赖刷手机。
看到姜灿留的消息,她才发现今天原来是程司年那首《途经月亮》的发布日。身为词作,她切换到sz的大号,找到程司年个人微博首页,点赞转发一条龙营业一波。
距离当时在柏林的绯闻风波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群众关注度下降许多,沈岁知营业完毕后,便退出了页面。
她本来想切回小号,结果竟然在首页推送里看到了那条晏楚和名下公司官微转发的律师函。
沈岁知只扫了一眼过去,随手往下翻了翻,并没有什么新鲜事情,最终她准备例行检查是否有误赞的时候,水烧开的咕噜声响起。
沈岁知忙将手机放在旁边,把方便面和调料包给放进去,暂时忘记了这件事。
吃过饭后,她收拾好自己,开车出门去看望了一趟宋毓涵,这次倒是没遇见沈擎。
推开病房门,宋毓涵正靠在床头看电视,侧目见她来了,见怪不怪地指指床边,“坐吧,怎么最近来这么勤快?”
“这不没事做么。”沈岁知毫不客气,干脆按她指的地方坐,“我把股权要过来,又不是为了跟那母女俩争。”
宋毓涵闻言,身子明显僵了僵。
沈岁知说完也脸色微变,她没过脑子,安稳日子过太久,她竟然都忘了自己与宋毓涵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继承沈家。
宋毓涵执意认为沈家本就该属于她,而她对这些东西压根不在乎,两个人怄这么多年,最后也没说开这件事情。
就在沈岁知揣测不安时,宋毓涵低声问她:“……你就这么不想接替沈擎的位置吗?”
沈岁知抿抿唇,淡声道,“那又不是我的。”
宋毓涵闻言沉默半晌,侧首看向窗外,似乎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
“如果那本来就是你的呢?”她问。
沈岁知蹙眉,“什么意思?”
宋毓涵却没再多说什么,只弯起唇角笑了笑,“算了,可能真是我以前太执著,其实也没什么。”
“看你吧。”她拍拍沈岁知的手,语气没什么情绪起伏,“只要自在就好,我不逼你了。”
沈岁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握住宋毓涵那只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追问:“你等等,把话说清楚,你瞒着我什么?”
宋毓涵佯装烦躁地摆摆手,开口正要说话,脸色却倏地一变,捂住腹部皱起眉头。
她脸色并不好看,沈岁知能看出来她很疼,当即吓得连刚才的问题都抛之脑后,扶住她肩膀,焦急道:“怎么回事,肚子疼吗?”
约莫缓了一两分钟,宋毓涵面上才稍微含了血色,她有些虚弱地拂开沈岁知,“没事,这两天凉性的东西吃多了。”
沈岁知仍旧不放心,“要不我跟医生说,安排你去做个体检?”
“没必要,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宋毓涵不暇思索地拒绝她,“往年冬天我不也经常有这毛病吗,瞧你吓得。”
沈岁知虽然觉得她太不当回事,但也知道宋毓涵这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不想体检,那就是真的没办法,除非把人弄晕了扛着去体检。
沈岁知只得就此作罢,又闲着无聊看了会儿电视,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宋毓涵拍拍床铺,喊她的名字。
沈岁知回过头,看到窗外阳光正好,宋毓涵逆光坐在床头,漂亮温婉的五官含着浅淡笑意,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她说,“如果可以,下次来的时候,把晏家那孩子也带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沈岁知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好像此情此景是个易碎的梦境,随时都可能远离她。
“……不好说,我和他应该是没戏。”
说完,沈岁知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又紧,终于忍不住再次向宋毓涵确认:“你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宋毓涵又恢复往日不耐烦的脸色,怼她:“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给你好脸色你还不高兴了?”
这才是该有的样子,看来没事儿。
沈岁知放心了,挥挥手离开病房,反手将门带上。
宋毓涵转过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疗养院大门,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沈岁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随后渐行渐远,逐渐淡出她的视野。
宋毓涵的所有情绪都被她藏进眼底,就在她准备收回视线时,已经走出大门一段距离的沈岁知好像突然感受到什么,回过头来,望向疗养院病房楼的方向。
宋毓涵看到她对这边笑了笑,这个距离看不太清楚,随后沈岁知便转身离开了。
宋毓涵独自出了会儿神,她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型u盘,是刚才从枕下拿出,犹豫许久都没能给沈岁知的。
最终,她叹了口气,将u盘塞了回去。
算了,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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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八点半,沈岁知蹬着双漆亮的马丁靴,踏进了ys的大门。
苏桃瑜在这儿有个专属私人包厢,他们每次出来聚都是从那,沈岁知对那串房间号烂熟于心,轻车熟路的乘电梯上楼,推开那扇包厢门。
此时几乎已经全员到齐,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沈岁知粗略打量,发现自己竟然是来得最晚的。
作者有话要说:和好后就要在一起了。
欠的更这两天就补上。
第48章
沈岁知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大伙儿都听到了声响,朝这边看了过来。
坐在面朝门口位置上的男人一眼看到她,抬起声招呼道:“呦,沈姐来了?”
“一个两个都不等我就开瓶了?”沈岁知随手将外套搭在椅背上,坐在苏桃瑜身边的位置,示意桌上那几瓶空瓶,“都这么野啊?”
“嗐,这不助兴嘛。”身边一人打趣道,“我们刚才还算着怎么分钱呢,结果你就来了。”
沈岁知搭着腿,没听懂这话意思,蹙眉问:“什么玩意儿?”
有个女孩笑吟吟地解释道:“沈姐,你没来的时候我们打了个赌,输的人均一万,凑一起均分给赢的人。”
“不就一万嘛,待会儿就给你们挨个扔账户里。”最开始打招呼的男人长叹一声,晃了晃手机,“苏桃瑜你可够坑人,这带的什么头啊,跟着你稳亏不赚啊?”
沈岁知似乎明白了什么,撇撇嘴,看向苏桃瑜:“你又瞎起什么哄了?”
“也没什么,就是赌你会不会来嘛。”苏桃瑜心虚地看着她,嘿嘿笑了两声,“毕竟你现在有人管着了,谁知道你还能不能出来疯啊。”
说完,她还失望地叹了口气,感慨道:“还以为晏楚和不会让你过来的,没想到啊没想到,看来还不是个夫管严。”
沈岁知闻言顿了顿,没什么情绪的撇她一眼,“这有什么好赌的,你还不清楚有没有人能管得住我?主要看我乐不乐意而已。”
“对对对,不愧是你。”邻座的女孩笑了笑,善意打趣一句,随后便从自己烟盒里顺了根烟递过去,“来,沈姐抽根烟缓缓火气?”
沈岁知接过来,女孩手边正巧有打火机,便拿着准备凑过来帮她点火。
就在她将火机凑到跟前的时候,沈岁知动作倏然僵了一瞬,脑中鬼使神差地想起某个人的名字,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香烟,薄荷糖,晏楚和。
这三个关键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连带着无数过往的片段,最后却堪堪停留在那天晚上在她家中,二人僵持不下的场景。
沈岁知有些恍神。
“不是吧沈姐。”女孩察觉到她的迟疑,不由惊讶道,“你男人还不许你抽烟啊?”
沈岁知瞬间回神,咬着烟不耐烦地说了句“别瞎扯”,随后便就着女孩手中的打火机,将烟点燃。
她将香烟夹在指间,狠狠抽了一口,久违的尼古丁气息涌入口腔,攀着咽喉蔓延进血液,像是将什么燃烧开来,烧断她那点不清不楚的犹豫不决。
气氛活络起来后,时间也不知究竟流逝多少,酒瓶空了又空,嬉笑打趣声混在一起,最开始打算控制饮酒的念头也在这种氛围下被抛在脑后。
因为都知道沈岁知牌技好,所以这次众人没再玩牌,直接挑中掷骰子这简单利索的玩法,输赢全靠个人运气。
而沈岁知今晚手气不好,投骰子接连输了好几回,从刚开始的用杯子喝变成后来的对瓶吹,完全就是敞开了喝,压根不把酒量当回事儿。
苏桃瑜一看这小妮子就是喝上头了,指不定心里还藏着事,但她也没问,只是默默顺走沈岁知跟前的两瓶酒,防止她逮着什么喝什么。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窗外映着川流不息的夜景,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包厢内人声渐少,沈岁知趴在一堆酒瓶中,脸埋在胳膊里,半晌没出声,像是睡着了。
一男的见她这样,尝试着戳了戳她肩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便扭头问苏桃瑜:“稀罕啊,沈岁知这是喝醉了?”
“应该也就七成。”苏桃瑜见怪不怪地摇摇头,给自己满上一杯酒,解释道,“她现在是待机状态,没多久还能爬起来继续喝,这点儿酒还不至于让她醉倒。”
男人数了数桌上的空酒瓶,不禁咋舌:“靠,那沈岁知可真够虎的。”
话音未落,从待机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沈岁知倏地抬头,眯了眯醉意朦胧的眼睛。
随后,她面不改色地抄起酒杯,不耐烦地喊着人:“妈的,人都哪去了?喝啊,搞快点儿!”
……说话都有那味了。
就在沈岁知揪着人要拼酒时,苏桃瑜瞥见沈岁知震动不停的手机,仿佛看到了获救的希望,看也没看就接通了给她丢过去:“宝儿,你电话!”
沈岁知蹙眉接住手机,放到耳边,语气恶劣地冲对方道:“谁啊你,没点儿眼力见,不知道姐姐我喝酒呢?”
“……”电话那边的人:“你喝醉了?”
“哈。”沈岁知笑出声,“说什么胡话,长这么大我就没醉过!”
晏楚和有片刻的哑然,他觉得跟一个醉鬼沟通是行不通的,这世上有种奇特的生物,便是“喝醉的沈岁知”。
沈岁知还在絮絮叨叨:“姐姐我专业装醉,连晏楚和都被我骗过去了,你在这跟我扯什么?”
此话一出,包厢内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炙热且八卦。
晏楚和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不由顿了顿,“那天是你装的?”
“废话,我酒量我自己不清楚啊。”
“那你为什么装?”
“你这人问题好多啊。”沈岁知放下酒杯,拧着眉头又凶又理直气壮道,“还为什么,不就因为我馋他身子啊!”
围观群众:“……”
晏楚和:“……”
为什么沈岁知永远都能精准粉碎他的所有修养,晏楚和再次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打电话有事儿没啊,没事我挂了?”沈岁知对手机嚷嚷两句,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伸手又要去捞酒瓶。
“哎我去,祖宗!”苏桃瑜忙不迭将她的手给按住,防止她喝晕了撒野。
晏楚和听到那边嘈杂声响,顿了顿,又问:“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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