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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想到打耳洞?”陆崇文好奇,看着她柔软的耳垂。
卫薇说:“你送我的耳钉一直带不了,觉得浪费。”
“我送你一对,你就打一个?”
“怕疼。”卫薇平静的说,“打完一个,另外一个就不想打了。”
卫薇只在左耳打了一个耳洞。
刚刚打耳洞的人也问她:“只要一个?”
卫薇点头:“嗯,只要一个。”
一个就够了,再多她负荷不了。
陆崇文哈哈笑,他还是吻她。
这天夜里两个人又不知做了多久,卫薇被折腾的精疲力尽,最后,她倦倦侧躺在那儿,陆崇文替她将那枚碎钻耳钉戴上。
他大概从来没帮女人戴过耳钉,卫薇被他弄得有些疼,眼泪猝不及防的,就又出来了。
这一回却怎么都止不住。
陆崇文抱她起来,抱在自己怀里,吻她的泪,又吻她的耳垂。
☆、第四二章
成绩出来那天,卫薇在外面兼职。高考结束之后,她就联系了陈曦,问需不需要拍照片。陈曦最近正在寻找灵感,两个人一拍即合,租了辆车去附近几个古镇采风。
所以,卫薇根本没时间查成绩,最后还是林思琪将分数发到她手机上。
看到那个数字的瞬间,卫薇有点懵,等慢慢反应过来,她笑了。
知道她今年高考,陈曦难得关心一句:“考得怎么样?”她平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还不错。”卫薇笑的很开心。
这个成绩对她而言,是相当不错,甚至可以说是超常发挥了。
卫薇将手机收好。不知想到什么,她又皱着脸将手机拿出来,手指摁个不停。
“准备报哪儿?”陈曦问。
卫薇手停了一下,钝钝的摇头:“没想好。”
“成绩好可以出国,或者去香港,那边教育环境更开放一点。”陈曦诚心建议。
卫薇还是怔楞。
对于未来,她看到的是一团黑暗与晦涩,她什么都不确定,她唯一能够确定一件事就是——
她要还债,还陆崇文的债。
卫薇低头。
手机屏幕上,她又发过去一长串的“崇文叔”。
“崇文叔。”
“崇文叔。”
“崇文叔。”
陆崇文大概比较忙,所以迟迟没有回复。
直到华灯初上,她们在旅馆要了两间房安顿下,书包里的手机终于震了。
卫薇点开消息。
陆崇文夸她:“考得不错。”
又问:“想要什么礼物?”
卫薇皱眉,直接回道:“真老土!”
这人当她跟别的女人一样,都使劲要他的钱呢。
陆崇文那会儿正准备开车,看到这无比嫌弃的三个字,他笑了。
很快,陆崇文打电话过来。
“薇薇。”
“等你回来,我要跟你谈谈人生。”
他说得无比严肃。
卫薇一时没忍住,扑哧笑了。
这旅馆沿河而建,河两岸的建筑上挂的全是红彤彤的灯笼。
“崇文叔。”她趴在窗沿上喊他。
电波里,女孩儿声音软软的,轻轻的,拂过心尖,陆崇文忽然觉得有点热。
他“嗯”了一声,问:“要去几天?”
卫薇回他:“估计要四五天吧。”
“这么久?”陆崇文蹙眉,“周庄、同里、西塘那几个古镇不都差不多嘛……”
卫薇说:“曦哥今天还打算去舟山那儿转一转,所以这是保守估计。”
“曦哥?谁?”陆崇文问。
“陈曦啦……”卫薇笑,见他还没反应过来,解释说,“那个女摄影师,拍封面那个。”
这么一提,陆崇文对上号了。
卫薇那本摄影集册陆崇文后来通通翻了一遍,最后,他指着封面说:“这张拍的最好。”
卫薇站在金黄的落日中央,像个坠落人间的天使。
不小心被他捡到了,拥在怀里,他想永远藏起来。
陆崇文笑了笑,说:“还是快点回来。”又说:“我要跟你谈谈,你还要填志愿。”
他这个时候最像长辈,卫薇嫌他啰嗦。
“知道。”卫薇这样回答他。
她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边。
外面是静谧的夜,安静的能听到河水悄悄流淌的声音。她顽皮的张开手掌,手心就被屋檐下的红灯笼映红了,卫薇莫名想笑。
*
晚上,陆崇文独自开车去一处公馆。
这是栋海派老洋房,斑驳的铁门,红色的瓦白色的墙,坐落在幽深街道的尽头。
里面的庭院开阔,周围是修剪整齐的冬青,还有几株银杏。
有人给他开门:“陆先生,你来了。”
陆崇文颔首:“赵秘书,我妈呢?”
“还记得你妈?!”
偏厅走出来一个女人,眉眼温婉,保养得宜,头发盘着,脖子里戴一条珍珠项链,话里满是嗔怪之意。
“妈,我哪儿不记得您了?”陆崇文上前搂住她的肩膀。
陆母作势拍他的手,却也不会用力。
陆崇文会心一笑,随便她打。
“还笑?”陆母责备道,“你在这儿玩得心都野了,连家也不回!”
陆崇文抗议:“我在这儿可都是正事,什么时候玩了?”
“少贫嘴!”唬了他一眼,陆母说,“我不来找你,你什么时候才回去?”
“我哪有不回去?”陆崇文觉得有点冤枉。
他说:“我上次回去的时候,您跟爸去外地视察了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陆母戳穿他,“你小子光挑我跟你爸不在的时候回去,就在躲我们呢。”
“妈,你怎么这么聪明呢?”陆崇文哄她。
陆母的脸再也绷不住,这会儿笑道:“今天安排的全是你爱吃的。”
“是啊,有些还是阿姨亲自下厨。”赵秘书也缓和了一句。
陆崇文笑了笑,眸色淡淡的,某一瞬间,稍有些晦涩不明的暗。
他们母子两个单独吃饭。
其实这样的机会一年到头很少,陆崇文的父母很忙,陆崇文自己也忙,难得碰面。
而且,这两年因为卫薇的事,陆崇文和他父亲的关系比较紧张,一直没和缓过来,过年的时候还吵过一架。
所以,这次陆母过来,肯定有事。
陆崇文心里太明白了。
果然,没说两句,陆母绕到正题上,变着法的敲打他:“崇文,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陆崇文懒洋洋的笑,“我为什么要结婚?”
陆母淡淡提醒:“你年纪可不小了,别再胡闹啊。”
“我哪有?”陆崇文还是笑。
“你就给我装糊涂吧……”陆母说,“你过去那些事我不管,现在就该收收心结婚了。”
“我跟谁结啊?”陆崇文只觉得这事儿可笑。
“你认真谈一个不就有了?”陆母简直能被他气出病来。退一步,她说:“实在不行,就你原来的那个……”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