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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非松了松油门, 看着惊魂未定的林濮大笑了一声:“在你脸上看见其他表情, 和我以前观察魏秋岁时候一样有趣。”

“……”林濮抓着上方的把手, 怒道,“这不好笑!!”

“就是轻松一下。”余非侧了侧身子, “说起来一直没机会问你,你和舒蒙哥是怎么认识的?”

林濮努力保持着镇定:“案子,因为案子认识的。”

余非知道舒蒙不光在魏秋岁这里接一些案子,在外也会接一些其他的案件。余非道:“你到底是为什么看上他, 想不通。”

“你该问问他为什么看上我。”林濮翻了个白眼,“男朋友也是他单方面宣布的,我还没答应他好吗。”

“???”余非愣了,“什么鬼, 他一厢情愿吗?”

“反正我没答应。”林濮头转向另一边不再说话了。

“这就很有意思了。”余非笑道。

余非毕竟不是在紧跟前方车辆,他有追踪系统,只要跟着路线走,有一定的距离也不要紧。早晨一直下着雨,雨水在洗刷道路,原本就清净的盘山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他们过了前面的路段时,那辆运送尸体的车子就要过第一个岔路口了。

此时, 那手机上的红点忽然停了下来。车辆离他们的距离也有几百米, 但山谷空旷, 一声巨大的刹车声响从前方传来。

余非和林濮的目光一起集中在了那红点上, 林濮说:“车停了。”

“听起来像是遇见了什么被逼停的。”余非咽了咽口水, 咬紧牙看向了前方。此时,一辆车忽然在他们左侧车道超速通过,一个急转,根本不顾天雨路滑。

运送遗体的黑车在他们不远的地方,面前横着三辆公路赛摩托,一共四个人,三人骑车,一人坐在摩托车后。

他们都戴着头盔,看不见头盔后的表情。

黑车上的两名警察率先下了车,戴着口罩的医生是司机,他从后视镜中看见了后方到来的车辆,一双细长的眼中露出一丝危险。

“后面有人。”下方的警察上车喊了一声,司机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前方戴着头盔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了,车上车下的人都没有动。

接着,那戴着头盔的人抽出了枪。

“艹。”司机在口罩后低骂了一句,双手举起,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作投降状,自言自语道,“我以为他们起码会先来个肉搏,上来就拔枪,不愧是值千万的尸体。”

四个人蹬蹬蹬上了车,手举着枪对准着车上的人,目光落在黑车中的裹尸袋上。

他们谁都没有上前一步,甚至没有说一句“不许动”,所有人都仿佛心照不宣地定格,脚下小步挪动着。

直到四个人的挪动中,让出了一小条道路来。

司机心想,敢情大boss在后面那辆车上呢。

后面的车上走过来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已经五十好几。司机在悄悄观察他的时候,被旁边戴着摩托车头盔的人一把抓住了头发,转身按在了车的车窗上。

“……”司机象征性动了一下,被枪口戳住口背,“别动!”

戴墨镜的男人走到裹尸袋旁边,在这个角度,司机还能用余光看见他的动作。过了半晌,他换上了手套,手指扶在了裹尸袋的拉链上方。

“来人了。”身后的人小声提醒。

戴墨镜的男人抬眼,在黑车后方的车窗旁看见了慢慢从车道上行驶过来的车辆。

“是路人吗?”男人问。

戴着摩托车头盔的手下道:“我去问问……”

他话音刚落,车下的人就边开车门边大吼道:“前面干嘛啊!封路吗!车挪挪行吗大哥!”

戴头盔的人举着手枪:“……”

“挪车。”戴墨镜的男人说了一声,又低下头去。他的手一直搭在拉链上,此刻他边低头边往下拉了一下拉链,拉链拉开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往后缩了一下。

紧接着,从裹尸袋中倏然伸出的手和黑色的枪口直接抵住了他的眉心。

戴墨镜的男人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他两眼之间黑洞一般的裹尸袋中,有一个在阴影之下露出眉眼的人。

他正一动不动看着自己。

周围的人显然被这忽然从裹尸袋中伸出的手弄得措手不及,司机反应飞速,转身一个肘击到身后人的肚子上,紧接着,他一个转身,把人翻身做了劫持状,粗暴地把人头上的摩托车头套直接扯下,从袖口露出的银色刀刃抵着大动脉。

司机弯着眼,在口罩后厉声道:“都不许动——”

裹尸袋中的人慢慢挣开坐起来,几个人手中都有枪,两个警察也拿枪指着另外几个摩托车头盔,余非和林濮一左一右堵着门,所有人都在狭小的空间内,呼吸都听得无比清晰。

戴墨镜的男人在眉心冰凉的枪口下,慢慢举起了手。

魏秋岁伸手把男人的墨镜摘了,眼里的错愕已经藏不住。男人把手抓着手枪的枪口,忽然狞笑了一声:“不是想开枪吗?”

“为什么是你。”魏秋岁开口时声音有些抖,“你没死?”

男人伸手摆了摆,周围的人左右看看,纷纷放下了枪。司机把口罩往下一扯,露出了舒蒙的脸。他有些莫名其妙地和车下的余非林濮对视了一眼。

气氛一时变得奇异起来。

“我还想问为什么是你。”男人笑了两声,放下了手,“魏秋岁,好些年没见了啊。聪明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你会躲在里面。”

眼前的人的脸,和三年前的一个熟人的脸慢慢结合在了一起。

三年前的雪天,魏秋岁听见前面的爆炸声,彼时眼前的爆炸和耳鸣一起传来,他又仿佛听见了前方自己队长和自己的队友忽然粉身碎骨的声音和升腾起的烟雾,那一切都好像昨日发生。

可是这位队长,今天忽然好端端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除了看起来老了不少之外,眉眼,嘴唇,语气,都和那人一模一样。

魏秋岁虽然震惊,但拿枪的手很稳。在氧气稀薄的裹尸袋中,这种一直积蓄着没有爆发,要在爆发瞬间置人于死地的力量,他不能在看见对方的这一刻泄气,因为这场戏所有人配合着一起演,决不能在这一关键时刻出现任何差池。

“廖队,解释一下。”魏秋岁眯着眼,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事情,慢慢被从线团之中找到线头,一点点剥离出来,“先解释一下,你和‘论坛’的关系。”

“老友相见,不是兵刃相见。魏秋岁,几年不见而已,曾健不教你待人之礼吗?”廖应龙叹了口气,把墨镜塞进衣服口袋里,“那么,你现在抓到我了,你要把我交给谁?交给曾健还是陈协和?”

“我只想要个解释。”魏秋岁说。

“不行,你现在很乱。”廖应龙笑笑。

“一件件说,不会乱。”魏秋岁紧了紧手上的枪,“你为什么没有死。”

天上的雨噼里啪啦落在车顶上,所有的人在狭小的空间之中,互不相让,一触即发。余非大半个身子落在车外淋雨,他担忧地看着魏秋岁,手中握着魏秋岁给他的道具枪。

接着,他们这辆车的身后,此起彼伏地有车摁着喇叭。

是身后有车要过山路的道,被他们几辆车横在道中挡了去路。舒蒙在旁边看了几眼,道:“我们在这里纠缠也没有办法,最好别让路人看见我们有枪,要不挪一挪吧。”

半晌,廖应龙又扬起手,几个人戴起头盔下了车,准备把摩托车挪个位置。

他看了眼魏秋岁,转身下了车。魏秋岁跟在他后面,把枪藏到了外衣的口袋内。

他跟着廖应龙去往了后面那辆车。

车上的人一散,几个真警察真医生都到了后排,心有余悸地窃窃私语,舒蒙把白大褂的外衣脱了,三步并两步跳下车。余非道:“那人是谁!?”

“黑溪市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以前魏秋岁的老大。”舒蒙说,“魏秋岁到黑溪的时候跟着他了一会,听说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碑都立在烈士陵园里,这会居然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这原因……”

“他根本没死?”余非低声道,“他骗了所有人?为什么?”

“为什么?”舒蒙蹙着眉,“你平时挺聪明,怎么这会想不通了,我猜曾健说不定要保护不说出口的人是他!”

“……哈?”余非愣了一下,“不会吧……”

一声尖锐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动静,把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回了身后。余非看过去的片刻,廖应龙开的车如离弦之箭冲刺出去,那声尖锐的动静一路渐远,余非才猛然反应过来。

“艹他妈,魏秋岁在车头上!”

舒蒙喊了一声,拎着余非就上了黑色的车,边说还边把车上的人赶了下来,边冲他们道:“赶紧喊人来支援!就说我们顶不住啦!”

车本身就笨重不好开,舒蒙显然已经被刚才的一幕震惊得只会踩油门,只有林濮在旁边大吼着提醒:“你再开快点我们都翻下悬崖,到时候一个裹尸袋裹不了三个人!”

“我知道!”舒蒙把方向盘一打,也跟着吼道,“但开得慢一点!裹尸袋就真的要去裹魏秋岁了!他他妈怎么在车头上!以为自己汤姆克鲁斯还是成龙啊!?”

不管是汤姆克鲁斯还是成龙,余非都现在都祈祷不要有事。

他们一直看得见廖应龙车的车屁股,舒蒙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对着余非喊:“坐稳啊余非弟弟!”

他话音刚落,前面传来一声响。

“谁在开枪!魏秋岁还是姓廖的!”舒蒙喊道,“我艹了我真的艹了!!我他妈一个外包法医,今天又劫持又追车的,我觉得我的人生圆满了!”

“专心开车别贫!”林濮已经不会用正常声音说话了,只能配合着舒蒙喊,“下面那个弯是个急转!”

余非盯着车尾,也跟着喊:“他怎么不减速!!!”

“减速!!减速!!”林濮说,“他不减速你要减速!!”

“会撞啊!卧槽!!”舒蒙脚上已经开始踩刹车,“我减了!减了!啊!!他们掉下去了!”

车从转弯车道冲向另一个方向,冲破栅栏,往下落去。

左边并不是悬崖,是一个长长缓坡的密林,以至于他们三个人把车停稳,一个接一个狂奔到被撞得支离破碎的栅栏前,看见了那辆扎在土破上的车。刚下过雨,土坡湿滑,车根本没有抓地力,轮胎在凌空打滑,左右摇摆,一根巨长的树枝从车前玻璃穿过,再从大开的右边车窗玻璃伸出。而车前盖的地方,覆盖着一大片的树叶。

余非第一个跑到栅栏旁,然后是林濮,再是顺手拉了一把他们俩,防止他们一个不慎掉落下去的舒蒙。

在车骤然熄火后,耳边除了雨声和车轮胎打转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余非吸气的声音有点抖,舒蒙稳住他的肩膀,低声道:“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

“……”余非向前冲了一步,起身就往栅栏旁悬崖下的土坡里跳。泥水溅了他一身,脚底陷入泥堆之后,差点没拔出来。

“余非!”舒蒙在后面大吼了一声,害怕他这么一溜滑下去,土坡万一沉陷,他被埋起来怎么办。

但余非显然已经顾不上什么了,他最后一脚陷入到了泥地之中,鞋拔出来的时候没拔稳,一脚抽出只剩脚,他也不管不顾,手抓着旁边的粗树杆子就往前野蛮地跑。

几十米的路,他仿佛走了一个世纪。终于到了车边。他费力地拨开叶子,看见驾驶室的窗上是大片顺着窗还在往下滴的血迹,他伸手摸了一把,里面的。

“魏秋岁……”余非低低喊了一声,已经被雨声盖住了声音。

他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第几次在这样的场景下了。他每一次走进魏秋岁时,都害怕看见他的脸时,他已经不再有呼吸和动静了。

拨开叶子的动作,仿佛去往轮盘赌博的一个弹球。命运里有一半一半的成分,生还是死就在这动作之间。

似乎是因为玻璃上的弹孔,树杆从玻璃上到驾驶室轻易穿入,魏秋岁被卡在树和车中间一个缝隙之中,他脸上有血,碎玻璃渣扎在他的手心里,血流了满袖子满领口,但凡再偏一丝,那巨粗的树枝就直接把他身体捅和对穿。

但命运好像就给他了这么一个直角,让他卡得天衣无缝,命不该绝似得。

余非愣在原地看着他,魏秋岁费劲地睁开眼,浑身的骨头散了架似得疼,但在缝隙之中,他看见被雨水已经冲得浑身都湿得狼狈的余非。

“……”魏秋岁用尽力气对他笑笑,把头靠在了车窗上,又闭上了眼睛。

……

海潭市的第一人民医院内,魏秋岁的高烧伴随着海潭的雨一直持续不断地进行着。

林濮有事,要提前回去。舒蒙请了一周的假,留在这里一起照看。

他们都像是在这一场冲动又毫无准备的行动之中迷失了一般,现在有点大梦初醒的心有余悸。

舒蒙叹了口气,把手中搪瓷杯里的粥搅动了一下,对着余非笑笑:“第几次了?”

“嗯?”余非在发呆。

“和魏秋岁在一起,是不是天天觉得跟生离死别似得。”舒蒙说,“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犹豫要不要和你和好了吧。”

“……”余非往嘴里送了口粥,“你有必要每次都提提么。”

“多提醒提醒你,让你尽早醒悟。”舒蒙说。

余非翘起腿,岔开了话题:“廖应龙醒了没。”

“没醒,刚脱离生命危险。”舒蒙看了眼表,“听说白津市局的人下午亲自来接你魏队回去。”

“他会有事吗。”余非问。

“不会,说不定回去就升官发财了。”舒蒙看着魏秋岁躺着的脸笑了笑。

余非在椅子上,跟着雨点滴落窗台的节奏轻轻打着节拍,眉头微微蹙起:“曾队为什么要瞒着这件事。”

“这天下秘密多了,都一件件说给你听?”舒蒙拍了一把他的肩膀,“等曾健一会来接他的副支队的时候,你可以亲自问问他。”

“我只是想不通。”余非说,“我还觉得,我让他涉险来到海潭靠武进学引蛇出洞的这个办法是错的,我还在临走时候和他说什么‘做你不要后悔的决定’这种傻逼话什么的……现在只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那你抽。”舒蒙做了个“轻便”的手势,“如果你觉得那样舒服,你抽呗。”

“……”余非狠狠瞪了他一眼。

——“抽谁?”

余非和舒蒙一起抬头,曾健大步流星地从门外走进来,甩了甩带着水珠的头发,关上了背后的门。他看了一眼在床上的魏秋岁,重重叹了口气。

“曾队。”余非站起来,走到他旁边。

“是我害了他。”曾健找了把椅子坐到床边,看着还未转醒的魏秋岁,“他这么聪明,我怎么就脑子转不过来,觉得他会放弃这件事情。”

曾健沉默了一会,就这么看着魏秋岁。余非等了一会他不开口说话,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水杯递到他手上的时候,曾健忽然开口。

“不是不让你们查这件事,是你们根本查不了。”

他慢慢道:“你们也知道了,白津市那片已经被炸开了的老旧居民区内,住着一批你们称之为‘黑客’的人。”

虽然早就有所怀疑,余非听见曾健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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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没人看了吗0v0留评的好少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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