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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包在我们身上。”封谷抓起灵猪就往林子里去,免得让慕凌的洞府沾了血腥味。他脑海中想着酥脆香嫩的烤乳猪,脚步也变得乐颠颠的轻快起来。姜昭去帮封谷的忙,便一起跑了。
晏无见状,忙跟上道:“等我,就你们俩个臭小子,别把我的猪杀坏了!”
眼看晏无走远了,墨如犹豫着要不要也跟上去。
但这时,慕凌却往他这边侧了半步,用半个身子挡住他,背着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的耳边就传来一声传心之语:“别担心,我在呢。”
墨如一怔,难道主子她已经察觉出了自己的不安?虽说自他到这儿之后,淬吾峰的人都对他很好,但他心里却总是有些怵晏无。按理说晏无姑娘是个女子,和主子关系又近,平日里并未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可他却总觉得,这位晏无姑娘看他的眼神,比那位谢小公子还要利……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晏姑娘是个女子,他怎么能生出这样的想法?但心里的不安感却总是消散不去。不想这一切竟都被主子看在了眼里,还特意这样安慰他。
他微微扬起低垂的眼睑看了看前面的人,她虽未转过头来,但只是这样看着她侧脸,他的心就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只是这点不安才退去,他便听到慕凌道:“夏夏,你今天比试的怎么样?”
眼看伏夏和小团子的目光都被吸引走了过来,墨如心跳如擂,生怕慕凌的小动作会被这两位师妹发现。
伏夏和秦茉茉虽然年纪不大,但到底都是女子,而且伏夏也已经十五岁了。在月盈国,这个年纪已经可以议亲定婚。当着其他女子的面,与主子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实在是有些羞耻。
他抽了抽手,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掌,却不想手竟被慕凌用灵力牢牢箍住。他只好抬头轻声唤了一声:“主子,我去帮晏姑娘他们的忙吧。”
可慕凌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捏着他细腻的手一脸自在地与伏夏说话,手指还像是有意的一般轻轻地挠了挠他的掌心。
“不急。”慕凌清倦的声音从心音间传来,她的手指还配合着这倦怠绵意的心音慢慢地插入他的指缝之中。常年握剑的手指上薄薄的茧砥过他指尖细白的肌肤,他忍不住轻嗯了一声,而后一惊,死死咬住了下唇,因忍耐而微湿的眼尾染上了一层胭色。
“夏夏师妹今天很厉害哦,连赢了三场呢!”秦茉茉跑过来一脸自豪地说,比她自己赢了还要骄傲。
“只可惜,我输给了碧纱峰的江师妹。”伏夏却满是惭愧。江晚月年纪虽然比伏夏大,但入门晚,所以是师妹。
“输给了江晚月?”慕凌问着,身后的手指也加了一些力道。
原本像是抚摸一般的触感突然变成了霸道掌控,墨如全身微颤,将脸埋得更低,生怕被伏夏或是秦茉茉看到面上难以自持的表情。
“是啊,那个江师妹突然变得好厉害哦,还伤了夏夏师妹呢!”秦茉茉鼓着腮帮子,语气中有些告状的意思。
“哦?伤哪儿了?让我看看。”慕凌的目光一直落在伏夏的身上,身后的手指上却更用力了。
柔软中带着薄茧的手指突然紧紧扣住墨如的每一根指缝,带着些许压迫感的灼意伴随着一股霸道的灵力从她的掌心汹涌而来,一点点抽去他全身的力气。墨如感到自己的膝腿微软,全赖十指交扣的那一只手撑着站立。
“其实没有很严重。”伏夏挠了挠头,露出了小臂上的伤。
“哪里不严重?就连小乖都治不好呢!”秦茉茉告状的意思更明显了。
“这是鞭伤?”慕凌看着暗红色的伤口,突然面上露出一瞬十分厌恶的神色,“这是……”
她忽而松开身后的手,墨如没了支撑轻咛了一声,便晃着身子差点瘫软下去,幸好被慕凌一把揽住了腰。
“墨如哥哥怎么了?”小团子秦茉茉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慕凌脸上依旧是自在散漫的笑容,“我带他去休息一下,夏夏你们在这儿等我。”
说着,慕凌就揽着墨如,将他带回了他的房间。
她将他放在房中的软塌上,墨如有些羞愧地闭上眼道:“主子,对不起……”
他在客人面前失态,丢了主子的脸。
“没事。”慕凌温和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近,他下意识睁眼,却从慕凌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惊异的面孔,唇上被一点柔软温湿覆盖……
待他回过神时,慕凌已经直起了身子,她嘴角微勾,当着他的面舔了舔唇,轻轻点头,仿佛是在肯定他“吃起来”的味道还不错。
墨如的面上顿时轰然砸出一片桃色,本能地就将整个人都裹进了薄被之中。
“好好休息。”隔着被褥传来的慕凌的声音,变得更绵软,绕在他的耳边,叫他几乎忘了要怎么呼吸。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才从棉被中探出头,又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珠,两颊又烧开了一片……
“师妹啊,稍微节制一些,人都快被你欺负哭了”慕凌走出墨如的房门之后,一直将慕凌方才的那点小动作都收在眼底的萧意,跳到慕凌的身边提醒道。倒不是他刻意偷看,只是他刚入化神期,一时还控制不好这突然变强了无数倍的神识,一个不注意便把周遭的一切都看了个清楚。
“师哥,你师妹是那样的人吗?”慕凌眯着眼反问。
萧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啊,他师妹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虽然平日里看着和气得很,对身边的人也很好,但这方面一贯是凭自己高兴的。当初那个温从雪身子还没好,病恹恹的被她师妹按在墙角的情景他又不是没有撞到过。
“咳咳。”萧意想起那时温从雪被他师妹“欺负”到红了眼眶的情景,突然老脸一红,强行咳了两声,打散自己脑海中的画面。
“师哥,别在那儿愣着了。”已经走到伏夏身边的慕凌回头喊萧意道,“你过来看看夏夏的这个伤。”
“怎么了?”萧意飞身过去,低头看向伏夏手臂上的伤,“这伤口有什么问题……怎么好像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邪气。”慕凌蹙着眉,伸手汇聚了一点自己的仙力在指尖轻轻抚上伏夏的伤口,然后施诀一引,指间便缠上了一丝如同腐烂的水藻的颜色一般的雾气。
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只透明的晶玉瓶收了这缕邪气,这条墨青色的细烟便如一条小蛇一般在瓶子中游走。
“茉茉,你现在可以用小乖给夏夏治伤了。”慕凌对团子交代了一声,转头对萧意道,“师哥,这个你怎么看?”
萧意放出一道神识去感应了一下瓶中的游丝,立刻就被其腐臭发冷的气息激出了一身寒毛。
“艹,这是什么玩意儿?”他骂了一声,问慕凌道,“师妹,你是怎么看出夏夏的伤口里有这东西的?”
“看到夏夏伤口的一瞬感知到的。”慕凌道。
萧意点点头,慕凌从小感知力就特别强这点他是很清楚的。
“那师妹,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他又问道。他这个师妹虽然平日里看着好像一脸随时要偷懒的样子,但他却很清楚,慕凌其实在修炼一事上比旁人用心的多,除了日常修炼闭关,她这些年几乎把学峰藏书阁中的各类典籍都看过了。所以这些事问她不会错。
“不清楚。”慕凌摇了摇头道,“但看着不像是一般邪修的气息。我在想,这股邪气是偶然入了夏夏的伤口,还是和江晚月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也不清楚,这事你就别管了。师哥现在就先去一趟掌门那儿,将这事说了。”萧意拿过玉晶瓶,转身就要飞走,但想了想又回身道,“我很快就回来,你们可得给我留着吃的!”
“知道了,师哥,你快去吧。”慕凌挥了挥手,又沉思了片刻。这股邪气非常隐蔽,若不是她现在恢复了一些仙力,只怕一时也不能立刻察觉出来。而且这邪气的气息并不像是邪修修炼所得,反而像是什么天生的邪物身上所带的。
她想到江晚月一直以来修为平平,实力应该远低于伏夏才对,突然变强,是不是和这个邪物有关?
慕凌叹了口气,过去问秦茉茉道:“夏夏的伤怎么样了?”
“好了哦。”秦茉茉骄傲地挺着小胸脯,一脸等着被夸的神情,“小乖是不是很厉害?”
“是啊,不止小乖,茉茉也很厉害。”慕凌笑着拍了拍秦茉茉的小脑袋,蹲下身仔细地看了看伏夏的伤口。去除了邪气之后,这道伤便与一般的鞭伤没什么区别了。
还是等掌门他们派人去查了再说吧。
慕凌这样想着,就感到自己的传讯玉简中有新的消息。
她拿出来一看,是温从雪发来的:[阿凌,我想见你一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慕凌凝目看着玉简上的字,最后将温从雪的名字划到了玉简禁语禁制之中,如此以后温从雪便再也不能传讯给她了。
而后她就将传讯玉简往手镯的空间中一丢,伸了个懒腰,进屋拿了本剑谱读了起来。
温从雪发出讯息之后,一直在等着慕凌回消息,不想一直从下午等到华灯绽放月上枝头,也没有等来半个字。他望着传讯玉简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又发了一条:[阿凌,我真的想见你。]
讯息发出之后,片刻的功夫,这些文字便像是被水洇湿的墨迹一般晕染开来,然后消失在玉简之中。这是被对方拉入传讯玉简的禁语禁制的迹象。
温从雪心里一酸却又莫名地感到愤怒不平。他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她怎么能……
过往的一切就像是一阵刹不住的风,吹进他的心头。最初在一起时的拘谨羞涩,习惯之后的自然,再到想腻在一起时就不讲道理如挂件一般黏着他的无赖,还有他病发后,为了让他能活下去拼命修炼为他传输灵力的疲倦……
每个时期慕凌的样子就像是一张长长的画卷在他的眼前旋绕。
让他终是想问出心中的不甘,她怎么能……就这样丢下他?
指间的生死咒契丝变得越来越黯淡,他的心也变得越来越难以安静下来。以前他总觉得只要有生死咒在,他和慕凌之间的关系就永远都断不了。和离了又如何?他们之间连着的是永远都斩不断的性命的关系!
可现在,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应到从慕凌身上传来的灵力了。
尤其是在慕凌晋升元婴之后,温从雪心里的这种慌张变的更为明显。那种她正在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变得愈发清晰,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他自己晋升时的心态。
按理来说以他的天资和现在的修为,想要晋升元婴并不该是什么难事。可是每次他尝试突破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想起慕凌,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感应慕凌的灵力。仿佛那一点灵力才是他安全感的来源,失去了之后,即便自己也有足够的力量晋升,但那种不安感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叫他功败垂成。
可偏偏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是急切的想要突破。仿佛突破了就能证明什么似的……
直到他今天白日听到了那两个女弟子的对话。
其实对于她们对话的内容,他并不是那么在意,只是他发现听到慕凌的名字时他自己心中的反应。这段时日来,碧纱峰的弟子都避免在他的面前提起慕凌,而他自己也总是刻意地让自己不去想起她。哪怕有时候走神想起,也会让自己尽快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事上。
而那两个女弟子的话,却让他明白了,有些事不是回避便可以解决的。慕凌是否真的解开了生死咒,或者说他们二人之间的生死咒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这些若是不弄清楚,他的心永远都不可能安定的下来。
所以他才暂时会放下自己的尊严,主动去联系慕凌,却不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站在窗下,捏着手中的玉简,眉眼中染上燥郁的戾气。他就那样站了许久,最后才下定了决心。
今天他一定要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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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温从雪脚下灵光闪动,离开了碧纱峰,躲在阴影中的江晚月慢慢地走到罩着照明灵珠的光下。
她看着温从雪离去的方向,张开手掌,掌心中凝聚的青黑邪气,瞬时化为了温从雪年幼时的样子,而后倏然捏碎,邪气顿时消散无影。
“从雪哥哥……”江晚月低低唤了一声,原本娇柔的嗓音中带着一点像是溺水的怪物一般的咕噜声。
“那是什么玩意儿?”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命格仙官希僮,在感应到这股阴冷恶心的邪气之后,竟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望着江晚月的背影,忙调出自己的命格簿翻阅起来,想要查清楚这个江晚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又是一个小神仙,最近这一带倒是来了不少上界的小猫小狗啊。”
江晚月的声音从希僮的头顶响起,希僮头皮发麻,一抬头就对上了江晚月的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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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恶心的气息。”酒足饭饱之后,刚回到翠竹峰的晏无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下一瞬他便眼神清明地看向了碧纱峰的方向。
“这是什么?”他捏了捏鼻子,从体内的老魔物那里感应到的气息让他觉到浑身不适,哪怕他身体里面都是魔气,他也觉得这股气息腐朽浑浊得让人作呕,“这世上竟然还有比你的魔气更让人恶心的东西。”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一股魔气从他左眼中飘出,化成一只魔鸦,用豆大的魔眼盯着晏无道,“老子好歹是上古的魔物,魔气如此纯净,这种不知道混杂了多少魂元拼凑出的邪物也能和本尊比?”
晏无冷嗤一声:“那你知道这是什么邪物?”
魔鸦摇头:“这东西不知道吞了多少人的魂元,气息太过庞杂,很难凭这点气息辨别这邪物的原身。”
“废物。”晏无毫不留情面地冷嘲道。
魔鸦看着他,豆大的红眼珠中竟露出一丝老父亲的无奈,颇为耐心地说道:“我早和你说了,生死咒不是解不了,但要仙人以上的力量才行。我虽然曾被尊为魔尊,但现在不是力量被封了吗?”
“哼。”晏无冷哼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确实不关心什么邪物,他只想快点解开他凌姐姐身上的生死咒,然后剖开温从雪那厮的胸膛,挖出他的心,给凌姐姐报仇,也给自己造一具干净的身体。
否则他拿什么和墨如那个小狐狸争?
魔鸦感知到晏无心里的想法,用翅膀抚了抚额,感叹自己的这个转世怎么就是这么个一心只有姐姐的恋爱脑?当年他被清衍那个老东西封印在太古墟古魔封印下,只有这一道魔念逃出升天转了世。后来清衍为了封印魔源潮动陨落了,他才趁着那个机会从封印的裂缝中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