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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这话不管放谁身上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印证。

沈见清看着眼前傲而不骄周斯,脑子里来不及整理的情绪一瞬间全部转化成了戒备,她轻而易举地拿出沈老师的从容和底气说:“周工这么早上来,是有什么急事?”

周斯的思绪还停留在沈见清大领下露出来的那一片睡衣上,她定了两秒,握住原本只是随意捏着一角的手机,说:“沈老师怎么会在秦越这儿?”

沈见清呼吸微顿,又一次想起关向晨微信里的那句话——“别再惹她伤心了”。

她如果借着当下形势,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情敌知难而退,是不是会给秦越招惹麻烦?是不是也算让她伤心的范畴?

沈见清稍一思考,因为敲门声而暂时搁置的记忆就趁机涌过来,卷着往日的内疚、昨晚的自责和“你配不上她”催生的自卑在她心底纠缠游荡,即将淹没她的底气和从容之前,周斯忽然开了口,“你们和好了?”

沈见清闻声回神,很短的一个过程,就又听见周斯说:“看起来没有。”

“那她是真的非你不可。”

沈见清背着光,被周斯最后这句话戳中心窝,她竭力掩盖着快要从胸腔里喷涌而出的复杂情绪,同周斯平静对视,不懂她自问自答,自我判断的依据来自哪里,但清楚捕捉到她眉宇之间的神态变化——出现了一丝徘徊。

不过三四秒,周斯舒展眉心,低头解锁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很快就被那头的人接听。

“喂。”

秦越的声音。

沈见清目光倏地一沉,不知道周斯当着她的面给秦越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示威?宣战?

周斯对沈见清有棱有角地注视恍若未见,兀自问电话那头的秦越,“在哪儿呢?”

秦越说:“街上。”

“这么冷的天,你跑街上干嘛去了?”

“买早饭。”

周斯问:“给谁买的?”

电话那头出现几秒寂静,在周斯以为秦越不会正面回答的时候,她明明白白地说:“沈见清。”

周斯有一秒想笑。

秦越这人,你要说她魅力大,那她可太能招你心疼了,你要说她心肠硬,她只是不拖泥带水这点就能分分钟给你的心脏扎成马蜂窝。

这是不知道她刚被拒绝心里还疼着呢?

张口就是“沈见清”,指名道姓,一点糊弄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哼。

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可怎么就,越没良心越让人割舍不了,越这样越让人心疼?

周斯握紧手机,说:“一会儿直接去食堂,我和沈老师在那儿聊会儿。”

电话里呼呼的风声忽然淡了

应该是秦越匆促的脚步停下来了,她问:“聊什么?”

周斯抬眼,对上沈见清漆黑的目光,然后笑了一声,语调轻松地说:“我们能聊什么?CPU的事。”

秦越似乎松了一口气,静默片刻,声音低下来说:“她状态不好,不要聊太多。”

啧。

不愧是面对爱情,连措辞都突然委婉温柔了。

让人嫉妒。

周斯说:“知道了。”

电话挂断,周斯开门见山地对沈见清说:“沈老师,聊两句?关于秦越的。”

沈见清眼神笔直盯着周斯,第一反应是逃避。

经过昨晚,她更无颜面对秦越,包括和她有关的事。

但不面对,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沈见清说:“麻烦周工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服。”

周斯:“请。”

沈见清当着周斯的面关了门,回过头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犹豫了一会儿,脱掉高跟鞋走进来,在秦越昨晚翻找睡衣的行李箱里找出一件高领的白毛衣和一条牛仔裤……

太长了。

沈见清坐在床尾挽了个边,然后重新穿上高跟鞋,站到镜子跟前打量自己。

她至少有十年没穿过牛仔裤了,很陌生的感觉。

但一想秦越每天都会用这个类型的衣服将自己打扮一番,她就忍不住低下头,学着秦越的动作用下巴蹭了蹭毛衣领。

好像真的有感受到温暖,还有洗衣液隐约的香,和昨晚被她抱着的时候,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沈见清眼眶一热,情绪涌了上来。

昨晚她都做得那么过分了,那个傻子竟然还是不生气。

一点都不生气。

还反过来安抚她。

这么好的女孩子,她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面对她?

会越看越难以控制吧。

昨晚她没有完全进去,一声“对不起”她就还能勉强说得出口,下次呢?

真昏头涨脑地和她睡了,还怎么见她?

沈见清想不到答案,她吸了吸酸疼的鼻子,强迫自己迅速整理好情绪,拉开门,和周斯来了一楼的食堂。

深冬的天亮得晚,即使现在已经七点,食堂还是没什么人,正适合交谈。

沈见清和周斯坐在远离取餐台的窗边,后者没有任何缓冲地说:“去年夏天,秦越回江坪参加本科答辩的时候去找过你。”

沈见清心底惊愕,看了周斯一会儿,问:“几月?”

周斯说:“五月,刚入夏。”

沈见清默念这个时间,只是稍一回忆就开始手脚发凉。

她那段时间的状态非常差。

————

江坪大学的研究生复试在4月上旬,沈见清当时已经分别从关向晨和柯良平口中确认了秦越“不想说”给她听的“打算”——考到她身边,和她共事,然后比肩。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秦越努力了三年,最后却付之一炬。

沈见清只要一想到这点就内疚得无以复加,偏偏她作为研究生导师,必须在研究生面试现场从头坐到尾,认真听他们做自我介绍,有针对性地对他们进行提问,然后给予最公正的评分。

沈见清深知自己身为老师,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在学生之间进行对比,可她怎么都忍不住。

每一个学生的分数出来,她都会在心里评价一句:这个经验不如秦越丰富,或者,这个性格不如秦越稳当。

在她评价里,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秦越。

但最终考进来的,没有一个人会是秦越。

这个认知在未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时刻折磨着沈见清。

她又开始四处找秦越,从漫无目的到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踏足的地方——她们“谈恋爱”时去过的那些街道、门店和盘旋山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她的心态忽然就崩了。

白天在学校严厉苛刻,不苟言笑;出了那道门,抽烟酗酒,醉生梦死。

她把自己折腾得一顿饭不按时吃就会胃疼那天,陈薇说:“沈老师,你注意点吧,最近真的肉眼可见的瘦了,头发都没有以前有光泽。”

沈见清敲在键盘上的手指蜷回来,问陈薇,“是不是很丑?”

陈薇愣住,没想到这么不自信的话会从沈见清嘴里说出来,她忍不住多看了沈见清一会儿,才说:“没,就是精神状态没以前好,整个人感觉灰蒙蒙的。”

沈见清“嗯”一声,静坐了两三分钟,关上电脑说:“我先走了。”

陈薇:“干嘛去?”

“吃饭。”

“……哦。”

现在三点,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

沈见清从学校出来,径直来了卖山药疙瘩汤的那家小店。

老板还认得她,一边给她点餐,一边热情地问她,“那个饭量忒小的女孩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沈见清低头看着手机上的付款码,说:“她不见了。”

“啊?”老板蒙了,抬头问:“不见了?”

沈见清说:“嗯,不见了。”

老板看察觉出沈见清情绪不对,什么都没再说,也没问她的口味喜好,但服务员送来的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放难消化的花生米,口味也较之其他略微清淡。

这些调整是沈见清顺着导航第一次找过来,在试吃过程中,按照秦越的情况总结的。

她只和老板说过一次,老板一直记到现在。

老板在很用心地维护客人的喜好,殊不知,她这位客人现在最怕的就是熟悉感,同时也最享受熟悉感带来的眩晕感和窒息感。

沈见清坐在无人打搅的角落,一口口吃得认真而沉默,她仿佛没有五感,胃已经撑到想吐了还在吃。

老板看不下去,急忙找来在后厨忙碌的媳妇过去拉了一把。

沈见清一刹回神,眼圈就红了。

老板娘是性情中人,一看沈见清这样马上就能猜到了一二,她没问什么,也没安慰,只是拉了张椅子在沈见清旁边坐下,陪着她哭。

陪伴能让深陷的人产生安全感和倾诉欲。

沈见清压抑得太久,没一会儿就克制不住开了口:“我好像比承认过的那部分更喜欢她。”

沈见清的声音潮湿扭曲,听得人心口发酸。

老板娘叹一声,说:“当局者迷,所以大家都喜欢后知后觉。”

这话一针见血。

沈见清的眼泪迅速坠落:“越喜欢就越难以接受她骗了我的事实,越容易对着她发疯,可是……”

沈见清用力咬着嘴唇,被矛盾冲击着,很久,她才能继续往下说,“可是她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很努力地想过原谅她了。”

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自醒,模棱两可地询问陈薇,现在回想,那一个月转瞬即逝的恋爱,她是不是也手下留情了?

因为太喜欢她,所以即使憎恨,潜意识也有所保留?

是这样吧?

否则她怎么只是听到院长和关向晨的片面之词就忽然忘了她的那些欺骗,满心满眼都变成了想她?

沈见清弄不明白,她只是一日比一日想她,看到什么都想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上次洗的还在洗衣机里没有晾想她;出门换鞋,发现一只歪倒了想她;开车等红灯,对着钥匙串上的草莓发呆;思考问题的时候,静着静着,就不自觉开始写她的名字。

阿越,阿越……

她的手和脑都快要对那两个字形成条件反射了,依然还是找不见那个叫“阿越”的人。

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了?

沈见清压抑的心境遭到负面情绪攻击,一秒也坐不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踉跄着站起来,抓起手机往出逃。

外面天高地远,她不会被低矮房屋里有形的空气压到窒息。

可是天高地远的,她上哪儿去找秦越?

沈见清茫然四顾。

某一瞬,她在对街看到个熟悉身影,正是她所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于是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疯狂叫嚣。

她拼了命地往过跑,到了,才发现是幻觉。

沈见清终于绷不住,弯腰撑着膝盖,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泣不成声。

————

周斯说:“秦越去找你,是为了确认远离危险的你有没有过得好一点,结果恰恰相反,她除了看到你在街头痛哭,没有发现任何一点改善。”

沈见清放在腿上的双手倏然紧握。

她就在街头哭过那一次。

所以,那个熟悉的身影真的是秦越?

……她当时再跑快一点就好了。

秦越走路那么慢。

沈见清脑中嗡然一片,像是沉在绥州被冰雪覆盖的河水里,一阵一阵冷得发麻。

周斯看着她,神情复杂。

静默片刻,周斯舔了一下发干的唇沿,说:“从江坪回去,秦越和丢了魂一样,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我去找她,她下意识叫的是你。”

周斯捏着食指关节,恍然觉得自己应该在那一秒就看清秦越除了沈见清,永远也不会对别人心动的事实。

而对面,沈见清受到偏爱,反而难受得想弯下腰,但最终只是比直地坐着,问周斯:“她说了什么?”

周斯回神,抬眼看向沈见清:“说‘我为什么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要什么有什么,做事就会习惯直来直往’,说‘生下的我的人,为什么不要我,我也不贪心,他们只要给我很少一点爱,我就不会总想着去逼别人’,还说……”

周斯突如其来的停顿,让沈见清几乎支撑不住。

不知道什么是谦虚,在闺蜜眼里不认命,总是积极向上的秦越竟然开始介意出身了。

她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从怨怼情绪里挣脱出来,变成她现在看见的这幅轻松又明朗的模样?

沈见清的眼睛被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光刺得一片酸涩,但她没有闭上,只是盯着餐桌的纹理,盯到视线变成一大片空白了,听见周斯说:“秦越说她制造的那些骗局把你伤得太深,以后不敢再见你了。”

沈见清瞬间愣住,片刻之后,她偏过头死死咬住牙关,眼圈一点一点泛了红。

周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说全了,“沈老师,内疚一旦变成惧怕,在你面前,秦越就不止是抬不起头了,她的自信也会被侵蚀消磨。”

沈见清懂。

没人比她更懂。

她现在就是这样,矛盾又软弱,怎么都走不出来。

可她哭真的不是因为讨厌。

……

周斯说:“我当时还以为秦越会就此消沉,哪儿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她就去剪了头发,把所有精力放在工作和研究生考试上。考试结束那天,她如释重负,没藏住话,跟我说只要地球不停转,你们就总有见面的一天,她希望那天的自己是站在亮处的,而不是带着阴郁的状态,让你又一次回想起当初的不愉快。”

沈见清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周斯,无法想象她轻描淡写的背后,秦越需要多坚强才能做到这样?

而她呢?

之前,之后,她永远都在逃避。

“沈老师,我喜欢秦越,这你看得出来吧?”周斯说。

话题突转,沈见清翻涌的情绪立即沉下来,看着周斯说:“周工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想说你喜欢她?”

周斯笑笑,说:“还想说喜欢她却要亲眼看着她被过去拖拽着艰难行走,我心里不可能好受,所以头次在会议室见面的时候,我其实挺怨恨你的,后来也当着你的面搞了一些小动作,现在……”

周斯捏在食指关节的力道重到发抖:“‘不见你’曾经是秦越的生存前提,不管持续的时间有多短,都不能否认它确实存在过,她应该对你敬而远之才对,可她还是留你在自己房间,甚至明明白白地告诉旁人,她在替你买早餐。那么沈老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在你和她自己的命之间,她就是绕再多路,最终也还是会选择你?”

有关性命的感情第三个人怎么介入?

就像在天空里找一处缝隙,在地球上找一个洞,从开始就没有一丝可能。

也难怪她表白37次,不止没有触动秦越,反而收到了她一次比一次坚定的拒绝。

周斯不禁想笑。

她的眼光是真好,路边随便扫一个就是绝无仅有。

别人的绝无仅有。

短暂的静默中,沈见清脸上的血色已经所剩无几。

周斯定定心神,看着她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从秦越偶尔撑不住透露出来的片段里能大概判断,单论感情,你们谁都没有错,所以只要秦越站回原处,或者你往前走上一步,那些因为喜欢导致的隔阂可能就被跨越了。”

沈见清五脏震动。

这两年不管是她被动接受的信息,还主动发散的思维都是负面拉扯。

往前走……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次正面鼓励,出自于另一个喜欢秦越的人之口。

她说:“沈老师,秦越虽然27了,但在我们面前,她还很小,却比我们坚强理智得多。她已经承担了该承担的错误,也一直在想办法补救,她把自己那部分做尽了,那么,你如果还想要她,是不是也该适当的放下纠结,给她一点甜头?小孩子嘛,不宠,不让她犯错,还和她谈什么恋爱?”

周斯话音落地,沈见清大脑“嗡”地一声,像烈日燃烧了热风,她浑身发热。

她不断在脑子里重复最后那句话。

像能解开紧箍咒的无上法宝,她胸口的窒闷感开始一缕一缕地消散。

然后戛然而止。

她都把秦越吓得不敢见她了,也配不上现在的她,还怎么给她甜头?

周斯说:“沈老师,秦越有没有在你面前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见过光有形状吗?”

说过。

正是因为后来懂了这句话里的厚重心意,她才忽然从怨恨秦越变得无时无刻不想她。

这句话对她来说很重要,但是和她们现在谈论的话题有什么关联?

周斯看着她说:“沈老师,你对秦越来说无可取代,所以做任何考虑之前,都不要先去低估你在她心里的分量。”

无可取代……

沈见清心跳加速,迟钝地想,不低估自己的分量是不是就不用考虑配不配的问题?

它应该是理所当然,毋庸置疑的。

沈见清胸口一撞,心跳如雷。

同样一句话,换到这个角度,仿佛真有一束光射入她脑子里的阴暗角落,那些日夜折磨的负面情绪便一瞬间有了颜色。

她囫囵低头,下巴挨到毛衣领,镇定了几秒,问周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周斯余光扫过快步往过走的人,低声说:“因为喜欢她。”

“笃——”

秦越把早餐放在桌上,喘了几口气,对周斯说:“CPU的事聊完了吗?”

周斯收起低压情绪,笑容如常地起身,说:“你能算卦,刚完。”

秦越“嗯”一声,眼尾的光晃了晃,从沈见清身上快速扫过。

这一幕谨慎小心的动作落入周斯眼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爱情可真能折腾人。

周斯犹豫一秒,当着沈见清的面问秦越,“你那耳洞怎么回事?不是上周才发过炎,怎么又红了?不行就别戴了,没见几天好的。”

这一句飘进沈见清耳中,她立刻想起了自己昨晚对秦越的所作所为,意识到秦越耳洞发红是自己造成的,变得浑身僵硬。

秦越察觉到,抬手拨过头发挡住,说:“洗澡的时候没注意,过几天就好了。”

周斯说:“抹点药吧,别拖严重了,到时不碰都疼。”

秦越含糊其辞:“嗯。”

周斯点到为止,说了声“我去吃饭”,转身离开。

秦越在桌边站了一会儿,把其中一份早餐放在沈见清面前,平静地说:“都是非油炸的,热量不高。”

沈见清说:“谢谢。”

秦越说:“顺手。”

秦越低着头吃饭。

她在这件事上向来认真,所以没能发现沈见清的目光时不时就会停留在她的耳朵上。

吃到一半,秦越想起件事,她把沈见清的房卡放到桌上说:“已经和前台说了,晚点阿姨一上班就上去换床单和被罩。”

过度生分的话让沈见清心里一刺,静默片刻,她伸手摸了摸口袋里属于秦越的房卡,放在桌上,一点点朝她推过去。

秦越收起卡,拿了吸管,准备喝粥。

抬眼看到沈见清一动没动的食物,秦越起身说:“稍等,我去拿筷子。”

秦越吃饭没什么讲究,塑料袋一裹就能行。

但她刚过来的路上看到沈见清的两个学生正在往过走,这会儿应该快到了,沈见清需要在他们面前保持形象。

取餐台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秦越离开后,沈见清看了一会儿被她随手放回桌上的吸管,伸手拿过来,干脆利索地扎开了塑料封口膜。

秦越坐回来看到,视线在沈见清的毛衣上停顿片刻,低头咬住吸管。

————

一上午忙碌,饭后大家各自找地方休息。

秦越不想走远,就在会议室的桌上趴着。

模模糊糊中,秦越感觉有一片阴影落在眼皮上。

她下意识想睁眼,又在久违的香水味从鼻端飘过时,默了默,什么都没有做。

沈见清站在旁边,手指隔空抚过秦越的额头、眉眼、鼻梁,最后停在她紧抿的嘴角。

她记得秦越以前睡着会变得很放松,很乖,现在嘴角都松不开。

沈见清忽然有点难受,就像心脏被人捏着边缘掐了一下,没有那么强烈的痛感,但会瞬间酸软一片。

她忍不住靠近,指尖在空气里发颤,刚一触到秦越嘴角就蜷回来,快得她都没有感受到那里的温度。

会议室里很静。

沈见清把一直攥在左手的红霉素软膏换到右手,然后缓缓弯腰,用金属软管更为平整的那头挑开秦越外套的口袋,把它一点点塞了进去。

秦越没有反应。

沈见清抬头看到她发炎泛红的耳洞,喉咙发酸,抿紧了唇。

这么漂亮的耳朵,有没有耳洞其实都一样,吸引人的,始终都是她这个人,以及和她有关的一切。

她以前是被鬼迷了心窍吧,为什么要在她面前反复提及耳洞的事?

这个傻子,最听话。

沈见清眼眶发热,弯腰望了秦越很久,还是控制不住搓了搓食指,抬起来,正要碰到她的耳朵,却突然被她抓住了手腕。

就见趴在桌上的人睁开眼睛,侧脸被压得泛着红,额发微乱,看着她说:“沈老师,我现在不敢猜你,所以麻烦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离你远一点,还是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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