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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转也摸到了这边探望朋友,顺便跟凌到说下良性消费的事儿。
俩人各自忙完事情,凑在一起碰了个头吃顿饭,也没别的消遣,就朝不远处的零点走。
他们被人彪上了。
彪他们的人很有来头,十年前就跟他们干过一架结了仇。后来长大了,混进佑字帮霸市,又被周转待的市局取缔了,周转还凭着这场抓捕荣记二等功。俩青皮没哪儿去,专门做些流氓勾当,逮着周转分管的片区闹事。后来周转挨了他们一砖头,被激怒了,连同执法队停了他们的营业,关掉他们的老巢。他们堵着一口气,寻找机会报复,不知道周转被调离,还在夜市上转悠个不停。今晚上,周转回这边,终于被他们逮住了。
旁边有个男的,他们也认识,大官的儿子,叫凌到的吧,在他手上吃过亏,所以记得深些。
是不是俩人一起端,佑字帮的这俩青皮还闹过分歧,最后看到那俩目标快进监控区了,又想着有道上买周转的悬赏帖垫底,他们把心一横,抽出西瓜刀跟了上去。
晚八点,天下雨,路上行人渐稀。
凌到带着周转从老街面馆里转出来,遇到了暗算。他的手上中了一刀,身子朝后一退,顺便撞开了周转。周转一看两张熟悉的脸,完全明白了过来,喊着老板报警,自己冲过去抱住了一个。
面馆老板有些智力缺陷,哆嗦两分钟,才把报警电话说了个大概。他认得凌到,对凌到很有眼缘,一直误认为他还是5年前的那个大学生,心里太急了,就抄起扁担来打青皮,结果帮了倒忙。
凌到护着两个不会打的,跟手上有家伙的硬碰硬,吃了大亏。
等警察赶到时,这条窄巷里死伤惨重。
真正打斗费时不长,可是结果却很明显。周转跟面馆老板毫发无损,凌到被砍到大动脉,情况危急。俩青皮现场没气儿了一个,还有一个倒在墙壁边苟延残喘。
不管凶嫌还是受害者,警队一律先送医院抢救。
※※※
九点,邢可还在完成特训任务,老妈突然闯了进来,拉她就朝外面大步走,说是凌到想见她最后一面。
邢可在车上听了几句,脑袋里嗡的一声,什么都不明白了。
凌到不是在中上午给她加强特训来着,好端端的人,这个时候怎么会重伤??
她的心乱跳个不停,一路上还听到老妈的手机不断有人来催快点,专车疯开一小时到了医院,等她冲进楼层时,已经得知噩耗,凌到重伤不治,没挺过来。
后面的天都黑了,向邢可压下来。
她记得她似乎是哭了,到了最后哭不出来,妈妈就架着她,把她拖到一边的空床上,不给外面添乱。
还有很多事,她都不清楚了。
在她心里,她想过跟凌到撇清所有关系,好好过各人的,但是从来没想过他会死。
听说这次,又是他出手救了周转,才遇上这摊子烂事的。
周转在哪里?她没有精力去关心这个了。
妈妈似乎给她打了安定,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
如果睡一觉醒来,能证明这一切只是做梦,该有多好。
她在心底卑微的要求着。
向谁要求呢?她并不知道,只是觉得,很多事情难以捉摸,甚至没有对错。
意识涣散时,她想起了跟凌到有关的事情,模糊的片段,不能连成一整块。
但她有个强烈的愿望在大脑里浮现着,就是,凌到不要死。
如果能改变这个结局,她愿意不去相遇。
※※※
头痛欲裂,身子像是掉进滚筒底下,被碾压机碾成了薄片。
邢可大汗淋漓的睁开眼睛,天微微亮,窗帘透着一点光。
她想都没想,习惯性的去捞床头柜上的闹钟按下闹铃。
时间显示是2015年11月1日早上6点。
邢可愣了一会儿,先由着头痛的感觉散过去,才明白事情有点不对劲。
现在是2015年,她生日的前一天。
她记得她好像做了很长的一段梦?梦见了周转受伤,凌到救他死了,还有她慢慢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叫时正。
……
真的是梦吗?也挺奇怪的。
邢可强撑起身子,到卫生间洗漱,猛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样子,还吓了一大跳。
没精打采那是必须的,还有——她是瘦脸短发。
短发!
她从来都是留着长发的,只在梦里,她剪成了短发,还把头发捐出去送给癌症患者。
她火速跑回老公寓的客厅,看电视看挂历,再次确定是2015年11月1日。
然后她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个电话看看,凌到有没有死。
凌到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按正常情况来看,她在2013年追过他,要过他的号码,距离今年已经隔了俩年多了,是不是原号还真是说不定。
邢可捞起手机,翻遍了整个通讯录,竟然没找到凌到的号码。她想了想,依稀记得梦里的那个世界,她把他的号码都拉黑了。
于是在黑名单里去翻出来号码,打通了,等着那边接起来。
六点十七分,一个熟悉的男声接起电话,口气不是那么友好。“哪个?”
邢可足足愣了五秒钟。那边又是一贯的风格,“作什么呢?说话!”
她的鼻子酸了下,真的没多想,一句话冲了出来,“你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和打赏-3-
别的不多说了,能看得进去的就请继续吧,不感兴趣了,我鞠躬送您:)谢谢一路的捧场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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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全新
大清早就被问候死没死, 那心情可想而知。
正在早锻炼的凌到很火接了这个陌生电话,压着声音问,“你是哪个?敢不敢说名字?”
一个鼻音浓浓的女孩儿回答,“你没死太好了。”
“你他妈神经病吧,信不信我把你翻出来,然后弄死你?”
那女孩好像哭了, 语气是有点小轻松还是小激动的, 凌到也听不清楚。
她说:“那就这样吧, 你要好好地, 啊?”挂了电话。
凌到被整得莫名其妙,还好后面的常规一小时运动,把他的不爽劲冲淡了。
八点开车去零道公司上班, 办公桌上已经递交了几个新技术产品项目投资的报告。他脱了外套,细细审核起来。
目前零道营运情况良好, 所开发的项目在家里关系的托照下, 均有大幅度回利现象。手上的钱多了, 他就想投资其他产业试试, 上周考查了一圈,房地产行业市场基本饱和,新兴的产业倒是发展得良莠不齐, 风险和高回报互存,很是挑战投资者的眼力和耐心。
凌到看完报告里的经营计划摘要,觉得没多大意思,提了提眉心, 开始给自己放松。他把脚搁在桌上,拿着网球朝壁上丢,弹来弹去,漫不经心的接了司景打来的电话,“小凌总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参加秀场。”
“没。”
司景轻轻柔柔的声音愣了下,“那下次再约。”
“好的。”
凌到抛下手机,站起来揉了揉脖子,秘书敲门进来,转达了储光光打来的电话。“储小姐邀您晚上出席时装秀,还特别要求,您一定要到场。”
凌到和秘书都听得明白,不到场推了的话,储光光就会闹到市长那里去,然后再捅到他老妈跟前去,吵得俩家不安生。
为此,凌到断了储光光的专线,只要是她的电话,一律归秘书接打。
凌到刚推了司景的邀请,有先见之明,知道储光光随后就会打进来。
她俩都是艺人,都长得光鲜漂亮,储光光老是嚷着司景草人设上来的,根本不是演戏的料,还敢抢她的通告,死逮着司景开掐,把凌到吵得烦躁。凌到只认一个理,司景想泡他不错,但储光光没资格管他的事,凌储俩家是世交,又不是他跟她交往。
中午,凌到回半山湖公寓参加小侄子的生日宴。
小家伙趴在草地上搭小木房子,旁边丢了个快递盒子。
“谁给你买的?”
看着鱼鱼玩得这样高兴,他多问了一句。
表嫂说:“我家小师妹寄过来的,她可真有心,记得鱼鱼生日,还能摸到鱼鱼喜欢什么。”
凌到嗤了下,“一个积木房子算什么,等你5岁叔叔给你做个真的。”
鱼鱼回头问,“为什么要5岁呀?”那就是两年后了好嘛。
凌到说:“5岁你才能有1米2高,够得着小梯子,才能爬上小木屋。”
鱼鱼很高兴,抱着凌到的双腿嚷嚷,凌到把他推到妈妈那边,无意看了快递盒子一眼。
寄件人是邢可,俩娟秀有力的大字,下面一串有点眼熟的电话号码,9568的结尾。
凌到拿手机出来瞧了瞧通话记录,比对上了早上那个咒他死的电话!
他心里冷笑,没想到这么快就落我手里了吧。问他表嫂邢可的情况。
表嫂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她家小师妹唯一的一张照片,那还是她俩参加系里读书会活动,给推广宣传时拍的公园照。
照片里,邢可闭眼靠在长椅上,扬着秀气的脸和下巴,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连美人尖都拍得清清楚楚的。她好像在闻空中花香,脸上带着惬意的笑,身边一片绿色,没有一丁点闲杂人物入镜头,把自己突出得文艺又唯美。
——瞧着不像是个神经病。
凌到仔细瞄了瞄照片,觉得早上的那通电话可能是打错了,再说人家女孩长得挺漂亮的,他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去削一顿。
先把跋扈气按下了。
表嫂冷不丁说:“你一脸的王八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