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无限小说网lime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对着手机说:“不好意思啊导演,我这里出了点意外,刚刚才解决,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你们不在附近?”导演说,“本来打算叫主演都上去唱个歌什么的,你现在赶过来应该也来不及了,算了。”
李杨骁听出那边语气不悦,又道了几声歉:“实在不好意思啊导演,事情有点突然……”
“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媒体这边……唉,”导演叹了口气说,“杨骁啊,你戏挺好的,但怎么说也是个新人,要是得罪了媒体……算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既然有事情,就赶紧处理好吧。”
牵涉的事情太多,李杨骁无从解释,只能说:“嗯,多谢导演提点。”
“对了,”导演想起什么,又说,“这几天可能要跑几个通告宣传咱们这部剧,你……”
李杨骁赶紧说:“那我肯定会去的。”
临挂电话,迟明尧从一旁的卧室走出来了。他左等右等,衬衫纽扣都自己用左手解开了,李杨骁还是没过来。
“导演?”迟明尧听出电话内容,出声问李杨骁。
李杨骁朝他点点头。
迟明尧伸手拿过他的手机:“我来说吧。”
接过电话,他开门见山地说:“不好意思徐导,我开车半路出了点事故,只能让李杨骁留下来跟我一起处理,一直耽误到现在。”
那边说了些什么,迟明尧皱眉说:“媒体?那还有什么补救方法吗?哦……好,曹烨还没走吧?行,我打电话跟他说吧。”
见迟明尧挂了电话,李杨骁问:“导演还说什么了?”
迟明尧把手机递给李杨骁:“没什么,你洗澡吗?”
“嗯?”李杨骁怔了一下,“要洗,不过现在还不急……”
“现在去洗吧,”迟明尧朝浴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打个电话。”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是想让李杨骁回避一下。李杨骁也没多问,点头说“好”,转身去浴室洗澡。
这浴室他之前来过,还被迟明尧在这里按着做过一次。李杨骁一进来便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情,脸上有些发热。
他把衣服脱了,裸着身子走到浴缸里,然后把喷头打开冲水。
这里的隔音效果太好,耳边只剩哗啦啦的水声,听不到一丁点外面的声音。
虽然没开口问,但李杨骁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好奇迟明尧到底要跟曹烨打电话说什么。需要他回避的内容,八成跟他有关吧,要么就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商业机密?
外人,李杨骁想,对啊,他对于迟明尧来说还算是个外人吧。想到这点,他又忍不住有些在意——他不想当外人了,也不想拿迟明尧当外人了。他可以把关于自己的一切都讲给迟明尧听,虽然那些事情乏善可陈,但他完全可以和盘托出,包括陈瑞,包括宋昶,包括江朗,还有一直没有讲的那部《末路狂想曲》,只要迟明尧想知道,他可以把一切都讲给他听。
那迟明尧呢?他可以为自己断了一只胳膊,但他能把关于叶添的事情讲给自己听吗?他能和自己一样讨厌叶添吗?
哗哗的水流从头顶冲下来,李杨骁把额前的头发抹上去,暗自在心里下了个决定——他决定要找个时间跟迟明尧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要告诉迟明尧他很喜欢他。
他还要告诉迟明尧,李杨骁其实是个很俗的人,他一点都不喜欢回避。还有,他也不喜欢陈瑞和叶添,希望迟明尧能跟他同仇敌忾,如果他不同意也可以,但是需要告诉他理由。他可以被说服,但不喜欢被瞒着。
迟明尧一点都不知道李杨骁脑子里此刻正在风起云涌。
他让李杨骁回避,只是因为不想再让他牵涉到和陈瑞有关的事情而已。他给曹烨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杀青宴都快结束了你才想起来?别告诉我你们刚刚搞完啊。”
“还搞什么,”迟明尧说,“胳膊都断了。”
“啊?什么胳膊断了?”
“陈瑞那孙子叫人去堵李杨骁,我挡了一下。”
“操,你胳膊断了?严重吗?”
“还好吧……对了,关于陈瑞的那些材料,我这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想这两天就提交上去,然后微博发出来。”
“这两天?你等等,”曹烨大概是换了个地方,周围的声音明显没那么嘈杂了,“我觉得还是过些日子吧,等李杨骁热度上来以后再找个时间点发,你现在发出去只会一点水花都没有。”
迟明尧皱眉说:“不想等了,我想现在就搞死陈瑞。”
“你……”曹烨顿了一下,说,“得了明尧,你自己也清楚,现在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说,陈瑞那丫今晚到底做什么了?”
迟明尧咬牙道:“我去到的时候只看到他朝上拉裤子拉链。”
“操,他对李杨骁……”
迟明尧打断他说:“那倒没有,李杨骁没那么弱,他挺机灵的,自己跑出来了,还差点用热水把陈瑞烫了个断子绝孙。”
曹烨听到这,忍不住笑了:“用热水?真行……没事就好,那份材料吧,我还是觉得还是等热度上去了再发,效果会比较好。现在发,谁他妈会知道陈瑞是哪根葱啊。”
迟明尧“嗯”了一声,说:“那再等等吧,我让公关那边先观察观察舆情。对了,刚刚导演打电话过来,说李杨骁不去杀青宴,媒体那边的影响可能不太好?”
曹烨挺够意思,说:“哦……这个没关系,你要在意的话,我叫人给媒体准备伴手礼吧。”
迟明尧说:“行,规格你看着办吧,别太寒碜了。”
曹烨一乐,开玩笑说:“是呗,迟少出手,怎么着不得一人一辆法拉利啊。”
迟明尧笑着要他滚。
电话刚挂,李杨骁穿着浴袍走出来了,对迟明尧说:“打完电话了?”
迟明尧胸前扣子全解开了,敞着胸口靠在沙发上点烟,整个人是一个大写的玩世不恭,抬眼看着李杨骁说:“打完了。”
李杨骁心里一动,朝他走过去说:“不是要我帮你脱衣服吗?来吧。”
他刚洗了澡,头发湿答答地滴着水,身上湿漉漉的水汽混合着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就这么靠过来,对迟明尧来说是一剂强力的催情药物。
麻醉的药效有点退了,疼痛感提醒着迟明尧今晚肯定是做不成了。他简直恨不得把陈瑞抓过来喂狗。
李杨骁帮迟明尧褪掉一半衬衫,褪到另一半的时候,袖子被胳膊上的绷带拦住了。其实硬要往下褪的话,倒也并非不可以,但李杨骁不敢用力了,他怕碰到夹板和绷带。
迟明尧微微皱着眉,看着小臂处的绷带说:“别折腾了,剪开吧。”
他其实也有些怕疼,但又不好意思和李杨骁说出口,因为他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做个不怕疼的英雄。
李杨骁起身拿了剪刀,抬眼看着迟明尧说:“真剪了啊?”
迟明尧点头说:“剪吧。”
剪刀划过价格不菲的布料,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李杨骁聚精会神地盯着剪刀尖,生怕划到迟明尧胳膊上的绷带。因为太过紧张,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眉头微蹙,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做什么相当了不得的大事。
迟明尧看着有趣,一时忘了李杨骁此时正握着剪刀执掌生杀大权了,冷不防朝他的睫毛吹了口气。
李杨骁手上一抖,下意识地眨了下眼,有些恼地皱眉说:“别乱动,再动打你啊。”
迟明尧:“……”
袖子剪开之后,李杨骁帮他把衬衫脱下来,丢到垃圾桶里,然后自己也找了t恤和短裤穿在身上,坐到迟明尧旁边。
迟明尧裸着上身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一边按遥控器调台一边说:“怎么十点才播啊,太晚了吧。”
十点档算是电视剧播出的黄金档了,只是迟明尧太过心急,把所有台按了个遍,也才过了不几分钟。他又按了几下遥控器,调到《如果云知道》要播出的台之后,就把遥控器扔到一边,看着李杨骁说:“我也要洗澡。”
李杨骁说:“……去吧。”
迟明尧耍无赖说:“我受伤了,需要帮忙。”
李杨骁知道他打的什么歪心眼,顿觉有些好笑,站起来说:“好啊,我帮你,走吧。”
因为害怕迟明尧的手臂沾到水,李杨骁从厨房里翻出了保鲜膜,把迟明尧的右臂包成了一个棒槌。迟明尧一动不动地任他折腾。
李杨骁帮他包好之后,把保鲜膜放回厨房。走回来之后,迟明尧已经自己把衣服脱好了,这时正全裸着站在浴缸里,左手拿着花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刚走进来的李杨骁喷了一身水。
李杨骁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迟明尧。他的身材很好,肌肉坚实紧致,有一种蓬勃而年轻的力量感。
迟明尧毫无愧意,拿着花洒看着李杨骁,说:“左手用着不太熟练。”
李杨骁走过去,接过花洒说:“我来拿,你洗吧。”
他拿着花洒,很小心地不让水溅到迟明尧的右臂。浴室里水汽蒸腾,暧昧得不得了,迟明尧的下身正在很精神的对着他。
花洒的水几次溅到李杨骁身上,将他溅得半湿,他身上的白t恤湿得几近透明,贴到身上。
迟明尧慢条斯理地用左手抹着沐浴露,抹到下半身时,他握住了自己的欲望,上下撸动了两下,看着李杨骁说:“介意吗?”
李杨骁也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说:“介意就不会进来了。”
迟明尧笑了笑,后背靠到墙壁上白色的瓷砖,眼睛盯着李杨骁,手下开始动作。
李杨骁不动声色地看了半晌,靠过去,哑着声音说:“你左手不方便,我帮你。”
那根滚烫的东西一碰到李杨骁的手,就立刻跳动了一下。李杨骁握住了它,开始上下动作。
迟明尧仰着脖子,头靠在白色的瓷片上,眯着眼看李杨骁。
临近顶点时候,他伸出左手,用力把李杨骁朝自己拉近。李杨骁心里一惊,握着花洒的那只手在墙上撑了一下,勉强没有碰到迟明尧受伤的右臂。
迟明尧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隔着衣服轻轻啃噬着李杨骁的肩膀。
白灼的液体溅到了李杨骁的手上、湿透的白t恤上、光裸的锁骨上,像是有温度一般要把他灼伤。
迟明尧紧紧地搂着李杨骁,急促地喘息着,湿热的呼吸喷到他的颈窝。
李杨骁已经全身湿透了,花洒被胡乱地握在手里,不知冲着哪个方向喷着水。
不知过了多久,迟明尧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哑着声音说:“李杨骁。”
李杨骁应道:“嗯。”
“骁骁。”
“嗯。”
“你喜欢我吗?”
“嗯。”
迟明尧说:“只有‘喜欢’和‘不喜欢’,没有‘嗯’。”
李杨骁顿了片刻,说:“喜欢。”
迟明尧说:“比喜欢宋昶还要喜欢吗?”
李杨骁没想到迟明尧会这样直白地问他,他一直以为他不会在乎这些的,迟明尧看上去自信得要命,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屑于争风吃醋,但现在他却问,比喜欢宋昶还要喜欢吗。
就在这一刻,李杨骁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原来他在假装冷静自持的同时,迟明尧也在假装浑不在意。而现在他们都要假装不下去了。
李杨骁说:“我都快忘了喜欢宋昶是什么感觉了。”
发泄过欲望的迟明尧和帮他报复陈瑞的迟明尧变成了两个人,他不像英雄了,反而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追问个不停:“那你以后会忘了喜欢我是什么感觉吗?”
李杨骁说:“如果你不会忘,那我也不会忘。”
迟明尧把头靠到李杨骁的肩膀上,闷着声音说:“我不会忘,但是你会忘。”
李杨骁的脸颊蹭到他头顶的头发,硬硬的,有些扎脸,他问:“我为什么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