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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岁岁被他这举动差点吓出声,蹙眉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东方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平静的道:“卿卿不是要谢本王?那便以身相许吧。”
冯岁岁一下子脸蛋就红成了猴屁股,结巴道:“你......你开什么玩笑?放开......放开我!”
东方岭闻着近在眼前的奶香味,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他缓缓的闭上眼,轻轻的靠在了她的小腹上。
“别动。让本王靠一靠。”
许是刚才做过心虚事,冯岁岁没再挣扎。
亲都亲过了,让他靠一会也不会死。
她收敛了心思,将目光放在了长公主与那个一副文人模样的男子身上。
长公主皱着眉,不解道:“本宫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你为何非要回去过那苦日子?”
男子苦笑道:“您要找的,不过是个替身。您府中已经有了许多影子,又何苦寻我......何苦非要逼迫一个不情愿的人。”
冯岁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她刚才竟然从这男子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心酸和无奈。
是因为被长公主逼迫进公主府,才会无奈?
那心酸又从何而来?
长公主脾气不好,却对他再三隐忍,她垂下头低声下气道:“你与他长得太像......像到让本宫分辨不出真假。”
男子看向她的眸子里,充满了复杂。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真真假假,都依然是过往。请公主放过自己,也放过......”
“我。”他别过头。
长公主的眼圈,微微的红了,她似是疯癫的与他对话,又似是在悲恸的喃喃自语。
“放过?我已经放过他一次,可是却从未有人放过我。”
她痛苦的捂住脸颊,连自称都忘了说。
男子听闻这话,手指不住的颤抖着。
过了许久,他才稍稍平静。
“公主,请您放了草民。草民久久不归家,妻儿会担忧。”
长公主抬起头,眼睛里是无尽的恨意。
“本宫是不会放你走的!你若是不乖乖听从本宫的话,本宫便差人杀了你全家。”
男子似乎是有些无奈:“您这又是何苦?就算您得到了草民的身体,也得不到草民的心。”
冯岁岁被这糟糕的对话雷的里焦外嫩,这种对话不是狗血玛丽苏言情剧里才会出现的吗?
下一句不会是......
“本宫要你的心有何用?有你的身体便足够了。”
果然......
冯岁岁捂着脸,尴尬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瞥了一眼男子,将他的长相默默的记了下来。
根据长公主的话来看,这男子定然不会是普通人。他长得与宋元极其相似,看他复杂的眼神,说不准和宋元有什么牵扯。
许是长公主的话太震慑人心,男子不说话了,整个府里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然后,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叫从屋子里传来。
冯岁岁抽了抽嘴角,光顾着看长公主,差点把小五给忘了。
小五倒是体贴的很,自己把长公主引过去,倒省得她再跑回去喊人了。
许是因为小五的叫声太响亮,有来后院更衣或是上茅房小解的女眷听到,都好奇的三两个成一团,结伴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冯岁岁透过山洞,看着不断闻声而来的名门闺秀,陆续的进了那个屋子,而后便响起了吸气声和议论声。
长公主似乎也被这叫声吸引住了,皱着眉命下人将男子送回院子里,自顾自的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小五醒来的时候,还未睁开眼,便感觉到身下和脑袋皆是一阵刺痛,凉飕飕的风吹过她的身子,她打了个哆嗦,算是彻底醒了过来。
她迷茫的睁开眼一看,差点没再昏过去。
这长相丑陋粗鄙的老汉是谁?
他为何在自己身子上?
老汉见她醒过来,咧开猩红的大嘴,露出一口令人窒息的大黄牙,疯疯癫癫的哈哈大笑着:“美人......哈哈......美人醒了?”
看着他嘴唇边的白色沫子,张开的牙齿上是参差不齐的黄色和黑色,细细的看,还能看到他齿间的蛀虫从牙洞里爬出来。
“啊——”小五再也忍不住了。
尖叫了没多久,她渐渐清醒的意识,让她明白,自己被陷害了!
她一把推开身上动作着的癞皮老汉,蹡蹡的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寻找着冯岁岁。
她顾不上自己被撕成碎片不着褴褛的衣物,双手抱在头顶,竭尽疯狂的在屋子里寻找。
她找了许久,最终却发现,屋子里除了她还有一个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红水,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小五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
就在刚才,春宴上还有前来与她搭话的官家子弟,两人相谈甚欢,他还将自己的信物交给了她,说不日便会前往国公府提亲。
她以为自己终于熬出了头。
有人打开了屋子,阳光透过门缝打了进来,照在她一身青紫的肌肤上,她却丝毫不觉得温暖,只觉得浑身冰凉。
议论,谩骂,讥讽......
那些富家小姐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条不知廉耻的狗。
不,恐怕在她们眼里,她连一只狗也比不上。
长公主进了屋子,她皱着眉闻见了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味道,再一看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国公府五小姐,一下子她什么都懂了。
“你倒是胆子大,敢到本宫的公主府上偷男人。”长公主看着她的神情,如同看着一个死人,口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什么波澜。
听见长公主的声音,小五的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是活了过来一样,她猛地扑倒长公主的脚下,凄惨的哭喊道:“长公主,您要为我做主啊!”
长公主嫌弃的将她一脚踢开,厌恶道:“你们姐妹两人在本宫的府中如此造次,不知镇国公是怎么管教的你们......”
“哦!本宫倒是忘了。镇国公夫人仙逝已久,现在管家的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小妾。”她嗤笑一声,缓缓道:“难怪教出两个如此不知廉耻的东西!”
一旁的小姐们,听见长公主训斥小五,皆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甚至纷纷低语着讥笑小五。
小五捂着耳朵,拼命的摇着头:“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长公主轻蔑的瞥了她一眼,道:“你冤枉?那你倒是说说是谁陷害了你?”
小五见她肯听自己说话,跪坐在地上,四处寻望着:“是冯岁岁!是她要害我!躺在这里的不该是我......求长公主为我做主!”
长公主闻言,瞄了一眼里头疯疯癫癫已经被侍卫制服住的污面癞头老汉,心中生出了一丝疑虑。
就算面前的狼狈的女子再饥渴难耐,也不至于找个如此丑陋的东西来公主府偷人。
尤其是今日春宴,外头的官家子弟,富家公子多的是,哪怕她勾搭上一个,就算嫁过去做妾,也比跟着这癞皮汉强。
虽然她对于这女子的死活毫不关心,但若是有人心怀鬼胎想在她这公主府干些腌臜见不得人的事,她定是不可能姑息纵容的。
想一想这女子若是真的没有偷人,那区区一个癞皮汉都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她的府邸,明目张胆的毁了人家的清白,这不是给她脸上抹黑?!
这样一想,长公主决定将冯岁岁找来对质,哪怕她对冯岁岁有些欣赏,也万不可能放纵冯岁岁在她的公主府,行此等丧心病狂的事。
正在长公主准备命人去寻冯岁岁时,冯岁岁一瘸一拐的从门口走了进来,跟着她一同来的,还有被侍卫推着的东方岭。
“这里倒是热闹。”东方岭看了一眼地上眼睛猩红的小五,轻笑出了声。
冯岁岁心中有些无奈,好歹他装一下沉默也行,他这么高兴的进来,让她也忍不住有点想笑。
她调整了下情绪,露出疑惑的表情,迟疑的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呢。”
东方岭抬起眸子,望了一眼她红润的唇,上面还泛着淡淡的水泽,他的心思一下飘得有些远了。
她的唇是什么滋味?
甜甜的。
软软的。
再加上白皙的颈子飘散出来的奶香味。
她简直像一只水嫩可口的大白兔,让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这一次的亲吻,与上一次有很大的不同。
上一回他进了一嘴的泥沙,再加上口腔中尚存的河水,他除了感觉她的唇有些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而今日的一吻,带着些微微的心动与朦胧的旖旎。
“你来的正好,你这五妹正说起你呢。”长公主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冯岁岁佯装天真的歪了歪头,似乎是刚看到地上狼狈不堪的小五一般,惊吓的向后退了两步:“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小五抬起被癞皮老汉嘬的淤青的脸蛋,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她:“冯岁岁,你装什么?!我落得如此下场,不正是拜你所赐?!”
冯岁岁的表情一下凝住了,她似乎是很伤心的红了眼眶,星星点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五妹妹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什么叫做拜我所赐......我听不懂......”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春宴前院里的公子小姐们听说这屋子有女子偷人,纷纷好奇的围了过来。
听着两人各执一词,众人皆是一副墙头草的模样。
听见小五痛诉冯岁岁,众人便认为冯岁岁心眼坏,用这般手段陷害自己的妹妹。但看到冯岁岁伤心欲绝的表情后,大家又觉得小五是自己偷了人不敢承认,才往她身上泼脏水。
小五见众人都开始对冯岁岁怜惜,猛地向前爬了几步,窜到冯岁岁身边,大声斥道:“你听不懂?那好!我便与你当众对质好了!我本来好心赠你银水露,怪红水那丫头手笨,不小心将银水露洒在你身上,红水便要带你去换身衣裳。我说的可对?”
冯岁岁抹了抹泪,咬着下唇:“妹妹说的没错。”
“好!你告诉我,红水带你去换衣裳,那为何你在这好端端的站着,而红水却死在了这屋子里,被这恶心的东西夺了清白?!”小五怒目圆睁,恨不得上去撕烂她虚伪的面容。
众人一听这话,都看向不远处已经断了气的红水。
她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撕裂的所剩无几,本来白皙的脸蛋已经变得青紫。她应该是被掐死的,脖子上圈着一道紫红色的大手印,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炸裂了一般,似乎是死不瞑目。
她露出来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块是完好无损的,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痕迹,让人看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