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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府
“祖父,江老夫人来京城了。”
听到裴仁的话,国公爷眼帘抬了抬,静默少时呢喃,“来了也好,有人可以陪四爷一起聊聊颜璃了。”
人不在了,只要提及,曾经关于她的一幕一幕,自然就会出现在眼前。那感觉,虽然难受,却也欢喜。感觉,她好似依然还在。
就如他一样。虽然裴萧不在了,可只要有人跟他提到了他,说起他,国公爷就会感觉,他离自己其实并没多远,因为他的模样,还是那样清晰,清晰到似还能触摸到。
就怕有一天,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只是,府里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及裴萧,怕他难受。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没人提及,他才更难受。
他们不明白,对裴萧,他最怕是将他模样遗忘。所以,他希望有个人时常跟他说说裴萧。
而四爷,或许也是一样吧!
皇宫
江老太抹去脸上的泪,红着眼睛,看着四爷道,“那姓谢的呢?他死了吗?”
“嗯,死了!”
“那个杀千刀的该死!就是他对小芽下了药,还故意在小芽身上留下了痕迹。四爷,小芽她是清白的……”
“我知道。”
江老太听了,伸手抹一下眼睛,“四爷,谢谢您,谢谢您相信小芽,也谢谢您一直陪着她。不然……”
遭受那些伤害,承受毒发的痛苦,若是再被四爷误会,舍弃。那,颜璃那段日子该过的多苦。
好在四爷一直都在她身边,江老太感激,亦庆幸。
听着江老太感激的话,四爷垂眸,曾经他也觉得自己做的尚可,所有能做的,他都做了。然,渐渐的这种感觉淡了,直到现在已完全没有了。
他真的该做的都做了吗?
“武佑,送老夫人他们去歇息。”
“是!”
大结局
武佑将江老太,江铁根,江巧三人送到寝殿。
“老夫人先好好歇息一会儿,我这边让御膳房准备饭菜。”
“好,劳烦武护卫了。”
“老夫人客气了。”
寒暄两句,武佑转身走了出去,刚走出寝殿,那带着哽咽的轻唤落入耳中!
“小芽,小芽……”
轻唤,压不住的想念和悲伤。
武佑听到,眼帘垂下,抬步离开。
现在方才知道,有时候,能哭出来,反而是好。而哭不出来的,心里才是最难受。
“娘,我知道您心里头不好受。可……”江铁根话没说完,被打断。
“别说了,你们不懂,你们不懂!当初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拖累小芽,凭着她的聪明,她一定可以离开,绝对不会被喂药,中毒!”
“娘……”
“你们两个去歇会儿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江铁根听了,嘴巴动了动,宽慰的话还未说出来,既被江巧给拉了出去。
“爹,我们就顺着奶奶吧!小芽没了,您说什么奶奶都听不进去。”
小芽没了,这就是老太太心里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儿。
提及小芽,她心里除了愧和念,再也不会有其他。
老太太是如此,而四爷……
想到四爷,江巧低头。再次见,那个男人已是至高无上,万万人之上的帝王,再无之前在蕲河时的温柔和温暖。
整个人……江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知道,再次面对四爷,江巧完全不敢靠近,甚至不敢抬头看。
另一边,当墨纮知晓江老太,还有江巧三人进了皇宫。脑子里第一想到的就是……
“那个江巧长的什么模样?好看不?”
胡全如实道,“这个老奴还没看到。老奴现在去打听一下吧!”
“打听?你向谁打听?那些护卫吗?”墨纮轻哼,撇嘴,满是嫌弃,“他们懂得个屁的女人。再说,颜璃对江巧可是唤过姐姐的。对着皇后的姐姐,哪个还敢说江巧长的不好看。”
就算是那江巧长的跟母猪一样,为怕惹墨昶不高兴,他们也只会说,江巧也长的比西施略差点而已。
想着,墨纮起身,“爷我自己去瞅瞅去。”
既是女人,就值得亲自去跑跑腿看看。只希望那江巧长的不要太让人失望才好。
胡全跟在后,心里暗腹:墨大爷曾对国家大事都没这么亲力亲为过。
可现在,一听到女人两个字,他就凡事想自己来。评头论足之余,还想来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胡全虽不想承认。可是,现在墨大爷就是跟那市井多事的妇人差不多了。如果他再蹲着尿,那就真的完全一样了。
“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祖父!”
“你们这些奴才看清楚,我可是大越国公爷的孙女,你们现在如此对我,那是对国公爷不敬,更是公然调拨皇上和国公爷不睦!”
“让开,给我让开!”
听到声音,墨纮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只见已恢复精气神的裴沁儿正站在寝殿门口,对着宫中的护卫和嬷嬷大声训斥着。
之前对着宫人的轻声细语和温柔贤良完全没了踪影,剩下的只有气急败坏,颐指气使。
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整个人就换了一副模样。确切的说,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胡全看了裴沁儿一眼,垂眸。
裴沁儿虽入了皇宫,结果似如愿了。但却一直见不到皇上,也不见裴家来人了。人被困在这一方寝殿之中,虽吃喝上不受苛待,但却完全没有自由,犹如坐牢一般。
裴沁儿怎会不急。
胡全想着,看墨纮忽然抬脚,朝着裴沁儿走去!
看此,胡全心头跳了跳,提心吊胆的紧紧跟在后。
墨纮对着裴沁儿若只是动口,无论说什么胡全都不担心。可他怕墨纮不止动口,还动手呀!
万一墨纮一个火气上身,直接动手将裴沁儿给强奸了。那……
胡全想到那不可描述的画面,心提到了嗓子眼,额头开始冒汗。
“见过大爷!”
侍卫请安,裴沁儿看到墨纮,眉头微皱,一声不吭。一点请安见礼的意思都没有。
成王败寇,在裴沁儿心里,墨纮既丢了皇位。那么,就是个无勇无谋的无用之辈,不值得敬重。
从小跟在裴萧身边,裴沁儿看人,不看其秉性,就看其能耐,能打胜仗的就是能人。反之,都是无用之辈。
看裴沁儿望着自己,敬畏一点不见,甚至还有点不屑之意的眼神,墨纮差点气笑了。
“裴靖那老狐狸竟然有你这么愚蠢的孙女。从这一点上看,也是让人满意了!毕竟,若是裴家人个个都同他一样精明能干,那才是让人最气恼的事!”
所以,对于裴沁儿的愚蠢,他不应该感到恼火,应该感到愉悦才对。特别是想到裴靖因裴沁儿这个孙女,此时正心塞,墨纮瞬时就不生气了。
看着裴沁儿,墨纮微微一笑开口,“这才一个多月你就受不了了。那,往后这几十年,你可怎么熬?”
墨纮说完,看裴沁儿皱眉,微笑着道,“不用怀疑,墨昶他一定会将你困在这个地方一辈子,让你老死在这里。就算是你日后后悔,求饶,他都不会饶恕你。”
墨纮说着嗤笑一声,“只因一时好奇才闯入狩猎场的?呵呵……这样的话,你留着去骗傻子吧!”
“或者说,你也知道这理由不可信,只是以为仗着有镇国府做后盾。所以,还是那么做了。以为墨昶看在裴靖的面上,你又受伤的份上,为给镇国府一个态度,也一定会让你入宫为妃?!”
裴沁儿听了,看着墨纮没什么表情道,“墨大爷来此,可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来告诉你。想做帝妃,你这辈子是别想了。还有,你也不要妄想着镇国府为你出头,裴靖是绝对不会为了你向墨昶求情的。”
“别说你只是被囚禁,就是你明天被行刑,裴靖也不会开口。因为,他可承受不住墨昶的怒火。”
“要知道,裴靖至今能活着,那都是托了颜璃的福。还有裴戎,裴戎现在能活着,也是多亏了颜璃。颜璃对裴家,有救命之恩。裴靖等于是欠了颜璃两条命!”
“可现在你却欺她不在人世,在她尸骨未寒之时,公然魅惑,算计颜璃的相公。裴靖若是还敢护着你。在墨昶的眼里,那就是恩将仇报,就是忘恩负义。墨昶能饶得了他才怪!”
“你以为裴靖会为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孙女,而冒险惹怒墨昶吗?”说完,满是鄙夷的看一眼裴沁儿,“那你是异想天开,也是愚不可及。”
羞辱裴沁儿一通,墨纮莫名的舒畅了许多。
“墨大爷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墨纮一番话,听的裴沁儿心里发怒,更发慌。
“凭什么?就凭着老子还有脑子。至于资格,虽我不再是帝王,可这天下,还是我墨家的天下。”
说着,上下打量一下裴沁儿,满眼的嫌恶,“就能这下三流的长相,你这庶女的身份,竟然也有脸跟爷我说资格,竟也敢想做我墨家的女人!我呸!”
铿锵有力的冷呸一声,连带吐一口口水,实力嫌弃过。墨纮一甩衣袖走人。
胡全跟在后,看着墨纮的背影,心情相当复杂。因为,刚刚那一声呸,墨大爷竟呸出了泼妇气质。而刚才怼裴沁儿的那些话,完全的诠释出了妒妇的气势!
看着曾经威严的主子,现在迸发出这样的气质和气势,胡全的心情怎能不复杂!
这边,裴沁儿看着墨纮的背影,想到他刚才那些话,气的眼睛直翻。
竟被一个连帝位都保不住的败将给嫌弃,简直气煞她也。
不过是墨昶的手下败将而已,他若这么懂得墨昶的心思了,就不会丢了帝位了。还有他那些话,不过是危言耸听,不过是故意吓唬她罢了!
他以为她会相信吗?他以为她会在乎吗?
裴沁儿心里这样想着,对着眼前的侍卫,突然大吼起来,“给我让开,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你们若是再敢阻我,我就……”说着,猛然拔下头上的发簪,至于咽喉上,“我再说一遍,让开!”
以死相逼的动作出,换来的却是侍卫的无动于衷。
看着那些连眼帘都未抬一下的侍卫,裴沁儿脸色变了变,脚下晃了晃,心沉了下来,恐慌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