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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出狱,你们自由了。
您没开玩笑吧。
没有开玩笑,诸位随时都可以离开天狱,当然随时也欢迎你们再来,如果你们还进得去
得到好处的人虚惊一场,他们来的时候真没想到进个大狱,还能这般前赴后继,来来回回辗转至此。
但这个游戏,横跨整个大陆,不限所有方法,只需拿到目标之物,然后准确地送到天狱长手中,得到好处随时都能出狱。
这就像个不以血腥为目的的寻宝之旅,但凡出任何岔子,若要自省,天狱迷雾便是最佳检验之门。
久而久之,天狱成了个自省的圣地!
确实能明心见性,而他们担心的可能会毁掉道基并不存在。
因为神子所赠的出狱之礼,已然超乎了所有,能弥补先天的不足,建立在原先道基基础上的修为动摇很正常。
天狱的神奇之处便在于此,但凡并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有错之人,无法进那个屏障。
一旦用不道义的办法取得了好处,沾沾自喜地回来的二次入狱者,同样也会因为那不再纯粹的功利心被拦在门外。
到头来,众人这才发现,天狱虽为狱,却不收无可救药之人啊。
能进天狱的均是有良心之辈,真正的罪大恶极不以为耻、快意杀戮之徒连门槛都跨不进去。
这样一来,只要神子能源源不断地给人好处,天狱永远有源源不断的修士欣然前往,提升先天资质的好处再多也不嫌多,因为无论他们得到多少,永远有得到更多的人在他们前面。
而这一另类的修炼体系,只需要取悦神子为神子弄来他想要的东西即可。
但这个现象,落在天狱核心那些能近距离接触陆形云和神子的人眼里,却变得旖旎万分。
天下修士前赴后继而来,只为实现神子的愿望,而神子,却好像只为实现陆形云一人的心愿,他只会接触陆形云一人。
他虽然没有放肆地给大量的白瓷瓶,但从他一次次毫不避讳地触碰陆形云,了解他俩的穆芝等人很清楚这两人有情况。
与其担心他俩关系变质,不如担心自己能不能更进一步。
任何时候,在神子那里,陆形云一直都是最特殊的那个,他们之间的往来变得隐晦,他俩的关系也如道侣般时冷时热,不可形容。
更神奇的是,神子偏爱陆形云是人都看得出来,可出于对陆形云的了解,他们却实在想不出陆形云私底下会为任何人情动不能自控的样子。
只能说神子确实厉害,他给得太多了,但若是这个原因,给太多就屈从了的陆形云,可能被神子的私心带偏到距离至圣心性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可问题是,这个和至圣心性差了十万八千里的陆形云,当真不是陆形云的本性吗?
无论是天狱的创办,天字的由来,陆形云早先让人叹服的为人处世之态好像随着离开原先的小山门,放弃了为那两位创办学院的想法,改创为困住并利用修炼之人的天狱。
他好像都只是在粗浅地效仿至圣,随着他天狱长的名头根深蒂固,这位温文尔雅的青年被冠以深不可测的可怖形象,一时间哪怕是齐怀玉、龙柏、尚卓等人都有些摸不透他。
尽管都知道他很强,但这种和人心背离的处世之风,岂不是距离真正的至圣越来越远?
如果不能达到至圣境,修炼一道的极限也就只是尊者,而当年一步成圣的周一溪也已经突破了尊者,在年轻一辈中遥遥领先着。
他们完全解不开这怪圈,不知道这回怎么办,实在捏了把汗因为修炼一道除了被鼓吹到天上去的天道院周一溪,唯二希望最大的便是陆形云。
可陆形云被神子搞得贪念好处不说,还贪念美色,原先的美好品质,伴随着天狱长形象根深蒂固,变得模糊不清。
前期他们未曾担心,可当实现神子愿望的人,多到不可胜数,譬如当他想要一枚千年朱果,当天整个大陆,那种朱果全部断货。
陆形云等人所在的天狱,转手成了那种朱果的最大供应商。
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
所有满足神子愿望的人都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而得到最可怖数量回报的陆形云,反应平平,只有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会有些许失神。
他得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丰厚好处,但他好像还是老样子,素来云淡风轻的他,眉宇间偶尔有着挥之不散的阴霾,好像陷入了旁人无法开解的苦闷。
可若喊他一声,待他回眸,那阴霾又挥之而去,如同错觉一般,次数多了,他们才隐约觉得陆形云遇上难关了。
而这问题若能难倒陆形云,他们更是于事无补。
这是一段足以被载入史册的太平盛世。
大陆陷入无止尽的狂热,参与之人的实力却在飞速提升。
所有势力的整体实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长,然而那些参与不了的人说着风凉话,并不知道在那寻觅宝物的时间里,彼此的实力越拉越大。
谁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陆形云的真实实力如何。
大陆尊者为争夺仙古岛屿所有权正在频繁活动着,周天元沉浸在创自己道法的梦里,其他人都很清楚无论他们进步多迅猛,实力何等深不可测,陆形云都在他们所有人之上,甚至在所有从天狱中得到好处的人的进步总和之上。
他从不出手,一如既往谁也看不透他,最令人叹服的是他的性情一如往昔。
值得一提的是,后来的后来,随着天狱强盛,被修仙界认可,天狱的大名,得以被广大凡人所知。
有一对老当益壮的夫妇,踏上了寻找天狱之路。
至于历尽坎坷来到那壮丽的迷宫之外,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以及此地之主的鬼神莫辩之能。
却和绝大多数凡人一般,被挡在薄雾之外无数次,想尽办法进不去。
看到和他们一样,甚至不如他们的凡人,有将死的老妪老叟也彼此搀扶着进去了那等危险的地方,他们却只能望洋兴叹,各种滋味难以用言语形容。
数次放弃打道回府,数次尝试,终于妇人扒掉珠钗,稍稍开窍了,进去那薄雾之后,潸然泪下地回首对那老叟说了一句话。
也就是这句话,成就了那个过于顽固的老者。
老陆,你若进不来,我也不走啦。赵皎畏惧前路迷雾重重,站在前方的双腿都在抖。
我们回去吧。若没有你,活再久也没有意思
陆崇山老泪纵横,不知想到了什么,终于迈开步子踏入薄雾之中,和那么多有胆量有才智、或年轻或年迈的凡人一起。
他们见识过了凡人夫妻各自飞,也看到过大户人家分崩离析,这薄雾里面和外面好像有个无形的天堑,进去的人再出来便变了,进不去的人回首便老了。
当然对于凡人而言,就算从别人口中知道了神子所要之物,要拿到神子想要的东西比较困难。
再低级的秘境,里头飞过的一只蚊子都有可能对凡人带来灭顶之灾。
真正意义上的九死一生。可凡人的头脑也是人类的头脑,那么多凡人前仆后继,再加上有修炼学院参与进来,为了招揽新鲜血脉,对他们进行武道上的指导。
他们到底还是以为凭借自己的微末之力,费尽千辛万苦拿到了那东西,伙同一大群凡人,出现在所有走到这一步的所有凡人赞不绝口、恨不能顶礼膜拜的天狱创始人面前。
二老当时就呆了。
众目睽睽之下,陆形云一身白袍,道骨仙风,和颜悦色,一如往昔。
第35章 挑明 曾摧毁天机个人意识的人,是你!
这是陆形云与他爹娘见的最后一面。
他原以为最后一面是离宗之前,却没想到却是在这里。
那两人缩起脖子好似很恐惧一般,毕恭毕敬地接过所谓奖励,见那瓶子里空空如也,明显很郁愤但又不敢发,并不信旁人说的里头确实有。
想到自己这么努力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甚至被他们憎恶的人戏弄了一番,回去后依旧想不通,越想越感到自尊心受挫,没多久便暴毙身亡。
怎样的劝解都没用,他们到死都坚信,所谓天狱不过如此,所谓的天狱长不过是个道德败坏,忘恩负义之徒。
陆晏宁因为陆形云放任爹娘离开的事,气到甚至不想认他。
那便不认,这是你的自由。陆形云轻飘飘地道。
你,爹娘真没看错你!
陆形云眉头一皱,却什么都没说。
陆晏宁一怒之下回去想要引爹娘入修炼一道,又被他极力维护的爹娘好一顿迁怒,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山中日子回到了原先那样,只是陆形云曾经的遭遇,落到了陆晏宁身上。
他经历了巨大的落差和苦痛,才后知后觉,并不是爹娘变坏了,而是他们一直都不曾好过,原来真有人一直不会变,怀揣着对哥哥的歉疚,回到长烟道院,身形都消瘦了一大圈。
陆晏宁换回男装后,容貌俊美,性情却不如以往活泼,他同砚席的学员这才惊奇的发现,梦中情人竟然是个男子,芳心碎了一地。
陆形云拿他爹娘没辙,却没想过要放弃陆晏宁,他久违地回到长烟道院。
长烟道院院长是个不苟言笑的空巢老人,一听说陆形云来了,亲自接见了他:你总算来了,有人为了见你,在这里等了你好些年!
谁?
你去了就知道,他在藏书阁,负责拓本的摘录、编撰之类的差事,字写得很不错,我很少见到那般年轻之人,能写出那等好字。啊对了,他五年前路径此地就对你赞不绝口,还去你原先所在的宗门找过你,但没有找到长烟道院院长捋了捋胡须,卖了个关子。
陆形云不明就里地来到藏书阁,只见那地方变了模样,无论是路过的假山卵石,还是桌椅、台阶,都打磨得圆润光滑,说不出的舒适,并且极具美感。
按理说长烟道院并没有这般底蕴,陆形云看着那细节上毫不含糊的处处景致,小到路边碎石,大到藏书阁上屋檐。
确实好看。就因为太精巧,以他的眼力竟也挑不出一丝毛病,金天机有种异样的感觉,无端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这里面是什么人?金天机问。
不知道,院长给我卖了个关子,也许是院长的熟人,或者我的老友,不管怎么样,都得去见一见。陆形云道,我欠长烟院长一个人情,当年我年纪还小,便买到了宗碑,便是院长出面帮的忙。你若是不想见,就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来?
一起吧,我不放心你。金天机极力遏制着某种不痛快的感觉,又很好奇。
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还担心我会看上除了你以外的别人?陆形云还有闲心打趣,以他现在的实力,确实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存在,屈指可数。
金天机却罕见的没有懈怠。
陆形云带着金天机,轻车熟路来到长烟道院藏书阁外,打磨得浑然天成的石桌上放置着抄到一半的拓本。
藏书阁的门开着。
陆形云看到那拓本上纤细的字。
那字
陆形云心脏不由漏跳了一拍,他仔细地看,双眸不由微微发热,心道不会吧。
那本尚未写完,写完的都在里头有个青衫男子手持毛笔走出门来。
金天机的眉头稍稍一皱,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听院长说,这儿有字写得很好看的人找我。陆形云回过头,只见来人双手带着纤薄的手套,与肌肤严丝合缝。
会戴手套的大多是炼器师,炼器师徒手炼器,徒手废器,能凭借手指相互一搓便能打火,有些初入器道的炼器师,学艺不精,未免一不小心打着火,便回带上手套隔绝火星当然除此之外,还有那些面老手不老的怪胎,再次便是手过于好看的炼器师。
你就是陆形云陆宗主吧,那青衫男子看向陆形云,摘下手套,露出一双素白的手,长指细薄,道,我等你已久。
您是陆形云有些不敢相信。
我姓易,易明镜。那青衫男子道。
陆形云仿佛听到自己脑弦崩断的声音。
金天机一看,只见半晌过去,陆形云都没有晃过神来。
你当真是至圣,心灯可在你手上?金天机抬手挡在了陆形云面前。
天机陆形云见他情绪有异。
天机?想必这位便是神子吧,至圣易明镜诧异了片刻,温声道,姓金,名天机,别来无恙。
你怎么知道,陆形云道,你们见过?
金天机神情怪怪的。
他和心灯确有不小的渊源。易明镜看了看藏书阁走过的人,道,二位想看心灯,就请随我来。
陆形云和金天机相视了一眼。
这位青衫男子带着陆形云和金天机,来到独立的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门窗紧闭,密不透风,门关上,里头灯就亮了。
这时,他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放在了凭空出现的圆木桌上。
那是个小巧玲珑的镂空金樽,一眼望去好似杯体上遍布花纹,没有规律却又异常圆融,一眼难忘,它并不发光,纯金打造,表面光滑,光落在上面,会很炫目。
这便是了。易明镜直接将心灯放在他们面前。
什么解释都不必了,就冲着突然冒出的桌子那一手,眼前这人如假包换,至圣无疑。
而这件小巧玲珑的金器,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心灯?
看起来半点威力也没有,就是个镂空金樽而已。
陆形云并非炼器师,也已经有了神子,对心灯的欲望并不大,他目光落在这位静如清泓般、气质干净纯粹的男子,明显对至圣本人更感兴趣。
见过至圣大人。他总算行礼。
不必多礼。易明镜道。
我能拿起来看看吗?金天机故意挑衅道,至圣大人可舍得?
请便。易明镜竟然同意了。
这陆形云倒吸凉气,总算知道为什么经常会有心灯被盗的情况出现,至圣就这么管心灯的吗,完全不设防。
若是他俩有意,甚至可以直接拿着心灯瞬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