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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仔细想了想叶鹰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阶下囚?那他还能来这看澳城回归?”
叶皓东看着中年人的眼睛,严肃的说道:“严格来说,他已经算不上阶下囚了,他的问题早已是过去式了,只不过他老人家被关押了大半生,已经习惯了里边的生活方式,他更愿意一个人生活罢了,我说的阶下囚只不过是自伤其哀的意思。”
中年人笑笑,摆手放过了这个话题,没再说什么,只是走过来跟叶皓东一起扶着围栏看着山下边的万家灯火。
“小伙子,你的理想是什么?能说说吗?”
叶皓东歪头看了他一眼,中年人眼中只有诚恳,没别的。叶皓东点点头:“我的理想嘛,那可有点大了,不过都空泛的很,毕竟我只读到了高中一年级。”
中年人幽默的:“那已经很了不起了,过去人讲十年寒窗,你这可不就是读了十年书,这还少啊,我看不少了,小伙子不学有术,就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看那些读了一辈子书的人未必能想得到。”
叶皓东也歪着头笑了起来,哈哈,是啊,没错儿,要是论起来,咱也算是个秀才出身的读书人了。
中年人静静的提醒他:“小伙子,还没说你的理想呢。”
叶皓东想了想,这会儿他更觉出这个中年人来历不凡,他之前的言谈也都是围绕着这个中年人会感兴趣的话题,在不涉及底限的情况下说的,现在谈到理想,自己那个想成为当代杜月笙的想法可有点上不得台面儿了。
“我的理想嘛,就是要看到咱们这个国家终有一天屹立在世界之巅,而我不仅要全程见证这个过程,还要用我的方式参与进来,有一天我会有资格自由自在的享受这个成果。”
中年人动容的同时也听出了别样的味道来,他没继续追问叶皓东所谓自己的方式是什么样的方式,他最终只是温和的说道:“希望你能一直记得你这个理想,也希望你实现理想的过程中不要触及国家的法律法规。”
十二月二十日那一天,叶皓东陪着爷爷亲眼见证了澳城回归的那一刻,从不流泪的叶鹰在那一刻眼中泪光盈盈,老将军毫不掩饰的将泪水挤出眼眶。口中喃喃自语:“老顾,哥哥我是看到这一天了,你们呢?你们在天上看着没呢?咱们的理想早晚会实现的,这话是我孙子说的,虽然我看不到那天了,但看到了今天,我相信那一天一定会实现!”
叶鹰最终独自回西疆了,正如他说的那样,那里已经是他的家了,他这辈子注定孤老一生,跟谁在一起谁准倒霉,他最适合的地方就是那了,天高皇帝远,老爷子可以随便放炮。叶皓东尊重爷爷的选择,他能够理解老爷子的心思,老爷子不仅仅是已经习惯了在西疆的生活,他更是担心自己的问题一直没彻底解决,冒然回去会连累子孙后代。
送别了爷爷,在西疆乌城机场,叶皓东深深的给高平鞠了一躬后,转身走进机场。他的下一站,申城,农家。那个家里住的宅子号称‘小中南海’,以商立家,从商入政的红色大亨的家族。
来申城以前,叶皓东已经将手头里的新天一阁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按照百分之四十的价格,卖给宋豪和他身后的宋家。这笔交易让他的账户里有了八个亿的资金储备,他对这次收回新绿集团雄心勃勃自信满满。
如果没有他那条画蛇添足的条款农家绝不会买他的新绿集团,这一点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他一直认为农家想吞并他的新绿集团是对他的一种蔑视,而他要战胜的也不是整个农家,他要战胜的仅仅是这种蔑视。他打的主意最终还是要把新绿集团交给农家的,但他更愿意接受的方式是赠予而不是被豪夺。所以他千算万算的弄出了那条补充条款,三年内,农俊婷不得将其名下的新绿集团股份转让给任何跟叶皓东没有血缘关系的自然人。这一条等于已经把农家百年的信誉绑扎上了,如果农家不想放弃家族的百年诚信名声,就一定会按照合同内容执行,到时候叶皓东轻松回购了股份再转赠回农家,他自己得了面子又没丢了里子,农家得了里子又不算丢了面子,皆大欢喜的结局。
千算万算,算错了那一夜。这一趟申城之行,四年多以前的那个夏夜之后,就已注定他要铩羽而归。
第四十四章 眉毛上两个玄儿的孩子和入赘
一个多月以前,农家发生了一件大喜事。农逸夫老先生居然奇迹的清醒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九十七岁的老人中了风后,躺了两年,在九十九岁这一年居然醒了,而且除了人清瘦了些,老人的精气神儿似乎并不差!农俊婷每天带着农思皓围着老太爷爷转,哄的老人家这些日子总是乐呵呵的,甚至都很少骂人了。为此,就连一向看农思皓不大顺眼的农家第三代当家人们,这些日子都瞅着农俊婷母子顺眼多了。原因就是这个老太爷时而明白,时而糊涂,骂起人来却是扎扎实实的,里子面子一块儿骂,保证骂的你干干净净的。农家第三代人里最年轻的老八农嘉兴都已经四十五的人了,拿到社会上,早已经是赫赫有名脚踩政商两界的实业家。给老爷子那路骂法刺激一顿后,这位老叔保证三天吃不下饭去。
叶皓东前来拜访的时候农嘉盛正好在家,于是亲自接待了这个跟自己女儿生了一个孩子的,有着据宋豪说堪比王李的商业天赋的前劳改犯。这是他们翁婿二人第一次见面。
叶皓东开门见山,话说的响当当:“我是来按照合同回购新绿集团的。”
农嘉盛先没搭理他,默默的观察了他半天,才终于开口:侬个拎不清的小瘪三你あ……各路申城恶骂连成串,这位大爷先出了口恶气后,慢条斯理的问:“回购股份?回购什么股份?你凭什么回购?我们又为什么要把股份卖给你?”
叶皓东前面听的一塌糊涂,一句没听明白,后边好不容易面前这位不能得罪的准老丈人算是说人话了,现在听着却还不如前面那鸟语呢。这厮理直气壮的:“我凭我之前在合同里的补充条款!”
农嘉盛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叶皓东,暗想,就是这么个年轻人,身在大牢里,只凭着遥控老宋那个曾几何时已经走入死胡同的天一阁,短短二三年间就让自己的财富增值了四倍,还开创了那样一家前途远大的好实业。这小子要是能为我所用倒也算配得上小婷儿了,可是这小子会接受老太爷子那个入赘的条件吗?就冲他让小枫带的那句话,就不难想象结果了。农嘉盛斟酌了一下话语,依旧保持慢条斯理的语气:“你那条补充条款上是不是说不许农俊婷将股份卖给任何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叶皓东点头:“没错儿,就是这一条,您要是真认了不要农家百年的声誉,我掉头就走,反正那股份我原本也没打算要的,我能把您逼到不顾家族声誉的份上,这就全值了,什么也比不上这个值钱!”
农嘉盛先没说话,稳当当的端起桌子上的咖啡,问:“要不要喝一杯?”
叶皓东气他故作镇定,故意耍宝:“给我来碗雪碧拌白糖,白糖多放点,我不怕呴死,接着催促:您赶紧来点真格的吧。”
农嘉盛自然不会让人真给他弄一碗那东西,他笑着说道:“年轻人,做事情要有耐心,毛毛糙糙的成不了大气,首先感谢你对我们农家这块金字招牌的看重,你说的很对,这块招牌可值了大钱了,称得上是无价之宝!只要这块牌子不坏,我们就是山穷水尽了也能柳暗花明,所以就你那一点点产业的小格局还不够格儿让我们拿这块牌子来换,如果我告诉你,就在这个家里,有一个人他就跟你有直系的血缘关系,而且农俊婷就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股份转让给了这个人,你怎么说?”
叶皓东干脆的:“真要是这样,这件事儿我认了,我掉头就走,出门不会说一个字儿农家的不是!您不会告诉我您大爷是我亲爷爷吧,我可告诉您,我爷爷头些日子我可找着了。”
农嘉盛怪可气的看着这厮,暗哼了一声,你倒是想美事呢。“去告诉小婷儿,把思皓带过来,让这小子见一见。”
一语惊醒梦中人就是这个效果了。叶皓东不必见到谁,只这一句话在他耳中响过,以这厮的聪明就什么都明白了,他顿时联想到农俊婷那会儿在钢城时处处用人照顾还滴酒不沾的样子,难道说那会儿姐姐肚子里就有咱的种了?这厮心里边把事情估计个八九不离十,脸上风云变幻,一阵儿白一阵儿红的,心虚的站在那,这会儿就觉得这偌大农家仿佛各个人都能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的呵斥他一番。尤其是看着上边坐着的农嘉盛,这厮之前虽然在心里早把人家当成了准老丈人,但毕竟这层关系还没说破,现在看来人家全知道了,娃都有了,哪还瞒得住啊,以这厮的厚脸皮也禁不住红彤彤热辣辣的。
农俊婷带着农思皓走进花厅,正看见叶皓东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不必再多说什么,这件事明摆着呢。农俊婷把农思皓拉到叶皓东面前,直截了当:“这就是你儿子,我把你的新绿集团股份全转让给他了,你什么意思吧?”
叶皓东尴尬的看着面前的小家伙,这小子不咋像自己,但眉毛跟自己一样有两个玄儿,这是他们老叶家的独门遗传特征。叶皓东看着这孩子,心里不自由的觉得亲,一方面是心理作用,一方面或许真是父子天性吧。叶皓东想着自己一颗不负责任的精1子糊里糊涂的把自己变成了老爸的身份,农俊婷为了这个孩子不知道要吃了多少苦,那个什么狗屁新绿集团比之这个孩子和农俊婷在钢城时对自己的一片心,简直连狗屁都不如。这厮想到这儿,终于厚着脸皮点头承认:“嗯,那个,嗯,那个,好吧,我认了,这是我儿子,他的身份确符合那个合同里的最后一条,我放弃回购新绿集团。”又接着道:我现在有新要求了,我打算娶您的女儿,希望您能答应让她们娘俩跟我回去!”
农嘉盛突然很恼怒猛然将手上的杯子扔在地上,嘉庆年的珐琅瓷杯子,市价二十多万就这样被摔个粉身碎骨。“小瘪三,你倒是想敢作敢当啊?你也不问问你自己配吗?”
叶皓东一梗脖子就要顶回去,可一斜眼就看见一旁站着落落大方楚楚动人的农俊婷,这厮的火气顿时熄灭。哎~自己这身份和人家这家世地位一比,又是自己先睡了人家闺女,这老家伙说几句过头的话也算不得什么。这厮把火压下去,尽可能和蔼谦虚的厚脸皮说道:“一家女百家求,我配不配的就要看看你们打算找个什么条件的了?反正我跟干姐姐已经那样了,娃都生了,你们还不得优先考虑我啊,再说了,就凭我天赋卓越,白手起家,年少多金,英俊不凡,这样的年轻人,你们见过很多吗?”
农嘉盛震惊于这厮的厚脸皮,板着脸不理他。农俊婷倒是给他逗乐了,笑骂:“小坏蛋,不仅耍无赖拿儿子说事儿,还自吹自擂上了,你这是求亲呢还是给自己打广告呢?实话告诉你吧,你想跟我们娘俩儿在一起,必须要老太爷爷同意,他老人家要不要见你还要看你能不能接受我们家的规矩呢。”
叶皓东把心一横,底气很足:“什么规矩?”
农嘉盛面无表情,口气冷冷的:“入赘!写下一张小子无能,背祖蒙羞,从今后愿自改姓氏,入赘农家为婿的文书,答应这个条件,老太爷子就见你一面。”
叶皓东眉头紧皱,冲动了几次想要一口答应下来,终于还是别不过那句小子无能自改姓氏。这厮摆摆手,口中似自言自语:“您容我考虑考虑,你们这条件提的有点大。”
农俊婷一半好笑一半生气的:“让你改名叫农叶氏,要了你的亲命了吧,这个条件让你为难了吧,小鬼,这个便宜爸爸不是那么好当的吧。”
农嘉盛在上边听着女儿的话直皱眉,这个小女魔头被老太爷子彻底宠坏了,这哪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叶皓东给农俊婷将了一军,这厮挠挠头,突然眼睛一瞪伸出三根手指:“三年,姐,你给我三年时间,这三年你等着我,别招那个劳什子上门女婿,三年后我上门来提亲,你们家里老太爷子要再不同意,我就直接入赘你们家!”
农俊婷难得有些失控的,颇感动的看着叶皓东,又看了一眼父亲,终于点点头:“好,姐答应你,我就在这等着你,三年以后,还是这一天,我会举办一个类似征婚宴的酒会,到时候你来。”
叶皓东回到宾馆就接到了朱铭裕的电话,丁大伟在冀省邯市被人打断了双腿和双手,现在正在医院抢救,看意思是骨折还不至于残废。
叶皓东连夜坐车往回赶。第二天上午,他跟朱铭裕保利刚等人在石城会合。
新开业的客留香连锁旅馆的房间里,叶皓东面无表情听着朱铭裕介绍事情的经过。
邯城也是个盛产钢铁和地痞恶棍的城市。
第四十五章 土恶狗咬人就找个洋恶狗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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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钢城一样,邯城也是个盛产钢铁和地痞恶棍的城市。
龚宝强,三十六岁,在那座城市里,他还有个外号,叫地下公安局局长。这是个胆大妄为,敢于公开驾驶装甲车上街的地痞恶霸。手底下收留了一帮亡命徒,据说还有几个退伍的大兵,这些人多半手上都有枪。龚宝强的靠山是邯城政法委书记龚志雄。这厮仗着他叔叔的势力和关系在邯城开了一家紫罗兰夜总会,里边包娼庇赌买卖毒品,藏着一肚子坏下水。他还掌握着邯城主要商业街上近一半的铺位的所有权,基本全是靠着巧取豪夺强买强卖弄来的。这王八蛋就没他和他底下那帮兔崽子那么不仗义的,强奸,殴打无辜老百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总之这小子就是个拉出去枪毙一百回还有亏欠的狗1娘养的。
丁大伟是因为客留香的生意跟龚宝强的小旅馆之间存在竞争关系而跟龚宝强起的摩擦。客留香的特色之一就是保证顾客不受当地无赖地痞的骚扰,龚宝强带人去砸店,丁大伟自然要出面阻止,本以为都是吃过江湖饭的人,彼此盘盘道儿吃顿饭事儿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个龚宝强却是个吃生米儿的,根本就不开面儿,耀武扬威当场就要求客留香关门,丁大伟来了脾气没尿他。两方面的人当场动手,龚宝强的手下带着几把枪,自然占了上风,龚宝强当众就把丁大伟的手和脚全打断了。邯城的客留香被他砸坏了以后,也已经关门了。朱铭裕也已经向当地警方报警,目前看没什么效果,当地人对这条恶棍已经畏惧如虎,雷子们也不大敢管他的事。
朱铭裕讲完,叶皓东看了一眼在座的几个人,问:“都说说各自的看法吧,你们觉得这事儿咋办好?”
第一步统一思想认识是行动的关键。众人明白叶皓东的意思,也都没藏着,把各自的想法说了出来。
朱铭富首先发言:“皓东,我觉得这件事咱们应该走官方路子,最好是请宋老板出面找到冀省上层人物出面干预,至少要让那孙子给大伟磕头赔罪,给邯城的客留香从新装修一遍。”
朱铭裕没说话,不过看意思朱铭富的话已经代表了他的想法。
叶皓东没说什么,把目光投向保利刚。
保利刚闷声:“至少也要先打断他的手脚,然后再谈别的。”
宋朝度是被他老爹派来的,这个话题正是他感兴趣的,他也发表意见:“一把火烧死他!连带着他那些跟班儿。”
这家伙插科打诨一闹,叶皓东表情有些松下来,问:“谁还有什么想法没?”
大鼎子道:“皓东,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找一找邯城地面儿上的有号的朋友跟那小子约会见一面,谈一谈。”
叶皓东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朱三哥你们找宋叔联络官面儿上的人,鼎爷负责找人约那小子出来见一面,刚子负责打断他的手脚,最后朝度你负责一把火把狗日的全送上西天。”
大伙儿全被他逗乐了。
房间里气氛好了很多,叶皓东做总结性发言:“咱们现如今跟以往不同了,所以大家的想法不一样了,这我能理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咱们跟那个胡踢乱卷的傻子比,咱们就是瓷器,他就是个瓦片,还是那种眼瞅着就要摔的粉身碎骨的瓦片,咱们现在跟他较真儿死磕明显不符合在座的众兄弟的利益,这种事我叶皓东是不会干的。”
他这番话说完,朱铭裕兄弟和大鼎子明显松口气,如今他们几个年纪最小的朱铭富都是四十二的人了,老婆孩子也都有了,大鼎子甚至还是当了爷爷的人,这几年他们的日子过得安稳了,对打打杀杀的事情兴趣早淡了。
叶皓东话锋突然一转:“咱们是瓷器不假,他是个二1逼的瓦片子也不假,但我叶皓东就没有兄弟受辱了忍气吞声坐以待敌人毙的习惯,他龚宝强就是死,也得要我先打断他的手脚把他挂在邯城客留香大门上一天再死去。”
保利刚来了兴致问:“皓东哥,你打算怎么干?”
叶皓东看他一眼,笑:“一说这个你就来劲,不过这回你是白来劲了,这次你们中间任何人,我也没打算用,这回咱们给他弄个高级别的待遇!”
黑省,哈城,客留香旗下唯一的四星级酒店的套房内。张天鹏穿着个大裤衩子坐在沙发上,叶皓东坐在他对面。
张天鹏得意的问:“咋样兄弟,哥哥这不错吧,咱不住五星级的,就住在这里,吃的也方便住的也舒坦,价钱还不贵,联系个业务招待个客人还拿得出手,狗日的,你说说这老宋家的买卖做得有多精,别的不说,光那个素食斋,算上布施的钱我就花了三十多万了,一百多道素菜,哥哥我吃了俩月了,还有几个菜没到嘴儿呢。”
叶皓东抿着嘴,想笑。终于忍住,骂:“你才是狗日的呢,你老兄可够不地道的啊,虎子让你送出去了,进了什么雇佣兵组织,那帮老毛子都是欺生的主儿,你老兄为了挖我的墙角,不惜把虎子往火坑里送。”
张天鹏立马儿严肃起来:“你小子不知道就别胡乱猜,那个叫西伯利亚虎的国际雇佣兵团,里边的头头儿是我的生意伙伴,虎子是你兄弟不假,可也是我兄弟,我把他送过去一来是为了让他有个地方避避风头,二来是帮他找一个学本事的地方,就虎子那天赋,到了那好好学,用不了几年,天下哪里去不得?”
叶皓东撇嘴:“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张天鹏不甘被这厮小瞧了,做起来瞪着叶皓东,问:“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叶皓东:“打什么赌?怎么赌?”
张天鹏:“就赌窝门外那两个俄罗斯保镖任意一个都能在一分钟内把你摆平,赌注是一个条件,前提双方都能够接受的。”
叶皓东眼皮子挑了挑,反问:“不用枪的?”
张天鹏一挺胸脯:“当然!”
叶皓东:“让他们进来吧。”
张天鹏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对门外的两个保镖用俄罗斯语说了几句,这俩人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
叶皓东站起身,丁字步站在那,平静的看着两个俄罗斯大汉。
两个俄罗斯保镖对视了一眼,左边的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右边的那个站出来一步,来到叶皓东面前。
房间的客厅面积很大,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沙发被挪到角落里,场子已经亮开。
俄罗斯保镖居然对叶皓东用了一个华夏武林传统的抱拳礼,然后身子往下一挫,摆了个开门迎客的架势。叶皓东看着这家伙用着华夏武林中人都早已不用的架势,一丝不苟有礼有节的样子,叶皓东想着不能被人家小瞧了,这厮也摆了个请君入瓮的架势,单手相邀示意对方可以进招了。
俄罗斯保镖的架势很严谨,攻守兼备。叶皓东的架势就有些稀松了,俄罗斯人看到机会,猛的将身体往前一窜,上边手一晃叶皓东眼睛,脚上横着就是一记边腿。俄罗斯保镖预判叶皓东的能力躲过这一招已经勉强,所以他的下一个连续手段早已准备好,却没有想到叶皓东面对他这凶猛的一记边腿居然连躲避的动作都没做,叶皓东亮出了他胳膊肘,迎着俄罗斯保镖的迎面骨撞过去,同时身体迅速前进一步,左脚插入俄罗斯保镖的双腿之间,膝盖抬起就顶,俄罗斯保镖没有收腿,迎着叶皓东的手肘准备硬碰硬来一记,他的手则伸下来护住了下半身。叶皓东的左脚收回膝盖,脚踝却扣住了俄罗斯保镖的脚踝让他后退不得,伸出右手去推俄罗斯保镖的前胸。
砰地一声,手肘碰在迎面骨上,俄罗斯保镖刹那间露出痛苦之色,他用身上最脆的一块骨头去碰叶皓东身上最坚硬的一块骨头,俩人彼此间实力孰高孰低还很难说的情况下,这种级别的碰撞其结果可想而知。叶皓东的右手在俄罗斯保镖吃痛的刹那也推上了对方前胸,他的左脚早扣住了对方的脚内踝,这一下推在对方前胸,对面的俄罗斯保镖退无可退,身子被推得离地半尺高,先后倒去,终于轰然一声摔倒在地。
叶皓东鸡蹬步跟上去,一脚点在对方咽喉上,没有发力。比武结果显而易见,张天鹏愿赌服输的同时禁不住大为吃惊于叶皓东的伸手了得,看起来当初在四方店监狱那会儿,这小子还真是凭本事进的摔跤比赛决赛。
这两个俄罗斯保镖的本事他是见过的,除了枪法了得外,这俩人全都当着他面表演过单腿断粗木,手劈大条石的硬功,凭着他们的职业的特殊性,这俩人都不缺乏实战经验,叶皓东能跟这种级别的人单挑获胜,其身手了得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