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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一阵风拂面的感觉。
苏宁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随着一颤一动,终于,她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应该是秋色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又不安地打量着四周,瞄着瞄着,看见了身边满脸泪痕的秋老先生。她仍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重生了?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简单,又太过不真实了。
而秋老先生哽咽着落泪,一把抱住了苏醒的女儿:“欢迎,回来,我的女儿……”对他而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他承受不住。他宁可女儿用特别的方式继续活下去,也不愿看着女儿就此消失在他眼前。
所以,他的老友说他疯了,但是,他的老友,却愿意陪他一起疯。
秋老先生,不,应该改口叫他爸爸了,痛哭过后的他,掺杂着悲伤和喜悦,说去亲戚家接回他的儿子,也就是她的大哥过来一家团聚。
这到底是喜是忧,是福是祸,苏宁也不确定,她唯一知道的是,从今以后,她将以秋色这个名字,继续别人的人生,不,同时也是她自己的人生。
作为苏宁,她从未为自己活过一日。作为秋色,她是在为秋家一家老小而活,也为她自己而活。
这一刻,她感谢老天家能给予她重生的机会。当然,三分之一是因为老天爷的垂怜,更多的,全是小道士的功劳。
“啊……小道士啊小道士,你说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你是不是早就到料到我会有去重生的这一天,所以早早的就给我留了个梵文符咒?你也太牛b了吧!”她兴奋难抑的仰躺在床上,自言自语:“总之,谢谢你了。”
“妹妹。”男人欢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秋色闻声坐起,只见一个高个头的男孩朝她激动的奔了过来,甚至给她来了一个熊抱:“妹妹,你醒了?是不是病好了?”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五官长得相当标正的大男孩就是她的大哥,一头栗色系的齐刘海短发,搭配白净的帅脸,白色毛衣,蓝色的牛仔裤。齐刘海下的阳光笑脸,显得俊秀迷人。若不是脑子不灵光了,一定是个抢手帅气的暖男。
真是天妒英颜啊!连她也对这个大男孩的不幸遭遇感到痛心疾首。
秋铭山站在床边,对她点头示意。
秋色明白他的意思,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我好了,哥哥。”秋色觉得,自己的声音清清脆脆,像极了公子房中的风铃,动听得悦耳。
秋硕抬起头来,粗糙有力的手捧起秋色小巧玲珑的脸庞:“妹妹,我好想你,真好,你终于醒过来了。”
这一声发自肺腑的呼吸,穿越耳畔,钻入她的心窝,炙热的令她温暖,令她感动,她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血浓于水的亲情吧!
“我也想你,哥哥。”她轻轻地捧起他的脸,在他白净的脑门上落下一个吻。
甜,真的是甜甜的味道。
这一刻,她不悔当初的决定。
看着眼前这对兄妹相亲相爱一幕,秋铭山再次感动的落泪。
他也不悔当初的决定。
当晚,她死而复生的消息在医院传开了。好在秋铭山本就是这所中立医院的退休医生,对外就说是病人只是进入一种假死状态,并未真正死亡,醒来不过是时间问题。再加上几个主治医生陪衬,这才避免了一场空前绝后的爆炸新闻。
但是医院仍然要求她再住一晚,再做一次全面检查之后,明早才能出院。
秋硕不愿回家,硬是要抱着分别数日的妹妹入睡。
秋铭山也没有回家,在隔壁病床上和衣而睡,半夜里,发出了轻微的呜呜哭声。
秋色并未睡下,她是因为过度兴奋而睡不着。意外听见老人家的哭声,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来到“爸爸”的床边。
背对着她的老人,偷偷的在抽泣。
他的女儿是真的离他而去了,可是为了他的傻儿子,他硬是找来他的老友,翻阅古书,用上古法,硬生生的让女儿继续活下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是一件相当悲惨的事情。
而老人家的疯狂执着令她动容,更令她拜服的五体投地。
“爸爸。”秋色的眼中慢慢溢出一行泪水,她的手抚摸着秋铭山抽动不止的肩膀:“您别这样。您的女儿并没有离开您,我答应过她,答应过您,会一直守在您身边。所以请您,不要再偷偷的哭了,除非您不认我这个冒牌货。”
秋铭山翻过身来,看着同样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儿,慢慢握住她的手心,埋头痛哭:“女儿,我的女儿……你绝不是冒牌货……绝不是……你是我秋铭山的女儿……是硕的妹妹……”
虽不至于嘶声裂肺,但却那是样隐忍的痛哭,却最是让人招架不住。
最后,父女两,抱头痛哭。
秋硕从睡梦中清醒,揉揉惺松睡眼:“爸爸,妹妹,你们在哭什么?”
第二天,一家三口出院了。
回到陌生的家里,秋色才发现,没有女主人的家,是多么的脏乱,厨房里堆得像山一样高的碗筷,衣服裤子随处可见,甚至还有一双鞋子正挂在天花板的灯罩上摇摇晃晃……
老爷子说,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女儿就极少做卫生,有时候连她的贴身衣物都是由老爷子亲自洗的。
一个70岁的老年人,本该是享清福的晚年,谁料竟是这么个光景,一边要照顾自己的痴呆儿子,一边还要防着患有抑郁的女儿自寻短见,哎,难以想像,他一个老人家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被感动的一塌糊涂,随即坚定而认真的拍胸脯说:“爸爸,以后这些活,通通都交给我了。”
秋爸爸忙摆手:“不不不……这些活我也能干……”
她绷起脸来:“你全干了,我这个女儿拿来干什么用的?当花瓶摆设着看吗?”
秋爸爸忙摇头:“当然不是。”
“那不结了,家务活,本来就是女人天生该做的事。”
秋爸爸被她的一番说词惹笑了:“……哪能说是天生的呢?现在讲究男女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