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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恒:“……”=口=
“你不记得她了?!你小时候不是还带着她玩儿的么!赵总司令家的小女儿,赵悦心啊!”陈恒震惊了,他们小时候一起玩的,怎么他还记得这么个人,谢铭谦却一脸茫然好像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呢?!
谢铭谦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摆摆手说,“再说吧,先上车回家。”
车上,修颐倚着车窗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了没有,谢铭谦他们两个上车他也没睁开眼。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想象谢铭谦,请示下一步的方向。
“回家吧。”谢铭谦轻声道,然后把修颐的身子揽过来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他觉得心里有些累,这一趟去欧洲一直玩的很开心,修颐也心情不错,结果落地之后来了这么一出,感觉就像是在成心给人添堵。
修颐不痛快,谢铭谦就更不痛快了。
谢铭谦倚在椅背上认真回想小时候的事情,他对小时候的记忆不多,平时玩的好的也就陈恒李海渊这么几个人,李海渊还是上高中以后认识的,听陈恒的意思应该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
赵总司令……赵总司令……赵悦心……
谢铭谦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人,小女孩的样子,总是柔柔弱弱的很安静很乖巧,但是不叫赵悦心,不过也姓赵……
“刚才那丫头和赵悦岚什么关系?”谢铭谦拍拍陈恒问。
“唔……嗯?”陈恒转头过来,“你想起赵悦岚了?赵悦心是她妹妹啊。”
“原来是她妹妹啊……”谢铭谦低头看了一眼修颐,发现他睫毛轻颤果然是在装睡,“他们家不是后来搬走了么?我就记得小时候被老头拉着去他家过一两次。”
陈恒耸耸肩道,“调任么,现在赵总司令退下来了,自己申请的回京里养老,说是老战友都在这边,前两天刚搬回来。昨天我回家看我爸时给碰见了,当时说起来我今儿个要来接你被那丫头听见了,哭着喊着非要跟来,我也没辙只能带过来了。”
谢铭谦厌恶的皱眉,“我对那丫头没什么印象,好像从小就知道哭,我跟她又不熟,当时她就五六岁吧。”
“差不多吧,赵悦岚跟咱们差不多大,她那会儿还小着呢。”陈恒也看出来谢铭谦是故意说出来给修颐听的,于是也顺着往下说,“反正就是俩丫头片子,见过一两次就没音信了,不不记得也正常,我昨儿个回家碰见也没认出来。”
车子一路平稳的上了高速,进了t市市区之后先去陈恒家把他放下,然后再跳转车头去n大那边的房子。修颐后天就要去上班了,来不及回别墅再折腾了。
“诶——没是吧?”陈恒下车之后把谢铭谦拉出来,朝修颐那边呶呶嘴问。
“不知道,刚在机场还问了我两句,你一过来就不出声儿了。”谢铭谦揉着太阳穴,他也一天一宿没说,就算身子底子好也有些头疼,再加上这事一闹心里也堵得慌,不过他更害怕修颐因为这事真不高兴了。
“得了,你赶紧回去好好解释清楚了,你们两口子之间的事儿我可就管不了了,这才刚结婚,悠着点。“陈恒拍拍谢铭谦的肩膀摆摆手上楼回家了。
谢铭谦在外面又站了一会,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拉开车门进去了,“开车。”
司机一得令,一脚油门踩下去“嗖”地一声就窜出去了。
51真·休整
到家之后谢铭谦没有叫醒修颐,只是小心翼翼的亲自把他打横抱上了楼。司机跟在后面累死累活的扛着一堆箱子一趟一趟的来回搬,全都堆在客厅里。
“行了,你回去吧。我明儿个不去公司,车你留下,后天早晨来接我。”谢铭谦把修颐放在卧室床上安置好之后出来打发司机走人。
司机躬身点点头赶紧跑走了,谢铭谦烦躁的扯衬衣领子,这叫什么事儿啊!哪儿冒出来的糟心女人,一回来就给他整出来这么一出好戏,不知道他和修颐刚结婚修颐情绪正是波动比较大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嘛!
谢铭谦想的没错。
修颐确实没有睡着,他一直在装睡,他之后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件事,去面对谢铭谦。
他知道这件事跟谢铭谦没有什么关系,谢铭谦也一直在解释给他听,这完全是那个姑娘在自作多情,谢铭谦本人对她都没有什么印象。
但是——修颐心里很在意。
他是真的很在意。
修颐把脸埋进被子里,在一片漆黑中抚摸着手上的戒指。
这戒指戴上的时间还很短,短到戒痕还没有出现,如果现在摘下来是不是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修颐被自己的这个想法下了一跳。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在害怕什么?明明一路走来是如此的顺畅,难道是因为太顺畅了?
正在胡思乱想间,修颐忽然觉得身后的床铺下沉了一下,接着,被子就被掀开了,“把头都盖住了闷不闷?”
“唔——?”修颐有些迷茫的转过身来,微眯着双眼看谢铭谦。
谢铭谦神色自然,只是眼底有一些紧张,“去洗澡?”他俯下身来用额头抵住修颐的额头低声问。
修颐看着他的漆黑的双眼,里面好似有玄铁的暗光滑过,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腾空了,谢铭谦把他打横抱起来,一脚踢开浴室的门,然后又把门踢上了。
有些事情,用做的比用说的要来的直接有效的多。性爱在有些时候是可以起到精神上的安抚作用,用热情去抚慰情人那颗不安的心。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修颐已经完全睡熟了,谢铭谦用大浴巾裹着他抱出来。修颐的眉头还微微的蹙着,脸颊被热气蒸得有些红,唇色也很红艳,是被谢铭谦咬出来的。
谢铭谦把他放进被子里,自己也躺进去,把修颐抱进自己怀里。
修颐光裸的皮肤紧贴着他,人体的三十七度的温度直直的烫贴到他的心里。谢铭谦深深的叹息,抓住了,抓住了就没有再放手的道理,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是他的,还是修颐的,他都不允许。
时间尚早,冬天天黑得早,不到五点太阳就渐渐的落下了,天幕的颜色慢慢的变成了深蓝,天光远处还有一条橘黄色混杂着烟蓝灰紫的渐变色。
谢铭谦抱着修颐眯了一会儿,揉开了修颐蹙着的眉头之后,翻身下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去打电话。
他打的是老爷子的电话,汇报了一下已经平安到家,又交待了一下一路上的生活,然后开始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赵家的情况。
他之所以对赵家不熟是因为赵家跟他们家走的不是一条路子,虽然也是靠军工混出来的,但是到了赵总司令这一辈儿,虽然还挂着个总司令的名头,但实际上已经是空有名头了。
就算跟老爷子有些交情,但是过了这么多年交情也淡了,现在说来顶多就是面子上的事儿了。
跟老爷子简单交待了一下之前在机场里发生的事情,老爷子就说了一句话——“他们家的事,你别沾。”然后就挂了电话不再说什么了。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次赵家突然回京肯定不是退休修养这么简单的事!
谢铭谦从烟盒里颠了一支烟出来点着,自从和修颐在一起之后他就很少抽烟了,除了极少数他心情相当烦躁的情况下,一般在家都是不抽烟的。
他直觉的认为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也许今天的事情只是因为小丫头片子被宠的太过娇纵,但是既然知道自己家的孩子是这样的性子还能大喇喇的放出来由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就有些门道了。
想着他又打通了李海渊的电话,他是成天就在钻营这些个事儿,官面上的消息他一向是比较灵通的,有些事情陈恒不清楚,但是他一定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赵家的事儿,目前还说不好,各方都在观望。虽然他们家现在看着还是家大业大位置不低,但是赵老头儿一辈子就两个女儿,其他的兄弟子侄都是仗势欺人、目光短浅什么大出息的东西。只要老头儿一咽气,赵家就算是完了。”李海渊歇了口气话锋一转又说,“虽然子侄们不大有出息,不过他家的那个大女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据说人品手段都不差。”
“——赵悦岚?”
“就她,哟,你还记得呢?”
谢铭谦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有点儿印象,小时候总一人儿在一边坐着,问她八句也回不出一句来,能有什么大出息?”
李海渊冷笑道,“你可别小瞧她,听说她早年出国留学,靠自己混了个金融管理博士学位回来。据说一回来就整垮了好几家公司了,你知道,他们家现在还端着位置,一般人也是惹不起的,赵悦岚要搞,后面自然有人过来出面给她善后。”
“哼,”谢铭谦冷哼一声,掐灭了烟头,“我家老头儿刚还跟我说让我别沾他们家的事来着,看来有真有点意思。”
“不过,我估计你是不想沾都得沾了。”
“——什么意思?”
“机场的那事,人家已经放出风来了,现在估计谁都知道你把人家赵家的掌上明珠小公主给弄哭了。”李海渊道,“而且,赵悦岚都快三十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之前听见风声说人家的目标儿可是你!”
“什么——?!”谢铭谦“啪”的一声就拍了桌子,“合着他们家这是想算计我?!”
“哼哼,”李海渊阴沉沉道,“子侄不争气,有个争气的女婿也是一样,只要把你绑上了他们赵家的船,还怕谢家不跟他们站在一边儿?谢家站过去了,那陈家还远得了?”他又忽然压下了声音,“他们估计是把我也算计进去了,最近我跟你哥的事儿也有些人知道了,不过都没人敢放明面儿上说出来。”
谢铭谦眯起了眼睛,嘴角右边勾起一点,“那也得看他们算不算计的了!”他沉默了一会又道,“难道他们家不知道老子不喜欢女人?!卧槽!这事还有人不知道么!”
“知道又怎么样,人家赵大小姐认为自己魅力无限大呗,反正只是政治婚姻而已,把你绑上赵家的船是真的,爱情算个屁啊!”
谢铭谦被噎了一下心里的火儿更是蹭蹭的往上涨,“我下周带着修颐回家看我家老头儿,顺便去一趟你家。”
李海渊说,“行啊,要不直接在你爸那儿见吧,你二哥估计也想回去看看一块吃顿饭。”
“嗯,那就这么着吧,我再去睡会儿,时差还没倒过来,有事直接打我电话。”
“知道了,我再去给你打听打听,我估计是赵老头儿快不行了,他们家这是狗急跳墙了。”
“跳吧,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hello kitty啊!”
“噗——!”李海渊正好喝水,一口水全都喷出来了,刚想再说什么,无奈谢铭谦那边已经挂上了电话,“咳咳,这都是跟谁学的啊——”他锤了两下自己的胸口,又给谢铭蕴打电话过去求亲亲求抱抱求安慰了。
“晚上我去接小洛了,我这就下班出门,你直接回家别在外面跑了怪冷的,”李海渊点了关机关了电脑又举着手机单手穿衣服,“铭谦今儿个回来了,刚还跟我通了电话——他挺好的,没事没事,你就放心吧,他不还领证结婚了嘛!……嗯嗯,外面风大你赶紧回家吧,别吹着了,让司机提前把车热上打开空调啊。内什么,铭谦说下周末回家看看老爷子,咱也过去吧,好长时间没见了。”
那边谢铭蕴不知说了什么,李海渊顿时一脸温柔的笑了,“——好,听你的,行了,有事回家说吧,我这就出门去接小洛了。我知道了,会注意安全的,不开快车,放心吧。”
这厢李海渊和谢铭蕴是甜甜蜜蜜的,那厢谢铭谦和修颐就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容色惨淡了。
谢铭谦挂了电话之后回到卧室,修颐还没有睡醒,看意思是要一觉睡到明天早上自然醒了。谢铭谦坐在床边上,房间里没有开灯,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房间里也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万家灯火的光亮稍稍有些泄露近来。
就着那点微弱的光亮,谢铭谦深深的凝视着修颐。
修颐的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下,连睫毛都在微弱的光亮中形成了淡淡的投影,鼻翼一张一合的呼吸着,谢铭谦就这么看着他,一直坐在这里,看着修颐,他心里就好似能得到莫大的安慰。
只要这个人还在这里,只要他还在自己的身边——谢铭谦觉得他爱修颐已经爱到了心口微微发疼,他容不下一点风险,一点都不行,这个人必须一直在他身边,必须一直在!
这一刻,谢铭谦作为男人的血性和占有欲完全爆发出来了,他明白的感觉到今天中午在机场的事给修颐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负面影响,那是对他和修颐感情的一颗定时炸弹。
谢铭谦一直知道,修颐对他的感情完全不像他对修颐这般的深刻、真切,并且他们的开始就是两人心中的一颗刺,就算不说,却也会时不时的刺痛修颐的心。这种情况在修颐接受他之后好了很多,但是一旦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什么问题,那么这颗刺就会在第一时间出现,然后在修颐的心上狠狠地补上一刀,刺得伤痛无比、鲜血淋漓。
转天修颐醒了之后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个事,谢铭谦亲自开车送修颐去上班之后就又掉转车头去了超市。
修颐一觉睡醒之后也冷静了很多,他是相信谢铭谦的,而且那是个女人,他的第一反应是那个女人对他会产生威胁。但是谢铭谦是明显不喜欢女人的,而且从相貌上看,那个丫头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还很小,很娇纵很任性,修颐相信,就算谢铭谦能接受女人,他也不会看上这样的。
这么一想,修颐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而且昨天在浴室的时候谢铭谦也表现出了对他的热情——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是么?
心情上轻松了很多的修教授一手拎着要送个秦椹和吴启的礼物慢悠悠的往办公室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灵光一闪,他为什么会因为个女人自己跟自己生这么大的闷气?难道是——
“小修!”
修颐后面的还没思考出来,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师兄?!”修颐回过神就见秦椹笑吟吟的从那边跑过来,问,“去欧洲玩的怎么样?”眼睛扫到他手上的戒指,“我听说你跟谢铭谦结婚了?”
“唔……”修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还有些不适应这个话题,结婚神马的,说出来感觉好囧啊……
秦椹看出他的不自在,拍拍他的头,说,“这不是挺好的么,我们小修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什、什么啊!”修颐没什么底气的反驳,然后把手里的袋子递到秦椹怀里,“——呶,这是给你的礼物,里面还有吴启的,你就帮忙给他吧。对了,你们去旅游的怎么样啊?你去西藏,我一路上好担心的。”
“哟!真懂事,还知道给我带东西。”秦椹接过袋子拉着修颐进他办公室,“我们玩儿的挺好的,我到了拉萨一点反应都没有,转经筒我给你求来了,在我家里放着呢,改天给你。”
“嗯,谢谢师兄啦。”
“谢什么,用不着!”秦椹把袋子放好,“走吧,一会儿要开会了。”
“嗯。”
52真·xx
后来修颐就一直没再想起来思考那天被秦椹打断了的那个问题。
周末。
谢铭谦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来回摸着修颐的手,修颐抽出去一次,他就再抓回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