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深、秦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无限小说网lime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要走了吗?”
余泳点了点头:“院长要去我们的基金会看一看,你要跟我们一起过去吗?”
“我就不……”
“去看看吧。”张院长打断了他,“你来了一个礼拜,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帮着我们干活,我真的觉得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是我自己想留下来做义工的。”
“去看看吧,就当出去透透气,回来正好吃晚饭。”
沈夏深犹豫了几秒,想着这样也好,便答应了院长的邀请。况且他心里正好被余泳的那句话埋了一颗种子,借此机会也想去看看秦程的基金会到底是什么样子,跟他是否真的有什么关系。
但当车子一路往前飞驰,一个个熟悉的标志性路标在眼前闪过时,沈夏深却越来越不安了。
万一他真的发现基金会跟他有什么关系,比如说基金会所在的地址是他们住过的地方啊,或者是那个基金会其实叫“沈夏深基金”之类的,那他说不定会羞耻得从楼上跳下来,直接告别这个世界好了。
余泳看出了他的不安,问他:“你怎么了?”
“我以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沈夏深回过神来问,“我们去的地方在哪里?”
余泳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然后报了个地址。沈夏深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那地方虽然离他跟秦程住过的地方很近,但并不在一条街上,那个基金会也不叫什么沈夏深基金,只是很正常的叫“儿童爱心基金”。
从城郊开到市中心,四十分钟终于到达目的地,那是一间上下两层的商用房。下层是一些孩子使用的设施,免费提供使用;上层则是办公区,规模不大,也就十几个人,都是小年轻,忙得脚不沾地,见到他们招呼都没时间打。
余泳带着他们参观了几个办公的部门,又带着他们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
看到房间里放着张折叠床,还有些日用品,沈夏深问:“你住这里?”
余泳摇了摇头:“我主要还是住酒店,不过这几天太忙了,懒得开车回酒店了。”
“辛苦了。”
余泳笑了笑,回过头开玩笑地对张院长说:“您现在相信我们是正规机构了吧。”张院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说话间,有个小姑娘拎着份文件过来找余泳:“余泳姐,秦总今天不过来啊?”
余泳说:“看情况,他手头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完,来得及就今天赶过来,来不及就明早到。”
“好吧…”小姑娘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叹了口气,“那这文件我还是发他邮箱吧。”
小姑娘离开后,张院长有点好奇地问:“秦程经常为了这个基金会,这么来回两地地跑?”
“没有。”余泳摆了摆手说,“他在这本来就有房子,以前还当演员的时候,就每年夏天都要回来住一段时间的。”
想到秦程明明在N市有房子,上一次却陪他睡福利院的沙发,最后还窝在车里过了一夜,沈夏深一瞬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张院长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余泳聊:“住这附近吗?这里的房价应该还挺贵的。”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他也没告诉过我们他的房子在哪里。”
之后,张院长又和余泳说了几句话关于合作的事情,便准备回去。
就要上车的时候,沈夏深却让张院长先回去,他说:“我想去我之前住的地方看看,我很多年没有来过了。”
余泳说陪他去,之后送他回去,沈夏深却说不用,很近。
确实很近,跨过一条街,拐一个弯,再拐一个弯就到了他和秦程当年走了无数次的那一段路。上班,下班,散步,有时秦程晚班下班,他们会在街角的早餐店吃两块钱的豆腐花和笃烂面,吃完他去上班,秦程回去睡觉。和秦程分开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那家早餐店还在,只是豆腐花涨到了八块。从早餐店往里走十分钟,爬六层楼,最后再爬一杆消防梯,就到了他们曾经住的地方。
这里没有他想象中的荒凉,似乎仍有人居住的痕迹,裂缝里的杂草好像也人为清理过,除了地面更破旧了一些,没有太大变化。他跟秦程在这里喝啤酒,看日落,晒床单以及接过一个吻。
他径直走向天台那端,天尽头有大片雪白的云,被风压出形如眼睛的褶皱,垂看人间,绯色烟尘,人影粘稠,爱侣相互攀援,万事万物焕然如旧。
沈夏深站在天台边缘,意外地发现这个角度竟然那可以俯瞰前面整条街,连街上店铺的招牌都一清二楚,而其中秦程那家基金会的红色亚克力招牌尤为显眼,招摇张扬,那几个大字正对着他,简直像是在跟他招手大喊:“这里!看我看我!”
温热的晚风吹过,沈夏深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抻了抻手臂,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铝皮刮擦地面的声音,沈夏深转身看去,风把出租屋的大门吹开了一条门缝,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租客匆忙下楼竟忘了关门。
沈夏深想到自己当年住在这里时也常常忘了关门,一来是这里原就是房东为了赚钱隔出来的违章建筑,平常少有人至,二来是这里他一穷二白,小偷来他家都要大骂一句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