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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皆知大战在即,一触即发,然而在战前总是静若止水,谁也不愿意打草惊蛇。
也因为这些事情,楚叙舟忙得晕头转向,看见辩临无所事事的在那里,很有意见:“你这样有闲情逸致,交给你的事情办好了?”
辩临稳重道:“自然。已经在路上了。”
“路上?”楚叙舟饶有兴趣。
他自认对别人心理的把控一向是洞若观火,然而眉眉的心思真的是难懂。
总是浮光掠影一般。
眉眉是第一个让他害怕说错话的姑娘。
辩临眉头一拧,摇头道:“不对,这时辰应该已经到了'晓风残月'。”
楚叙舟挑了挑眉:“你不先让我看看,就直接送去给眉眉?”
辩临嘿嘿笑道:“艳姑娘大概不是什么俗套的人,不讲究那些规章流程。
先送给去给艳姑娘过目。她若觉得莽撞了,属下帮您担着。她若喜欢,就定下来,说是您想的主意。
属下觉得,这桩事还是把稳一些比较好。”
楚叙舟目光中微有赞许:“送的是什么?”
“面首。我千挑万选,绝对好看。”
他顿一顿道:“哦,依您的意思。我一共送去了九个,长长久久。既别具一格,又显得您大度。”
九个?
楚叙舟恨不得当场把他送去当面首。
他脸色很不好看,随手拿了个金椟子走了:“指望你,我这辈子都不用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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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晓风残月'中,艳骨正与那九名俊俏的面首面面相觑。
沉默良久,艳骨开口道:“你们是……”
楚叙舟推门进来:“他们是我叫来帮你搬东西的。”
搬东西?
艳骨微微一愣。
楚叙舟神态自若:
“你上回不是说不喜欢这厢房吗?那就换一个,让他们帮你搬一下。”
艳骨刚说:“可是……”
楚叙舟就拉着她走了:“我们先去西厢房待一会。”
到了西厢房,艳骨似乎无所察觉,也没有多问什么。
两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床上软语温存。
楚叙舟笑拥着她道:“眉眉,有时候觉得真是太喜欢你了。可总是可望不可及,这样会生病的。”
艳骨拨着他的下巴:“得陇望蜀,你还想怎么样?”
楚叙舟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含笑在她耳畔道:“不然我们成亲吧。就在明年春天。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一说完,就不由分说的吻她的唇。
良久,直到她喘不过气来,她才笑着推开他道:
“真是不讲道理。聘礼呢,你选什么?三媒六聘那样的,我可不要。”
楚叙舟将金椟打开,里边有个簪子,一眼看着便知道是连城之璧。
他微微扬手:“这个怎么样?”
艳骨伸手拿过来,端详了一阵。尔后,轻轻一笑,随手丢在一边:
“哪里捡来的东西,不嫁。”
楚叙舟连忙揽过她,哄道:“都怪我心拙口笨,找不出让眉眉称心的聘礼。要不然,往后余生里,眉眉喜欢什么自己选,我一样一样给你补回来。”
甜言蜜语,艳骨听过不少。可是从自己喜欢的男人口里说出来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艳骨靠在他肩上:“是不是快要开战了?”
战火纷飞,快则几月,慢则数年。她知道他累,以后会更辛苦。
他'嗯'了一声,道:“要是能一辈子这样抱着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好了。”
艳骨笑:“你分明不会这样的。”
他好像认真起来:“要是每天回家都能这样抱着你就好了。”
她问:“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他亲了一下她的额角:“不管什么时候结束,明年春天总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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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陵关外烽烟四起。这本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净土,却因是边关要地而辗转于东夷、南柯之间。
东夷与南柯最近只发生了一些规模较小的战争,但东夷已是人心惶惶,朝臣迅速分为主战派与主和派。
打东夷与南柯略有摩擦起,东夷王便以保护太后安全为由,将卿城软禁在宣纭殿。
今日东夷王宫的气氛有些不对。
并未逢年过节,但卿城透过那道窗望去处处张灯结彩。
东夷王虽骄奢淫逸,但大战在即,他也收敛了不少。
按理说,今日不必这样铺张浪费。
卿城刚推开门,两个执戟郎中便持戟交叉拦住了她。
卿城望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缓下声道:
“二位不必惊慌。哀家并没有想出去,只是觉得里边有些闷,想站在这里透透气。”
一边说着,她一边取下发上的金簪塞到他们手上。
那二位相视一眼后,接过金簪藏在袖子里,松了口道:“那只能站一会。”
卿城颔首道'好',随后状若无意的说:
“今日是哪位公主芳辰,阖宫上下这样隆重?”
那侍卫随口答道:“不是什么公主,是有客人远道而来,君上设国宴接待。”
卿城微一低头,很快道:“是不是南柯使者前来?”
另一侍卫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不是不是。是北国的九王子。”
卿城微微一笑,适可而止道:“原来是这样,哀家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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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东夷与南柯的局势紧张。北国的使者此时造访,又得到东夷王的盛情款待,必定与此事有关。
南柯军队士气高昂,所向披靡,不费一兵一卒,招降了不少地区。
倘若北国此时出手帮助东夷,南柯军是否还能一往无前?
这些时日,卿城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努力绘制出了东夷王宫内部的底图。
她唤来信鸽,悄悄将地图卷起,在地图背面写上'北国九王子来访,一切小心'。
这只信鸽训练有素,往来于南柯与东夷,已经为她送去了不少消息。
卿城目送着信鸽'嗖'的一下向南飞走,心中却还是忐忑不安。
经过这几年南柯的养精蓄锐,想战胜东夷已经不难。但是苏覆想赢得漂亮。卿城也不想看见血流成河的惨况。
这消息若是送过去,对于南柯而言,自然是大有裨益。
然而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这一遭出了差错。
东夷王揪着那地图的纸皮,领着一行人来到宣纭殿,狠狠的在卿城面前,将那纸皮摔到地上:
“贱人!孤留你一条性命,你竟敢通敌!”
地图上已沾染了血迹,血已有些干涸。
南柯是她故里,何来'通敌'一说。
东夷王轩一轩眉道:“幸好九王眼力好,箭术超群。才使我东夷幸免于难。”
东夷王口中的'九王'便是北国九王子。
☆、又相逢
卿城沉稳道:“君上既已知晓,哀家也不辩驳。但有一言,哀家不得不说。
君上欲与北国结盟对抗南柯,势必会增加伤亡,使得天下大乱。
倘若君上此时与南柯化干戈为玉帛,非但使两国子民结好,君上亦可安然无恙。何乐而不为?”
东夷王还没说话,九王便先上前一步,冷笑道:
“你少妖言惑众。依你所说,难道要让君上向你南柯称臣?”
卿城力谏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君上以一人之躯,保全东夷万民,百姓也会感念君恩浩荡,有何不可?”
九王当即反驳道:“笑话。东夷是泱泱大国,怎么可能为你南柯附庸?”
卿城毫不畏惧:“敢问九王,您如此支持东夷拼死抵抗南柯,难道笃定东夷能大获全胜,笃定君上能全身而退?”
九王强按下怒火:“不论成败,东夷都不可能不战而降!”
卿城转而对东夷王道:“君上,北国野心勃勃,与东夷又有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