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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覃很快回道:“恐怕不能。”
许爸皱眉:“那你的意思,指望我和你马阿姨给你们带孩子?”
马明枝立马说道:“雅雅大学还不知道考哪里,我说不定要去外地照顾她的。”
宋覃冷扫了她一眼对许爸说:“我已经打听了几家专业机构,到时候会请专职保姆,我工作忙的时候,由保姆照看,其余时间我来承担。”
马明枝又插道:“现在请保姆很贵的,一个月要大几千,那种住家的要上万的。”
宋覃依旧淡然回道:“那是我操心的事。”
一句话噎的马明枝无话可说,许沐嘴角偷偷裂开一个弧度,她此时此刻很想给宋神点赞,犀利,帅气,没想到宋神怼人的本事也这般如火纯青,但很快许沐就意识到一件悲催的事,那未来要是住在一起,自己不得被怼成了受气包?
许爸听见宋覃这口气,又不易察觉的瞥了眼他带来的东西,心里有了计较,缓缓问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许沐立马竖起耳朵,因为她也很感兴趣。
宋覃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小买卖。”
在许沐的概念中做小买卖就是开小店的,或者杂货铺2元店之类的,怪不得他父母没空带小孩,开小店也是很耗人的,得守着店,也不容易。
后来许爸又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宋覃全都对答如流,又让许爸找不出一点责难的突破口,最终,许爸放弃了,对马明枝说:“做饭去吧,不早了。”
平时回来,许沐都会第一时间跑到隔壁跟何阿姨叨叨半天,这次回来她愣是不敢跑到隔壁,还偷偷摸摸跟许爸说,这事先别告诉何阿姨他们一家,许爸气冲冲的敲了一下她的头:“你也知道丢人!”
许家一共三个房间,按道理说,许沐和许雅挤一间,另一间留给宋覃,正合适。
但许雅这人从小性格孤僻,而且有个让人不能理解的习惯,就是不给第二个人进她房间,包括马明枝。
以前马明枝就因为进去给她换床被褥,许雅居然抑郁的离家出走了一天一夜,还让许爸急得跑派出所报警,自此,许家没人再敢踏足许雅的禁地。
许沐就时常幻想许雅房间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莫不是许雅有什么特殊癖好,例如藏着一屋子的动物尸体,或者其实许雅性向有问题,喜欢关起门来穿男人衣服之类的?
总之,许沐虽然有很多幻想,也只是幻想,她不会主动去问许雅,因为她知道许雅压根不会搭理她,实际上许雅在家里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她不会轻易搭理任何人。
所以,晚上许爸压根没想过让许沐到许雅房间将就一晚这个可能性,况且在许爸眼里,反正两人娃都有了,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但许沐就尴尬了,她长这么大除了赖在何益昭房间外,没和别的男人过过夜,当然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所以一时间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晚上,许沐洗完澡,把衣服挂在阳台外面,然后趁宋覃洗澡的空档,把床上的毯子整整齐齐铺在地上,又好心分给他一个枕头。
宋覃从浴室出来,身上套着一件湖蓝色的t恤,湿哒哒的头发有些乱乱的,一双茶褐色的眸子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薄薄的唇角挂着宋覃特有的格调,还带着些许冷漠的弧度,什么话也没说,扫了眼略显单薄的地铺兀自躺了上去。
许沐即使坐在床上也感受到那股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伴随着清爽的沐浴香气,让她莫名…红了脸。
就在这时,大门响了,许沐把房间门打开,听见许爸说:“益昭啊,你这个礼拜也回来了?”
“是啊,许沐在家吗?”
“在,在…”
许爸还没说完,许沐已经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手劲忒大的把许爸推到一边,堆着笑说:“阿昭,你怎么知道我在家啊?”
何益昭清澈的眸子泛起暖意:“看见你衣服挂在阳台上。”
许沐恍然大悟,赶紧拉着何益昭出了门,顺带把自家大门关上匆匆忙忙的说:“正好我睡不着,你陪我散散步吧。”
何益昭有些疑惑的看着许沐,两人很快走到家附近的小花园,何益昭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休闲衣,温和又自若,总给许沐一种安心舒服的感觉,似乎从小到大,只要站在何益昭身边,天大的事,许沐也不用担心。
所以从上小学时,许沐就习惯把自己的小烦恼小秘密分享给何益昭,何益昭也总能用他独到的方法为许沐轻易化解。
只是这一次,许沐有了不能告诉何益昭的烦恼和秘密,让她瞬间感觉自己远离了她的阿昭哥哥。
何益昭也有此感觉,因为许沐近几个月来举止反常,平日里几乎一天一个电话,无论吃饭、上课、去图书馆还是打饭,都乐于把鸡毛蒜皮的小事告诉他,他也习惯她没事跟在他屁股后面叽叽喳喳的样子,而最近别说一天一个,一个月都不见她打一个电话,这就算了,他打给她,她居然还按掉了,不免让何益昭担心起来。
所以当他们走到体育器械那时,何益昭停住脚步问许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许沐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依然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最近在学解剖学,老师带我们去实验室,看到一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还有干尸,还让我们对着动物解剖,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最喜欢小动物,看到那么可爱的兔子,我实在下不去手,所以很郁结。”
许沐双手抓住单杠低下头叹了一声,何益昭绕到她身前,深邃的眉眼带着笑意:“胆小鬼还非要念医大。”
许沐鼻尖酸酸的,她哪是想念医大,她是想离何益昭近一点,才会考去南城,考到他们学校隔壁的医大,可是这一切,许沐从来没有告诉过何益昭,当初高考填志愿,还一个劲的对何益昭说自己皮白,以后一定是个白衣天使。
正在自己发愣的空档,突然一双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抬起头,何益昭的眸子还是那么清澈,清澈中带着一丝久违的温暖,他听见何益昭对自己说:“沐沐,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扛,不方便和许叔叔说的就告诉我,听到没有?”
何益昭的声音有种魅惑人心的暖意,让许沐心尖微颤,委屈的想哭,借着月光,许沐点点头“嗯”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两人各怀心思,何益昭感到奇怪,以前每次许沐要回家,都会提前好几天跑来约他一起,即使有时候他并不打算回家,但是怕她一个人在路上丢三落四坐过站,还是会把事情安排开,陪她一起回来。
只是这次许沐回来居然连他都不知道,要不是碰巧遇见,他根本不知道许沐在家。
何益昭若有所思的开口问她:“你明天回去吗?”
许沐点点头:“回去。”
“几点的票?我把时间改成和你一起。”
许沐猛然抬头说道:“不用!”
这一声吼在寂静的街道显得有些突兀,让何益昭愣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啊搞事情,阿昭哥哥一脸懵逼啊~
第6章 chapter 6
许沐赶忙说:“我的意思是,我票还没买,正好两个同学和我一起回来的,她们买的票,我们约好一起走的,都是女生,不方便。”
何益昭没再说话,看着身侧的许沐,她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不停闪烁着,细长的眉微微拧起,温润清幽,似淡淡的琴弦拨动了他的心底。
何益昭一时间有些恍惚,那个长不大的小不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蜕变成了一个小女人,她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不再大大咧咧的追着他“阿昭,阿昭”的喊,而且突然之间和自己生疏起来,这种感觉让何益昭有点不大适应。
将许沐送到家门口,她对他道了声晚安,刚准备进去,何益昭突然拉了下她的手腕,许沐像触电一样弹开,这个小小的举动让何益昭更是错愕。
他不理解,似乎只是一段时间没见面,那个粘人的像小猫咪一样的沐沐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
何益昭还是温和的开口问她:“钱还够用吗?”
这短短的一句话,突然让许沐伤感起来,这是阿昭从小问到大的一句话。
从前,许爸工作忙,工资都是交到马明枝手上过日子,自然零花钱也是由马明枝分配,许沐悲催的总比许雅少,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都要存好久的钱。
初中的时候看中一个播音乐的mp4,省吃俭用一个月,最后生日当天何益昭把那款崭新的mp4放在许沐手上,那时何益昭就对许沐说:“我的零花钱以后都有你一半,想买什么直接告诉我。”
当时许沐的一颗芳心就没骨气的交给了何益昭。
直到何益昭高二的时候领回家一个女同学…
何益昭领回的女同学叫柳飘飘,比他大一届,许沐从前认为《喜剧之王》里的柳飘飘是人间美人,洒脱不羁,当看到何益昭带回的柳飘飘后,才知道还有种美叫不可亵渎,柳飘飘真的有那种不可亵渎的美,就像一朵遥不可及的荷花,宁静中绽放着映日的美。
在见到柳飘飘之前,许沐觉得何益昭对自己笑的时候,满眼都是暖意,能将她融化,而见到柳飘飘以后,许沐才知道,何益昭看柳飘飘的眼神中多了一种细碎的光芒,她不知道那种光芒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何益昭用那种眼神看过别人。
那时,许沐从心底对柳飘飘产生了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情感。
其实柳飘飘的气质很有那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加上五官端正,应该是很得长辈缘的那种,但是何阿姨在听到柳飘飘自我介绍后,脸色就很奇怪,连许沐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能感觉出来,何阿姨不喜欢柳飘飘。
那天何益昭送走柳飘飘后,何阿姨当着许沐的面半开玩笑的说:“阿昭啊,你以后可不允许娶比自己的大的姑娘,老婆还是比自己小的好,但是也不要小太多,最好小两岁。”
何阿姨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但是何益昭也只是笑着回:“你想太远了。”
后来没多久,柳飘飘高中毕业,有一天发了一条信息给何益昭,内容是:我家人希望我去国外留学,你觉得呢?
那天许沐在何益昭房间写作业,何益昭倒在床上睡着了。
许沐觉得自己的心里住着一个小恶魔,这个小恶魔让她尝到了嫉妒的滋味,那时她才知道,她喜欢何益昭,喜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不想把何益昭眼里的温柔让给别人,她不喜欢何益昭对柳飘飘笑的样子。
所以她偷偷删除了那条短信。
自从她做了那件事后,终日惶惶不安,她自问柳飘飘并没有错,何益昭也没有错,她却自私的把他们之间的可能斩断了。
终于在煎熬了一个月后,许沐还是老老实实告诉了何益昭短信的事。
何益昭没有责怪她,也没有说什么,但那时柳飘飘已经办好了出国手续。
许沐记得柳飘飘走的那天,何益昭一早出门,直到很晚才回来,喝得醉醺醺的,那天晚上,她听见何益昭靠在她的肩膀上喊了柳飘飘的名字,她的眼泪不禁滑落…
后来,许沐再也没在何益昭口中听过柳飘飘三个字,直到两个多月前,何益昭突然召集大家出来聚会,许沐才知道…柳飘飘回国了!
那天晚上约在ktv,许沐在去的路上已经决定,无论如何当晚一定要向何益昭表白,告诉他,她爱了他很久,很久很久…
所以到了ktv后,她就开始拼命喝酒,拼命把自己灌醉,她想借着酒意表白,即使何益昭拒绝了,她就装醉一场,好过尴尬或者伤心…
然而悲催的是,当许沐的世界开始摇晃时,到处找何益昭已经找不到,有人告诉她何益昭到外面去了,她便摇摇晃晃打开包间的门。
其实说来,何益昭和宋覃的确有些相像的地方,比如两人个子都挺高,比如两人穿衣都很讲究,比如两人身上都有种清冷的气质,只不过何益昭大多时候比较安静闲适,而宋覃更多的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沉静。
所以当许沐把宋覃当何益昭抓住以后,错误就开始了,她满眼醉意却带着撼动人心的真诚对宋覃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关于你的!”
宋覃很早就在包间里注意到这个女孩,从一进包间起就拼命喝酒,不明所以,别人抢她酒,她还很生气的要和个一米八的大胖子干架,他就觉得此女有些奇葩。
此时还有关于他的秘密,那执着的眼神,让他驻足,许沐坚持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宋覃本想甩开她,结果她就跟八抓鱼一样挂在他身上,宋覃嫌丢人,由着她闹腾了半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干脆拎着她直接上楼开了间房。
然而一进房间许沐已经醉得舌头打结说不出一句话,只是蜷在宋覃的怀里不停的掉眼泪,宋覃没有看过一个女孩能安静的哭得那么伤心,似乎是牵动着他心底的柔软,他本想做把善事把她抱上床,许沐却在后背贴上床的瞬间,大着胆子拽住宋覃的衣襟,昂起小脸…
宋覃猛然感觉到唇上一片柔软,下一秒许沐已经紧紧抱着他对他含糊不清的说:“别走…”
许沐很白,身体像软绵绵的瓷娃娃,水灵灵的大眼含着泪,像是把自己的委屈全都倒给了宋覃,唇瓣是诱人的绯色撞进宋覃的眼底,他那晚也喝了些酒,虽然不算太醉,但还是被身下人蹭得一发不可收拾。
宋覃自认为自己的克制力还是很好的,但有时候天时地利人和,会让一个人神智不清,宋覃后来回想,那晚的他就跟被人下了蛊一样神智不清。
再然后,他要了她…
而当许沐醒来后,才知道噩梦刚刚开始…
……
何益昭知道许沐用钱从来都是没有规划,特别管不住自己的嘴,还总爱逛淘.宝,一到月底就成了月光,刚到医大的时候,每个月底都要靠何益昭救济她,后来何益昭也习惯了,每逢月底都会问她钱够不够用,从前,许沐还甜甜的觉得,反正以后要做何益昭的老婆,让他提前养养自己,不算罪恶,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以后很有可能不再能成为他的老婆,她不能再理所当然的让何益昭养着,这样对何益昭来说太吃亏。
许沐嗅了嗅鼻子,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不用,我钱够用。”
然后不敢再看何益昭一眼就准备进院子,何益昭很快发现许沐的异样,一步挡住了许沐,皱眉低头捧起许沐的脸,当看见满眼泪水的许沐时,何益昭感觉自己心底钻进一股不明的情愫,他不明白他做了什么,让许沐如此伤心,何益昭五官全部揪在一起轻声唤道:“沐沐…”
许沐心里的防线在听见何益昭担忧的唤她后,彻底坍塌,她眼里盛满了无助和绝望不停的抽泣,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原本的人生轨迹就要偏离何益昭这条航线,偏偏自己特么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种无奈的痛楚深深扎进何益昭眼里,何益昭缓缓滑下手臂怔怔的看着许沐,下意识将她环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许沐终于抑制不住低声哭了出来,良久,许沐抬头,透过何益昭的肩膀正好看见靠在窗边的宋覃,嘴角勾起阴晴不定的弧度正沉沉的盯着她。
那一瞬,许沐隔着一个院子的距离都感觉到宋覃身上散发出的冷意,让许沐不自觉哆嗦了一下从何益昭怀里挣脱出来。
何益昭担忧的问她:“怎么了?”
许沐又大大咧咧的擦干眼泪:“没什么,有点冷,还有想到我解剖的小白兔,突然很伤感,我回去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