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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蔫蔫的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雨,在这一刻相当想念子春。这种天气就该坐在房里看电视揉猫,然而现在猫在父母那里。
随意扒了两口饭,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越发觉得无聊,索性转身回楼上去。这辈子重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踏足书房。这里是赵止江绝对的私人领域,就连管家都不敢随意进出。商曳站在他书架前发愣,不管重生多少次,这个男人感兴趣的东西都这么乏善可陈。
她对房地产毫无兴趣,换了前几辈子,连进书房都未必肯。这次却主动进来,不仅如此,还随意抽了一本《人体工程学》来看。
这大概是赵止江大学时候的课本,第一页就写着名字。字如其人,一笔一划都好看得出奇。商曳撇撇嘴,想起他每次嫌弃自己字写得难看时候的样子,口不对心地说:“你的字也没好看到哪里去,还笑话我。”
坐到椅子上逼着自己翻了几页,商曳打了个哈欠,觉得这真是一本助眠的好书。拿起来随意往后翻,“这哪是人看的……”
书页啪嗒翻到一页,夹在里面的信纸显露眼前,她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这么巧正好翻到赵止江的情书吧?
“咳……”猛地把书合上摇头:“不行不行,随意看人家的信是不道德的。”
嘴上这么说,却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手指蠢|蠢|欲|动要往前。最终她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我是他女朋友,我就是道德!”
肾上腺素飚高,商曳颤抖着双手翻开那本书,虽然确定赵止江不在这里,拿出信纸的时候,依然做贼心虚地看了看书房门。
她猜得没错,这显然是封情书,字迹好看,却不是赵止江的字迹。为了确认,她还特意把书翻到第一页,和那三个字对照着看。
商曳怨念兴起:“好啊赵止江,没想到你青春那么多姿多彩,竟然还把女生给你的信留到现在,你今晚回来完了!写得真够缠|绵悱恻的,还你是我的药,给张爱玲版权费了吗……”
吐槽声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信纸最后一句话。开头是自己的名字,商曳两个字明晃晃写在上面,后半句紧紧跟上: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商曳不敢置信地看向落款,张一坤。
张一坤是她高中时期的班长,北方汉子,人相当义气。他数学很好,经常教她做题目。少女情怀总是诗,对于这样一位颜值过关,并且还乐于助人相对很温柔的男同学,商曳当初也是懵懵懂懂有点想法的。
但是当时临近高考,那份好感又很朦胧,商曳也就好好藏在心底,没说出口。
没想到张一坤竟然给她写过情书,并且还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到了赵止江手上。
她张大嘴不敢相信,许久才吐出一句:“做梦吗?”
时过境迁,当初那份朦胧的好感早就消散不见,更何况张一坤毕业之后就回了京城,天南地北两人从没再联系过。事实上看见这份情书,商曳最震惊的是,它竟然在赵止江手里。
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手机没带进来,她推开《人体工程学》,打开桌上的电脑。熟练输入一段密码,顺利开机。赵止江电脑上没有腾|讯|扣|扣,她下了一个,才登上扣扣戳浅矜。
浅矜很快回复,她把发现这封情书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浅矜发来一串省略号,默默打开了视频通话。
一接通就是一句:“这么戏剧化?”
商曳整个人都还陷在慌乱茫然之间,点了点头,舌头都有点发木:“感觉自己看到最后都智障了。”
她又拿起信纸看了看,确认自己没看错。视频那端的浅矜却叫起来:“你看看背面。”
“背面怎么了?”翻过来一看才发现,背面也写着一行字。字迹清晰,字体好看,一股难言的气势扑面而来,这是赵止江的字。
浅矜看她愣在那里,问:“写的什么东西?”
她抬起头,眼神相当茫然:“赵止江的字。”她把那张纸翻过去,靠近镜头。
纸上只写了一行字,建议用药:利培酮。
浅矜百度了一下当场就笑出了声:“我去,你家赵先生太逗了,这是精神分裂症里幻觉妄想的人吃的药啊。”
商曳:“……我现在很懵逼,你让我理理思绪。我就不明白了,这封信这么会在他手里。”
浅矜朝她翻了个白眼:“你能再蠢点吗?你不是说那时候你上学放学都是赵止江来接。”
“你这么一说……”
经浅矜提醒,她才想到。那时候自己回家基本都是赵止江来接。再加上她成绩不太好,他经常辅导自己。高三时间很紧,有时候作业做太晚,干脆在赵家直接睡下。第二天早上经常起迟,有时候连书包都是赵止江给她收拾的。
想到这里,她嘴角抽|搐:“我实在很难想象赵止江会做出这种事。”
赵止江这个男人,你去问一百个认识他的人,九十九个都会说他冷静、自持、淡漠、矜贵,剩下那那一个估计还会加上一个残酷。这种男人掌控欲太强,要是他真发现这封情书,商曳毫不怀疑他会把自己关起来打一顿。暗戳戳把它藏起来,实在和他作风不太相符。
把自己的怀疑说给浅矜听,浅矜想了想,说:“要不你再找找,看看其他书里还有没有。不可能就藏了一封,还那么巧被你找到吧?”
“你以为我桃花真开得那么旺|盛?”她从小到大异性缘就很差,唯一一个光明正大追她的还是大学里遇见的司柏。商曳一度觉得自己相当失败,又这么一封情书存在已经让她很吃惊,怎么还会有更多。话虽如此,却还是站起身从书架里又抽了两本书出来。
出人意料,竟然还有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
商曳咋舌:“他这么没情趣的男人竟然也会看《飞鸟集》。”
“……在你心里赵止江究竟是个什么形象?”浅矜对赵止江了解不多,通常商曳爱把他描述成一个霸道强势而且不解风情的男人。那天她打电话给商曳是赵止江接的,他用刻意压低的语调说商曳还在睡,就那十几秒,浅矜就感觉到他话里的温柔。
他或许真的非常以自我为中心,高高在上对别人不屑一顾,但是对商曳绝对是真心的。
爱意是不经意透出,偏偏当事人总会当局者迷。
“卧|槽!”商曳惊叫出声,两本书翻开,里面各藏两封情书。摆在桌上简直刺人眼球,想想自己那么多桃花都被赵止江亲手扼杀,难过初高中那么多男同学说自己清高……
商曳咬了咬牙,竟然是赵止江从中作梗。
浅矜忍不住笑出声:“不打开看看吗?说不定人家现在还在等你,还能再续前缘。”
“他到底藏了我多少信?”她猛地站起身,也不坐下了,就站在书架前翻书,找到一封就往地上扔,最后集了厚厚一摞。
把那摞信搬到桌上一封封拆开,无一例外,背后都有赵止江看似严肃的评语和诊疗方案。看到最后商曳自己都麻木了,默默在心里想好等他回来怎么收拾他。
浅矜看她从愤懑到麻木,在视频那端笑得乐不可支:“你们两真是绝了,一个懵懂不知,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哎呦我去,年度最佳。”
“……你再笑我跟你绝交了……”商曳慢慢把信一封封折好:“话又说起来,你和你家邹先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