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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他的身边,低声说:“你管我叫什么?”
“堂主啊。”吴彪子吓得浑身哆嗦:“堂,堂主,我就知道你英明神武,不可能这么轻易中奸人之计,你这是故意藏起来,好引蛇出洞。”
“先别说了。”我道。这吴彪子是不是错把我当成什么其他人了。
我俯下身,把他搀起来,吴彪子是残疾人,无法用双腿支撑地面,他紧紧拽着身边的藤蔓,保持身体平衡。
因为我刚才鞭打黄小天,导致现在的气氛十分尴尬,他们几个在后面看着我,竟然一时不敢近前。
胡浈浈轻轻说:“小金童,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我摸着自己的脸。
胡浈浈用手一点,洞壁出现光纹波动,里面映出了我的脸。我刚才面门挨了黄小天一掌,导致我的五官有些变形,里面照出来的人,既像我,又不像我,像是另外一个长得和我极为相似的人。
这时能持和尚走过来,双手合十,问道:“你是吴炳财施主吗?”
吴彪子看着他,对我说:“堂主,这些都是你朋友吧?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你们都是白莲娘子找来的帮手。”
我说道:“不用考虑我,你有什么说什么。”
能持和尚问:“吴施主,你知道我们找来是为了什么吗?”
吴彪子眨眨眼:“我只知道你们想弄死我我没办法,我是被迫反击的,你们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能持和尚叹口气:“吴施主你还执迷不悟,你利用东洋妖术把人弄死,再去操控人尸,这已经触犯法律、违背了道法真义,我们是来替天行道的。”
吴彪子看看我,又看看这些人,沉默一下说:“你们都是堂主的朋友,我不能动手,我愿赌服输,你们说怎么办吧。”
能持和尚正想说什么,我打断他,问吴彪子:“你这里是怎么弄的,你能控制一座山?”
吴彪子说:“堂主,你知不知道东洋傀儡术?”
“你说说。”我道。
吴彪子犹豫一下,还是说道:“这种傀儡术最早是一位东洋阴阳师创造的,他是古代的一位古净琉璃唱师。”
“净琉璃?”我疑惑。
吴彪子道:“古净琉璃是日本一种很古老的舞台表演形式,类似能剧,在台上表演的不是真人,而是人为操作的布偶。这位阴阳师就是在表演傀儡剧时有所感悟,集各门各派的控尸术大成,成就借尸傀儡术。我年轻时候去东洋日本,经过咱们鬼堂的引荐,认识了那里的傀儡师。他教授我控尸法,又传我了几个人偶,那些人偶就是傀儡的灵魂。”
我看看眼前的藤蔓:“这里是怎么回事?”
他喉头咯咯响:“后来,鬼堂发生了大变故,奸人当道,堂主你又失踪了我就退出了鬼堂。怕被追杀,隐姓埋名到这个鬼地方。有一次无意中进山中,发现这里地气不对劲,然后找到了,找到了”
他吱吱呜呜不说。
“发现有尸精在此地修行?”我说。
他惊奇地看我:“堂主,你,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尸精想强占我的人气,我出手对付它,它道行已毁,尸丹也精华已逝,碎了。”
我说的轻描淡写,吴彪子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看我的表情更是骇然。
他磕磕巴巴说:“我擅长控尸,和尸精达成了共同修行的协议。尸精吸收天地日月的精华,深藏山中,对山脉地气很是熟悉,这里原先是它藏身的老巢。它带我进到这里,我这才发现原来这处自然风化形成的石室,是整座大山的中枢所在。当时我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众人都在听着。
吴彪子已经开了头,索性就讲开了:“我在想,我可以把人偶植入尸体,作为控制它们的灵魂。那么我把自己植入进这座大山,我是不是就能成为这座大山的灵魂呢?”
“你把自己当成人偶?”李瞎子听得匪夷所思。
吴彪子点点头:“对。然后接下来这十几年,我便开始专研和剖析东洋控尸术,研究灵魂和肉身之间的关系。后来,我终于做到了,把自己和大山融合。这座山就是我的肉身,而我呢,就是这座山的灵魂。”
李瞎子感叹:“你还真是个人才。”
吴彪子嘿嘿笑:“当年我在鬼堂,那也是护法级的人物。别看我是残疾,可我的心智比普通人要更加坚韧。我知道一切都来之不易,所以倍加努力。堂主,我这个人的品性你是了解的。”
我看看在场的众人:“你们还有什么问的?”
李瞎子看我的眼神,已经敬而远之了,他犹豫一下说:“冯老弟,以你的意思呢?”
“吴彪子这人我有用,我和他先走一步,你们善后吧。”我说。
能持和尚快步拦在我们近前:“冤有头债有主,该是他犯的事就要一码一码地说清楚,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
我回头拍拍吴彪子的肩膀:“你是打算跟我走呢,还是留下来的。”
他低声说:“堂主,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看看他,一字一顿说:“我想让你带我进鬼堂总堂。”
吴彪子眼神中兴奋无比:“好!堂主,早就该这么办了!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这吴彪子一定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正好利用这个误会,进入鬼堂。
我和他正说着,胡浈浈走上前,轻轻问:“子旺,你没事吧?”
我看向她:“浈浈,我要给你个任务。”
“你说。”
“你帮我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安抚住了,不能离开这间石室,我要带着吴彪子走,去做一件大事。”我说。
黄小天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肩膀,艰难地走过来:“小金童,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你现在头脑不清醒,需要好好的反思一下,你打我的这一鞭子”
我看向他:“你还想打回来?”
黄小天苦笑:“我是你的老仙儿,我们更是朋友,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难道一点都不了解我的心性吗?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我说道:“你如果真为了我好,就不要阻止我下面做的事。我已经想好了,也下定了决心,不管谁阻扰,我都要去做。”
说着,我来到吴彪子的身后:“走,我背你。”
吴彪子眼光透亮,一纵身跳到我的身后,我背着这个老头就走。能持和尚以极快的身法拦在门前,双手合十,微微垂头:“冯施主,你今天跨过这扇门,便是我的敌人。”
我说道:“和尚,你不要这么死心眼。”
能持和尚也不多说话,就那么垂着头,挡在面前。
胡浈浈第一个动了,她慢慢走到能持的旁边,坚定地拦住了我的去路。然后是黄小天,他也站在他们的身边,最后李瞎子犹豫了一下,也走过来。
他们四个,两人两个阴神,就这么肩并肩拦住我的去路。
黄小天苦口婆心:“小金童,你现在心智蒙蔽,还是跟我找个地方闭关吧,现在为时未晚。如果真的做出什么举动,引发了后果,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我看着他:“黄教主,依我们的能力以前做事太畏首畏尾,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要按照自己的方法做事。你放心吧,我要做的是大事,是改变格局的大事!你不理解,我也没法细说,你让开。”
黄小天深吸口气:“小金童,今天你就算说下大天,我也不能放你过去。能持说的对,你如果走出这道门,我们之间便恩断义绝。”
胡浈浈拉了他一下:“黄教主,不至于。”
黄小天摇摇头:“浈浈,你不懂。”他直直看着我的眼睛:“我是渡劫而成的大仙儿,我能隐隐预感日后事的吉凶。小金童如果走出这扇门,便是一条无法回头之路。我作为他的大仙儿,有责任拦住他。”
我心中焦躁无比,那种无法控制的躁狂情绪从心底翻腾而出,袭遍全身。我右手一热,打狐鞭如同我心念的一部分,心念到便激荡而出,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这把打狐鞭,”我说:“不但可以打狐族,也可以打狐族的近亲,黄族。黄教主,你还想尝尝这鞭子的厉害吗?”
能持和尚缓缓走出人群,对他们说,“你们不要动手,我来。”
他向我走来,越走越快,奇怪的是身形却不近前,我们之间像是存在着一条无法测算的超远距离。
我能感觉到能持和尚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气息,那是“空”的气息,这股气息似乎来自于虚无,又遁于虚无,而能持似乎只是个媒介。
能持和尚好似脚踏虚空,他缓缓前行,向我走过来。
我背着吴彪子倒退一步,心中惊疑不定,这个能持到底是什么来头?只知道他是圆通长老的师弟,小时候曾经跟着圆通走南闯北,后来到了东北寺庙里挂单,很不起眼的这么个小和尚,没想到竟然能勘悟到空之境?!
我打起精神,暗暗盘算,手中的打狐鞭对他没用,现在还有什么能克制他的呢?
这时,吴彪子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堂主,你想让他死吗?”
第四百二十一章 往事
我问吴彪子,你想怎样。
吴彪子在我耳边轻声说:“这个和尚法力高强,但是有一样,此地毕竟是我经营多年的主场,咱有很多办法置他们于死地!”
他最后的语气咬牙切齿。
我沉默一下,说:“不用这么决绝,把他们困在这里就好。你带我出去。”
能持还在走过来,而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被拉近。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和他之间的这片空间温度越来越高,一股能量从虚无中遁出,产生了热能,甚至让上空的光线都产生了轻微的折射。
能持和尚双手合十:“冯施主,很久以前我曾有幸观落阴,进入到阴间地府。在阴间苦海之边,我看到了一首诗。不知是何人何时所提,小僧心有所动,明悟空无之境。”
我们之间的热能越来越强,吴彪子趴在我身后喘息的特别厉害,能感觉到他全身汗津津的,热的不行了。
而在我的感觉里,这股热能有些像太阳,温暖、包容,竟然在缓缓褪去我黑暗情绪里的焦躁。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就像是生在黑暗角落里的虫子,突然暴露在阳光下,这种感觉极其缺乏安全感。
黑暗情绪在慢慢褪去,我心慌得要命,想吐,还在尽力支撑着。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能持的用意,他不是在攻击我,而是“净化”我。
我冷冷说:“你看到什么诗?”
能持道:“繁花落尽,佳人泪干,苦海可渡,心魔无边。”
“我没觉得好在哪。”我冷笑。
能持说:“禅诗的用意不在词语绚丽,而在于明心见性,观照情理。冯施主,你已走火入魔,心智蒙蔽,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笑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能持快速吟诵经文,滚滚的经声袭来,把我和吴彪子包裹在其中。
吴彪子显得极其痛苦,不断地呻吟:“堂主,我,我坚持不住了。”
我深吸口气:“开始吧,用出你的手段。”
吴彪子精神大振,他张开双臂,满墙的藤蔓忽然动了,像是鞭子一样抽向小和尚。
能持不动不躲,继续缓步向前,藤蔓碰不到他的身体,还未到近前就“啪啪”断了。
吴彪子把右手中指含在嘴里,猛地咬破,用血淋淋的手抓了一把倒悬下来的树枝,整个石室发出了闷响,那些树枝动了,噼里啪啦朝着小和尚砸下来。
能持还在向前走着,他蕴含的气场直到这个时候也没有攻击性,温暖和祥和。
我大惊:“吴彪子,你就这么点能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