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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倒是考得不错,进了全班二十,跟开了挂似的,离年级十五已经很近了。
江远汀也是,已经到了年级第五。而且分压得紧,说是说第五,左右不过那么点分。
这次考试两极分化比较严重,第一名黄佳妮一个人高高在上,甩了后面十几分,接下来都是小几分一名压着的。
舒盏想着,把手机放回兜里,坐上车。
“你妈妈给你换老年机是没有用的。”见状,江远汀摇了摇头。
舒盏嗤笑了声,“是啊。高一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换了老年机,老年机多好玩,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玩这个多厉害。”
江远汀:“我不想知道。”
车子过了个坡,略颠,舒盏只好虚虚地抱了下他,“怎么,怕你自己心里不平衡?”
“不是,”他语气平淡,“怕伤你自尊。”
舒盏:“……”
别秀了,求您了。用不着伤自尊,她想先自戳双目。
见她不说话,江远汀低低地笑了下,笑声很轻,舒盏坐在后面没有看见。
微风拂过,看来今天有个好天气。
*
图书馆的自习室人很多。
两人找了许久,好不容易找了两个位置,并排的。
舒盏这一次带了英语的专项训练与数学,先做这个,以后每周来一次,慢慢来。
在图书馆的自习室自习是什么感觉呢?
没有老师的晚自习。
——意味着可以肆无忌惮的听歌、睡觉、发呆、玩手机,只要不发出声音破坏秩序。
闲暇时,舒盏就往四处瞄。看着隔一张桌的人怎么写着写着就趴下了再也没起来过。
那边还有戴着耳机看电影的,架着ipad,不知看了什么,嘴角的微笑就没消失过。
不知有多少打着去图书馆的幌子来玩的人。
当然,更多的,还是在低头读书。
到下午,舒盏的对面换成了女人。好像是老师,拿着高中的教案,抱着一摞借来的书,估计是在备课,教的历史。
舒盏很感兴趣,多看了几眼,随后又被眼前的数学题给绕进去了。
这道题她苦思冥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情不自禁地偷偷瞄身旁的江远汀。
他垂眼,手中的笔轻轻敲击着书面,一看就是在思考。
舒盏碰了下他,用铅笔在书上写下几个字:这题怎么写?
江远汀拿过来,看了一会儿,脑海里大概有了思路。
“去年国庆跟你讲过的题,怎么就忘了?”
他的声音太轻,舒盏没听清,做口型问他:你说什么?
作势把耳朵凑过去。
江远汀俯下身来,轻柔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传进来:说你笨。
舒盏:“……”
他的声音哑哑的,热气扑面而来,可结合话的内容,一点暧昧的气氛都荡然无存了。
江远汀只适合关在小黑屋里。
对面的女老师皱起了眉头。
她依然拿着手机,不过不再是资料的页面,而是切换到了微信联系人。
找到熟悉的名字,她进入了那人的朋友圈。
那人的朋友圈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想要翻私人照还真难找。不过,还是让女老师翻到了。
照片上的女生容颜过人,跟对面坐着的女生完美重合。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该不该去提醒一下呢?
他们老师,大多对早恋可都是深恶痛绝的。
要不……再等等?
女教师犹豫着,说不定人家父母早就知道了,自己干涉别人的事情做什么呢?到时候平白闹得尴尬。
她记得面前这女生,很优秀的孩子,成绩单晒过来,她都觉得这女生一定是考状元的料。
跟她妈妈一样出色。
再等等吧。
这样的来图书馆打卡,持续了三个星期。
这三个星期,舒盏也一直在跟舒母冷战——或许只是单方面的。
舒母早出晚归,舒盏便每天早早离开学校,赶在舒母回家之前洗漱好进房门,再也不出来。早上再提前十来分钟离开,错开与舒母的接触时间。
舒父那思想工作没少做,一会儿又叹叹气,说舒盏这倔脾气跟舒母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舒盏什么也没说。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主动道歉吗,还是,等待对方?
要不然——等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她带着成绩去妈妈那说说?
第40章
舒盏没能等来这一天。
每一次大考的分数都可以直接下载学习app查,现在舒盏没了手机,查不了,就在课间用了班上的电脑。
好几个同学围在她身边,说要见证奇迹的诞生。
分数一出来,果然引起一阵“哇”的惊呼,还有不满:
“每次都考这么高!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人比人气死人,舒盏同学我们还是绝交吧……”
“黄佳妮同学考多少啊?还有平时那几个高分的呢?”
舒盏的心,却在看见成绩的那一刻沉了下去。
平心而论,这次试卷不算难,可——怎么比预估的成绩少了几十分?!
*
完了。
这下完了。
舒盏问了江远汀的分数,又问了黄佳妮的分数,努力维持着平静走上车门。
上楼的时候,她的双腿颤抖不已,内心仍然无法相信自己听见的回答——
都考得比她高。
江远汀上次考第五名啊……
跟着她一起去图书馆,他也得到了提高吗?
那她呢?她呢?
舒盏不敢去看排名。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跌到了什么地步。
明明、明明这一个月来,她都在像别人那样,刷题、熬夜、成倍的努力,平时书不离手,硬着头皮啃……
为什么成绩不上反掉?
她看了自己的数学卷子,简单的题算错了,就连她最引以为傲的历史和政治——都比上次还要惨。
现在是综合考试,考的是整个高一高二学的东西,也就是复习考。
那些久远的知识点,不是已经在复习中捡回来了吗?
舒盏失魂落魄地开了房间的灯,只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煎熬得很。
舒母没回来。
没回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舒盏去洗了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书桌前看自己的答题卡。
她需要好好地分析一下卷子,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找不回做题的状态?
十一点半。
做完数学题,舒盏停了笔,靠在椅子上小憩。
还有点时间,她想再看一会儿。现在让她睡,她也睡不着——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的。
舒母“碰”地一声关上门,手劲大得惊人,蹬蹬蹬的脚步声离舒盏渐近。
“你是想气死我?”
声音尖锐不复从前。
舒盏闭上了眼睛,背后冷汗涔涔,手背也是粘稠的。
该怎么辩解呢?“我其实很努力,但就是没有考好,下次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