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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秋有个小金库,邵湘宇最近才发现。
虽说小学老师工资不高,可一年下来,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积蓄。
好吧,邵湘宇偷偷看崇秋存折上少得可怜的四位数,觉得这根本算不上小“金”库,顶多算……零花钱。但崇秋对此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当邵湘宇无意间问起他每个月能存多少钱的时候,崇秋几乎竖起了全身的毛(汗毛)来警惕邵湘宇的动机。于是,对方越想隐瞒,越激起某人的好奇心……
俗话说,男人有了钱就容易变坏。邵湘宇坐在办公室里,心中忐忑不安。
崇秋所有的开支都是由自己负责的,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平时宅得不像话,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出去花钱。那他存这些钱做什么?未雨绸缪着哪一天两人吵架了逃走吗?
邵湘宇恶狠狠地想:怎么可能让你逃掉!
晚上,某人一边做一边逼身下的人儿发誓:就算哪天两人吵架了,也不能躲起来或者有离家出走的念头。崇秋呐呐地问:“躲在柜子里也不行么?”被邵湘宇猛一个动作撞得低叫出来,之后便再没精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是不会跟你吵架的,我会让着你的,哼!
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崇秋特别开心,一下班就去工资卡里查看余额。再过一个月就能突破四位数升级到五位数啦!
他也顺便看了看邵湘宇的工资卡,发现这家伙卡里又多了一笔天文数字(对崇秋来说)!崇秋沮丧了一瞬,那人赚的钱,自己这辈子都用不完。
可这仅仅是邵湘宇的工资卡,霍春山对自己说过,无论怎么用卡里的钱都没关系,工资对于邵湘宇的财产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那是有多少?崇秋不敢想象。
有一次他问邵湘宇:“你把工资卡都给我了,那你用什么?”
邵湘宇笑说:“我要用钱的时候会问你要啊。”他这么说,却从来没有问自己要过钱,所以崇秋相信霍春山说的是真的,邵湘宇有私房钱!
邵湘宇何其无辜。他身价虽高,可那些大都是不能私用的固定资产与流动资金。他把自己的工资全部给了崇秋,也希望崇秋也把工资全部给自己!两人互相用对方的钱,那是多么美好而又和谐!(仅是邵湘宇一厢情愿的想法)
邵湘宇生日那天,收到了玫瑰花。整个公司轰动了。
“才貌双全”的邵董收花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的反应。有不少女人给他送过花,他要么转送,要么礼貌地退回去,完全是个刀枪不入的禁欲男,让人又恨又爱又敬又羡。
而这一次,他握着那一束玫瑰花,一脸傻笑,逢人就显摆:“好看吧,我爱人送的!”
那些爱慕他的人一个个大跌眼镜:这个是她们那位永远成熟理智不解风情的邵董?为什么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形象……却又那么……可爱!!
第二日,邵湘宇左手的无名指上,出现了一枚朴素的铂金戒指。
崇秋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在一天之内从五位数变回三位数,心道:便宜你了,原本是为母亲存钱的……
番外3 糖炒栗子
他的围巾上有糖炒栗子的味道。
如果靠近一点,他的衣服上也有。如果能再近一点,似乎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糖炒栗子的香味……浓郁的,让人流口水的,栗果味。
睡梦中的崇秋,一口咬在邵湘宇身上。
“哎……”邵湘宇被咬醒了:“崇秋……怎么了?”像摸小狗一样安抚着爱人松开牙齿,崇秋流着口水醒来,一脸茫然。
“做梦了?”邵湘宇笑问,“梦到我是你的食物么?”
崇秋把眼睛眯成细缝,迷迷糊糊道:“……糖炒栗子。”说完他舔舔嘴巴,趴回爱人身上:“我再睡一会儿……”
邵湘宇嘴角抽搐:再睡一会儿?这家伙想继续把我当炒栗子吃掉么?!
周六晚上床上运动做了一晚,累坏了。邵湘宇看看窗外,此时日已高悬,两人抱在一起,一个躺着一个趴着,谁也不想起来。
“栗子……”崇秋忽然喃喃。
“现在想吃?”
“嗯……”
每次这种时候邵湘宇都是百求百应的。他翻了个身让崇秋躺好,下床穿衣。崇秋抱着枕头看着他,有气无力道:“快点回来。”
半小时后,邵湘宇拎着两大纸袋子热乎乎的炒栗子回来,还买了豆浆。把食物放到床头柜上,洗好手脱掉外套躺回床上,邵湘宇半靠着枕头开始剥栗子。
崇秋蹭到他身上,说:“刚刚做梦,梦到初中的事情。”
“说说。”
“有一次晚自习,你教我做题,我光闻你身上的栗子香了,唔,你后来还给我栗子吃。”
“有这事儿?我都不记得了。”邵湘宇笑道,“不过我确实爱吃栗子呢。”
“这是在哪儿买的?好香……”崇秋耸动鼻子,邵湘宇把刚剥好的一粒塞进他的嘴里:“香源炒栗子店,就在f大附中附近。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是那里的常客。十多年了,炒栗子大伯也换人了,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变。”
“原来母校附近有炒栗子店……”崇秋嚼着栗子说。
邵湘宇也尝了一颗,评价道:“唔,还是以前的味道正一些,现在的偏甜,吃多了估计腻。”
“挺好吃的……”崇秋回忆着,笑眯眯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你,嗯……很帅很帅。”
番外4 陆祥生
一年后的春天,陆祥生回到s城,独自彳亍在曾经与崇秋来过的河滨公园,春风轻抚,梨花飘落。
这一年,崇秋再没有与他联络。
可这个城市实在是太小,一回来就遇见躲了一年的熟人。那个男人的车很好认,当时一下子吸引了陆祥生的注意力。
透过挡风玻璃,他看到那两人坐在里面,他爱上的那个男孩儿恬然地笑着……
他称他为男孩儿,因为他实在太单纯可爱,像个孩子。
他一直没能忘记他。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孩儿下车去驾驶座那一边,在车外微笑着俯身,吻了吻车里那个男人的唇。他很害羞,却又那样大胆。
仓惶逃离,陆祥生的脸色苍白得病态。
他们,似乎比以前更加幸福了。是了,他们一直是彼此相爱的。
失意地望着这长江分出来的支流,这些水,就算离了原来的路,也同样在不疾不徐地流向大海……
再怎么难舍难分难以忘怀的感情,也有不得不放下的一天。
陆祥生回首,柳暗花明的河畔,见供行人休憩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白色衬衫的青年,青年抬头仰望这满树梨花,一脸安详,却蓦然从眼角滑下一行泪来。
心悸片刻,陆祥生转身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