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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本来饮食清淡，就简单地做了三个菜，一个清蒸鲈鱼，一个小葱豆腐，还有一锅萝卜玉米排骨汤。
很普通的家常菜，味道鲜美，就是吃了感觉好像过不久就会饿了。
饭桌上，楚霖舟神情放松许多，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认真地听着老人家的絮絮叨叨，难得在他身上看到了亲和力。
吃完饭后，楚霖舟这才提出让江初给老太太看下病，开点中药调理身体。
听到这儿，老太太连声否认，“我的身体好得很，最近都在吃药，没必要去麻烦江医生给我再看了。”
江初：“看看也没什么的，您看楚总既然邀请我来这儿了，就顺手的事情。”
老太太：“是药三分毒，我是不想吃太多的药。”
楚霖舟：“您让江初给您看看吧，上次您说你的背后一直发冷，这事要不解决，我没法安心上班。”
听到楚霖舟这么说，老太太才配合地坐下，将手伸出。
在把脉的同时，江初详细地询问了老太太的病情。
根据着老太太的诉说，她原本是有慢性哮喘病，长期地服用药物，只是不知为什么最近后背开始发冷，手脚又觉得很热，时不时会出汗。
江初看着老太太，轻声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老太太顿了顿，又回答；“还有就是喉咙很干，老是想喝水。”
“现在哮喘怎么样了？咳嗽有比之前好吗？”
老太太：“好很多了，不怎么咳嗽，就是还是会有很多痰，咳出很多白色的泡沫痰。”
江初又看了下老太太的舌头，舌薄白少津，脉象弦细。
他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遂在白纸上边写方子边说：“你本来身体就虚弱，毕竟哮喘这种慢性病就很耗费精神，现在的话哮喘还没好，又有点儿阴虚，导致老人家你身体阴阳两虚，需要好好调理一下才行。”
站在旁边的楚霖舟闻言，他蹙着眉问：“阴阳两虚？这严重吗？”
江初：“调整阴阳没什么，主要是老人家的哮喘还要点时间去治疗，平时家里应该长期备着喷雾吧？”
老太太点头，“这救命的药，我确实是有的。”
“这就好，我现在给你开个二仙汤，补肾阳，又能泻虚火，方子中再加点敛肺的药。”
二仙汤中的仙茅、仙灵脾能够补肾阳，巴戟天温助肾阳，当归补血养血调理冲任，知母和黄柏能够滋补肾阴泻虚火。在加上白果、五味子敛肺止喘、山药补肺益肾，甘草调和药性。
江初写好了方子，将纸递给了楚霖舟。
跟老太太告别，走到了楼下，江初停住了脚步。
见状，楚霖舟也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淡淡地看着他。
中午的阳光明媚，江初站在了阳光下，金色光线晕在他脸上，他整个人都变得极其通透，像是电影中被会议虚化的人。
楚霖舟看着，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舒徜感，想用手机拍个照留念下。
江初开口说：“楚总，你了解过你奶奶的生活方式吗？”
楚霖舟收敛心绪，问：“怎么了？”
“我想想怎么说好点儿。”江初理了理思绪，斟酌着措辞开口：“这样说吧，在我以往接触的老年人中，百分之九十九去看医生的时候，譬如老奶奶。她们是恨不得将身体上发生的一点点不舒服，比如前一周吃饭不好，牙口不好都告诉医生。更有一些老年人，坐月子时浸过冷水都说出来，你奶奶好像有点儿沉默了。”
中医本来接触的老年人就多，江初还没毕业时，大学的老师就说过要是遇到年纪大的患者，一定要在老年人繁琐的句子中提炼出有用的信息，把握住问诊的时常。
今天接触的老太太，既没有说以往哮喘怎么样吃了什么药，显得过于寡言了，这偏偏就是江初觉得奇怪的地方，像是在隐瞒着什么。
江初：“楚总，老太太看着可不是什么话少的人啊。老太太本就有哮喘，身体虚弱，但现在是阴阳失调，脉象中还还有滞涩，我觉得哪儿不对劲。”
空气安静了一小会，楚霖舟这才开口：“奶奶平时是一个人生活，她不愿意住进楚宅，也不愿意让我请人照顾她，我只是每周来看她一下。”
“准确来说，她是我外婆。”楚霖舟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无奈，“我妈常年自驾游，就没怎么照顾老人家。”
想到了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自驾游的老妈，楚霖舟有点儿头疼。他自然是不反对母亲自驾游追求自由，享受生活，就是不喜欢老妈不怎么主动回家，一年就见了一两次面。
您们主角团的母亲还真是不一般啊，一个出家，一个自驾游不知道在哪儿。
江初干巴巴地说：“总觉得，你家老太太在瞒着什么，如果是被骗去花大价钱买保健品这还是小事，我是害怕老人家相信什么怕奇怪的偏方，吃坏身体。”
楚霖舟想了下，说：“我会派人跟……照看奶奶。”
江初：“……”
他刚才想说的是跟踪吧。
咦，真可怕。
楚霖舟淡淡说：“还需要你后期继续为奶奶调理身体。麻烦你了。”
江初干巴巴地说：“呵呵，这不用太客气，朋友嘛。”
楚霖舟弯了弯嘴角，没有说什么。
第三天晚上。
江初接到了楚霖舟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说：“我奶奶生活规律，每天早上都会出门去公园内锻炼，并没有去参加什么保健品推销会。”
这时的江初正在整理资料，他应声回答：“没有被骗，那还挺好的，老年人确实应该跳跳广场舞多活动下关节。”
那头电话沉默了几秒，楚霖舟才出声：“不是跳广场舞，像是在奇怪的功法，也不是太极之类。”
听到这，江初一个激灵坐正，“什么功法？见鬼，该不会是那些邪门的气功之类的吧。”
楚霖舟：“我发照片给你看。”
挂掉电话，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楚霖舟；图片】
江初点开一看，乍一看没什么，就是几个老年人在树底下打坐，都是老太太，这又可以说是静坐冥想。
气功本属于古代中医的一种养生引导术，他之前上大学时还得学习易筋经，这种气功可以强身健体，预防疾病。
但这几年，因为一些人用练气功来诈骗、进行一些违法活动，所以现在提起气功，都给人不是很好的印象。
江初想了下，没穿来前，在很小的时候，爷爷接诊过一个练习气功出现偏差的患者。
当时那个患者练习气功，在某日在一个极其安静的山林中静坐冥想，突然间被路过的人拍了下肩膀，之后开始耳鸣、精神恍惚，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楚霖舟的奶奶本是慢性病患者，如果在练习气功中不注意，真的会出现偏差。
想到这儿，江初打电话跟楚霖舟说了下他的猜测。
那头，楚霖舟听着江初的话，满头雾水，这听着怎么像是武侠小说中的场景，练功导致走火入魔。
如果不是认识江初，要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他奶奶气功偏差，他一定会挂掉电话。
楚霖舟问：“你觉得该怎样？或者，我现在去奶奶家，让她别练了。”
“嗯，是该停止。”江初顿了顿，“我想去看看，你奶奶练的气功是什么？你发地址给我，我明早去蹲一蹲。”
楚霖舟：“好，我也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