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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洵觉得温浅是真的有意思,转头在温浅扑闪闪的眼睛上落下一吻,道:“是,阿浅最厉害。”
被像个小朋友一样表扬了一番之后,温浅心满意足地笑了:“你还没告诉我谢大公子为何要送你这块玉石。”
温浅是真的好奇,若说作为朋友送礼,这未免也太贵重了一点。
“他想给我们儿子当叔叔,这点礼还不够看的。”陆景洵说得轻描淡写。
经过温之延一事后,陆景洵倒是经常和谢瑜小聚,两个人脾气性子都很对味,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也是称兄道弟的情意了。前几日谢瑜找他喝酒,席间就明里暗里说了好几次,想给温浅肚子里的孩子当小叔。陆景洵本以为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第二日真给他送来了这块玉,说是给未来侄子的见面礼。
所以陆景洵最后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块玉,琢磨了好几日才决定给未来的小宝宝打磨一个如意锁。
温浅点点头,对于谢瑜要给自家宝宝当小叔这件事毫无意见,甚至觉得这样以后自家宝宝多了太尉府这么一座靠山也是不错的。
两人说话间,陆景洵已经从温浅手里拿过那块羊脂玉,准备先切割成如意锁的大概形状。
“需要我做什么吗?”温浅看着陆景洵忙活,也不想闲着,如果她这个娘亲参与制作的话这把锁说不定会有更重大的意义。
切割打磨的工具都是很锋利的,陆景洵可不敢让温浅碰这些,要是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先不说温浅会不会遭罪,最后心疼的终归还是自己。
环顾了下书房,陆景洵视线定格在案桌上铺着的白纸上,对着那里努努下巴:“要不你给我们儿子画个图样,等下我拓印在锁上,照着你画的图样雕刻出来。”
“那我画什么比较好啊?”温浅有些迷茫,实在是一时想不出来要画什么。
“你自己想。”陆景洵继续切割着那块玉石,“无论画的什么,对他来说都是爹爹娘亲的期待。”
温浅几步走到案桌边,拿起砚台边的墨条开始研磨。
“想好画什么了?”温浅突然安静下来,陆景洵抽空抬眼往这边瞧来,就见温浅拿着毛笔在蘸墨。
“嗯,想画一只麒麟,吉祥。”自上次画陆景洵的丹青闹了笑话导致那副画至今都还挂在墙上后,温浅花了不少功夫苦练画技,加上有陆景洵这么个全能的师傅,如今温浅的画技还真的进步了不少。
说着,她就落笔勾勒起来,不多时,一只栩栩如生并且虎虎生威的麒麟就跃然纸上。
“还可以吗?”温浅移开镇纸将刚画好的画递到陆景洵眼前,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他的评价。
陆景洵也正好切割好玉料,将不用的废料放到旁边后伸手接过温浅的画,抬步走到案桌边,拿起刚刚温浅用过的毛笔,轻轻蘸了点墨,在麒麟旁边又加了些花纹,这样看起来和刚刚又不一样了。
画好之后,他将画重新递给温浅,解释道:“做玉器、银器等东西的时候,除了主要的图案,,周围加一些花纹会看起来好看些。”
温浅了然地点点头:“那现在要干嘛?”
“把画上的内容拓到玉料上,方便等下雕琢。”陆景洵说着就开始操作起来,温浅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认认真真地看起来,以前她看到玉器都是成品,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枚玉器是如何加工出来的。
陆景洵做什么动作都很麻利,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将如意锁两面的轮廓都刻好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再完善一下细节。
这是个整个过程中最费时间的步骤,看着天儿不早了,陆景洵催着温浅去用午膳:“走,先带你去吃午膳。”
“可是还没做完。”温浅闻言固执地坐在太师椅上没用挪窝。
在一旁装了水的木盆中净过手,陆景洵拉着温浅的手温柔地将人带起来,然后改成抬手揽住温浅的肩,一边哄一边将人带出了承言阁,往别亦居走。
温浅还惦记着那个如意锁,眼见着就要看见成品了结果被陆景洵拉走,难免觉得有些扫兴,她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轻哼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孕妇都如此,陆景洵觉得温浅越发像个小孩子,不过转念一想以后就当养两个小孩,这感觉似乎也还不错。
自从温浅怀孕之后,口味变化十分大,所以每顿饭端上桌的菜色都是合她口味的,酸的辣的甜的,陆景洵倒是从来都不说,安安静静地陪她一起吃,表现得一点都不像一个不喜吃酸吃辣的人。
吃过饭,温浅开始困倦,陆景洵将她抱到床上哄睡之后,又去承言阁将那没有完工的玉料拿到别亦居继续雕刻,一是想着温浅那惦记的模样想让她起床能见到成品,二是怕温浅一觉醒来见不到他心里会难过。
温浅的午睡一般都是一睡一个下午,所以等陆景洵修饰完如意锁的时候,温浅还没醒。他找了一根红绳,编好后接在如意锁上,动作轻柔地挂在温浅的脖子上。
结果他刚挂上去,温浅就轻哼着睁开眼了,看到陆景洵坐在旁边,朝他伸出手要他抱。笑着抬手刮了一下温浅的鼻梁,陆景洵将人揽进怀中。
温浅在他怀里蹭了一下,就感觉脖子处的皮肤碰到一个微凉的东西,低头去看,就看见一枚精致的如意锁正挂在自己胸前。
她疑惑地去看陆景洵。
陆景洵亲了亲温浅的手:“宝宝还没出生,你就先替他保管着。”
第75章 红装
自从陆景洵将那枚给宝宝的如意锁交给温浅保管之后, 温浅就对这玩意儿爱不释手, 只要一闲下来就将如意锁摆到眼前细细打量, 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陆景洵今日被谢瑜叫出去喝酒了, 念着温浅还在王府,陆景洵也没在外面多待, 甚至连酒杯都没端起来过几次, 全程都是他看着谢瑜一杯接一杯喝下。
陆景洵不沾酒的态度太坚决了,席间谢瑜喝高之后壮着胆子问他:“王爷, 您不会是惧内吧?”
当时陆景洵闻言,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好脾气地笑着点点头:“算是吧。”
其实温浅从来都心大的不会过问陆景洵出门做了什么、和谁一起、有没有喝酒,有时候陆景洵甚至私心地想过希望温浅多管着自己一点, 这样似乎就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更多的在乎,不过这想法实在幼稚,冷静下来之后陆景洵自己都觉得好笑。
看着谢瑜因为震惊瞪大的眼睛,懒得同他过多解释,陆景洵端起杯子喝光今日的第一杯酒,留下句“温浅家等我,先回王府了”之后就辞了谢瑜。
陆景洵进门时就看到温浅又窝在贵妃椅上,手里握着那枚如意锁, 不由失笑。
“真这么喜欢?”陆景洵边说着边打横抱起温浅, 自己坐上贵妃椅,让后将温浅妥帖地放进自己怀里。
被强制抱在怀里的小女人吸了吸鼻子,就闻到一股不算浓烈的酒味, 她皱了皱眉,推着陆景洵的胸膛道:“你去换身衣服,好臭。”
陆景洵没有急着去换衣服,甚至低头亲上温浅的唇,撬开她的贝齿,吮住那一抹美味。无论什么时候,温浅于陆景洵而言,都是最吸引人的,尤其是在感受到温浅的回应时,陆景洵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在狭小的贵妃椅上痴缠着,唇舌交错之间发出暧昧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陆景洵感觉到身体某个部位隐隐有了要抬头的趋势,这才松开早已经软成一团的人,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温浅如今的月份已经又三个多月了,之前陆景洵特意问过大夫,若是过了三个月,只要不那么激烈,两个人之间还是不用这么保持距离的。
但是陆景洵心里不想温浅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使有时候很想要,都还是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见温浅还在大口喘着气,陆景洵轻笑一声,用修长的食指挑起温浅的下巴,问她:“你还没回答我,真这么喜欢这个如意锁。”
温浅点点头,尤其是这锁出自陆景洵之手,意义就更加非同寻常了。
“那你就留着吧。”陆景洵用指腹擦掉温浅唇上还残存着一点水光。
“真的吗?”温浅有些欣喜,但是片刻后摇摇头,“算了吧,我是娘亲,怎么可以和宝宝抢东西。”
闻言,陆景洵从胸腔里溢出几声愉悦的笑声:“当然是假的,这本来就是给宝宝准备的。”
温浅觉得自己可以主动不和肚子里的宝宝抢东西,但是这不代表陆景洵可以偏心,当即撇撇嘴。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陆景洵继续解释道:“我的傻阿浅,这锁上的图样是个麒麟,哪里适合女孩子,等过两日我再去寻一块好些的玉石,重新画个图样给你做一个。”
原来是这样。
温浅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为了自己刚刚的小心眼。她挽救一般地拽拽陆景洵的袖子,对他撒娇:“我想要你亲自给我画图样。”
“嗯。”陆景洵没有犹豫应了下来,对温浅有求必应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浅浅,明天我要代替皇上去城门迎接胡狄的使团。”陆景洵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了一下温浅的表情,见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自己,轻叹一口气,接着说:“按理说,你作为我的王妃也应该去,但是你如今怀着身子不方便,就在王府里歇着吧。”
胡狄使团这么快就来了?一定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太悠闲,温浅都将之前在启灵寺遇到舒眠一事抛到脑后了,陆景洵突然这么一提,温浅瞬间有了危机感。
温浅沉默了片刻,看着陆景洵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道:“我想去。”
虽然之前陆景洵也安慰过自己,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温浅,舒眠的目的一定不会单纯,所以至少在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她需要宣誓自己的主权。
“会很累。”陆景洵抬手抚上温浅哪怕怀孕依旧瘦削精致的脸,他其实能感受到温浅的不安,所以他才选择告诉温浅这件事,若是他直接去了不告诉温浅她反而会更加不安。
温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种使团前来涉及到两个国家的外交,光是礼仪都有够受的。她收了视线垂下头,小声地问陆景洵:“我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于敏感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怀着身子出门什么的都不太方便,执意要去的话肯定会给陆景洵添麻烦。
“敏感什么?”陆景洵当做不知道温浅那些心思,笑着说,“你想去就去罢,我连衣裳都给你准备好了,到时我的阿浅一定是最美的。”
温浅的杏眼里有了光彩。
“不过先约法三章。”陆景洵沉了声音,有些严肃地看着温浅。
“你说。”温浅抬手覆在陆景洵还抚着自己脸的手上,握住。
“明天到时肯定会有很多人,人多眼杂的我的手下不一定会事事周全,所以你必须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许让我担心。”陆景洵是真的怕有人冲撞了温浅。
温浅笑着应下。
“还有,你要是累了就同我说,我会安排,不许硬撑了,对你和对肚子里的宝宝都不好。”
陆景洵有时候实在是比太后还要会念叨,温浅歪着脑袋狡黠地眨着眼睛:“陆爹爹还有吩咐吗?”
这个称呼一出口陆景洵成功地黑了脸,温浅真的是个小白眼狼,自己在这边瞎操心她一个人在那儿还有心思调侃他。
“再说一遍。”陆景洵眯了眯眼,语气听上去冷得能结冰。
“我说夫君还有什么吩咐吗?”温浅知道这种时候万万不能老虎头上拔毛,识趣地打着哈哈改了称呼,怕陆景洵找自己算账,温浅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问他,“你给我准备的衣裳呢?带我去看看吧。”
“下次再乱讲,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陆景洵轻嗤一声,温浅最近的胆子越来越肥,不好好警告一下哪天说不定她能上房拆瓦。
“是是是,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温浅的原则是才不管有没有下次,这次先把小命保住再说,所以认起错来也毫不含糊。
要是跟温浅一般见识,陆景洵觉得自己肯定早就被气死了。
抱着温浅站起来,牵着她去里屋,在温浅有些疑惑的目光下,陆景洵从那立着的雕花大衣柜里拿出一袭淡红色的薄纱襦裙宫装,裙摆上用银线点缀着各式各样的玛瑙水晶。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日日都在王府里,比陆景洵在的时间还要多,完全不知道这件看起来体积并不小的衣裳是怎么被放进柜子里的。
这件衣服其实从陆景洵知道了胡狄使团来访的时间后,去太后那里请了旨就让宫里的绣娘开始准备了,因为绣工复杂以及缀满裙子的水晶,这件裙子十来个手最巧的绣娘几乎做了小一月才做完,前几日刚刚从宫里送过来,当时温浅正在午睡,所以陆景洵就没说直接放在了衣柜里。
他当时就估摸着温浅十有八九会想去,若是不去这襦裙也不会浪费,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穿。
“前段时间让宫里绣娘做的。”陆景洵提着襦裙的肩线,方便让温浅好好欣赏,“穿上试试?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今天再让绣娘改改。”
这裙子是真的好看进温浅的心坎儿里去了,红色是她喜欢的颜色,裙摆上的水晶也很耀眼,这大概是明昭国第一条如此艳丽的裙子了。
“那你帮我把青梧和飞絮叫进来帮我换衣裳吧。”自从肚子微微隆起之后,温浅就不愿意让陆景洵看到自己的身体,总觉得自己的模样十分难看。
“她们都在忙。”陆王爷毫不脸红地开始胡诌。
温浅犹豫了片刻,道:“那我等等再试。”
陆景洵想让温浅迈过这道坎,想让她知道虽然怀孕的时候身体会发生一些变化,但是她在他眼里永远都是美丽的。他拦住温浅就要往外走的身形,明说:“我帮你。”
说罢也不管温浅同不同意,直接抬手解开了她身上的外衫。
陆景洵的动作很快,温浅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发现自己雪白的肌肤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甚至能感受到初春还未散尽的一丝冷意。
陆景洵毫不掩饰地看着眼前这幅明艳的画面,即便肚子微隆,温浅的身材依旧姣好甚至比以前更加丰满,这雪白毫不掩饰地冲进他的脑子里。知道温浅怀孕了多久,他就多久没开过荤了,轻笑一声,想起自己这么做的初衷,陆景洵在脑子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混蛋”。
温浅下意识地就想抬手遮住自己,手刚要抬起就被陆景洵握住了手腕,他认真地看着温浅的眼睛,指着一旁的铜镜说:“阿浅,无论什么时候,你变成什么样,都深深吸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