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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办?”他声音哑了几分。
?
什么怎么办。
他贴近,语气不大高兴,“你不是放假了吗?回去干什么。”
温瓷一噎,抬头看了眼远处朝这边张望的人群,轻声提醒他,“你注意点,你员工看着呢。”
徐时礼不以为意,“关他们什么事。”
温瓷拧眉,“你不怕他们上报?”
“上报什么?”
温瓷抿了抿唇,“没什么,只是怕你腿不保。”
徐时礼怔然,不明意味地笑了。
温瓷瞪他一眼,他收起笑意才跟他告别,并解释说,“明天学校志愿汇我得去。”
半晌,他才说,“行吧。”
-
分开后,温瓷赶往机场买了最近一张机票回去。
长长一道机尾云划过上空,三个小时候后飞机落地。
第二天,温瓷去了学校一趟。
志愿汇那边温瓷一直没有机会退,之前跟负责人提过这事,说让她明天去办手续。
这个学期以来,志愿汇逼事多得温瓷几次连课都没上得着,她被迫参与的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去给福利院唱世上只有妈妈好,穿着大红色的志愿者马褂到天桥底下捡垃圾一分钟摆拍一小时等。
她觉得那个做活动策划的同学一定是脑子瓦特了。
然加入志愿汇大半个学期后,温瓷才知道志愿汇这个组织在学校论坛“b大最坑组织榜”榜上有名。
好在陈卓尔不管事了之后,志愿汇新负责人爽快地给温瓷办了离会手续。
终于在今天,她成功退了那坑人的组织。
……
徐时礼在隔壁市待了刚好一个星期,子公司危机就解除了,温瓷觉得还挺牛逼的,尤其是这种不动声色的牛逼,最为致命。
于是回来没多久闲下来就订了回容城的机票。
大一开学前回容城的计划终于提上日程。
飞机沿着东部沿海直下,穿越近两千多公里。
机仓内,空乘将两杯橙汁端过来时,再次被这个年轻人惊诧到。
左右不过二十开头的年轻男人穿着简单纯色t恤休闲黑裤,一张堪比明星好看的脸转了过来,漆黑瞳仁微缩,指腹放置于唇边,示意乘务员说话小声些。
乘务员无声点头,将橙汁递给他,忍不住看一眼他身边靠窗坐正熟睡的女生。
女生脑袋枕在他身上,脸对着机窗外,一头乌黑发丝在他肩头散开,这个角度看不清楚脸,但光这样看就让人觉得很赏心悦目。
尤其是年轻的男人看向她时的眼神,和看向乘务员时淡如水的眼神全然不同。
他看向那女生时的眼神宠溺,神情都会不自觉柔和几分。
这种明晃晃的偏爱,足以羡煞旁人。
乘务员离去回到仓里跟同事小声说起的时候满脸雀跃,“你们看见商务舱里那对儿了吗?!小哥哥颜值也太高了!这该不会是哪个明星网红吧?”
“一登机我就看见了!我一眼就看见那个小姐姐辣,太好看了!眼睛好看,身上裙子好看,整个人都好好看!小哥哥倒没注意,只看了个背影,倒是个帅哥的背影。”
“帅哥美女天生一对,看着挺般配的!”
“!!!”
-
天黑了。
飞机穿过高挂的云层。
透过薄云,下方城市霓虹入目。
温瓷动了下,缓缓睁开眼睛,透过机窗看见远远的万家灯火。
盏盏人间星火点亮了整座城市,这样连成一片的光亮不比天上的星与月逊色半分。
温瓷刚醒来,双眼氤氲着水汽,便朦胧地撞进了这样一副景象。
她保持那个靠在他身边的姿势,看得入了神,鼻子一酸。
“徐时礼。”温瓷轻声叫他。
刚睡醒,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渺。
“恩。”
感觉到他的目光扫了下来落在她发顶,她没动,依然看着飞机外,突觉有些感触,“你有没有觉得城市万家灯火连成一片的样子很漂亮。”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恩”了声。
“我以前就会忍不住想,我也不是很差劲啊,这万家灯火里,怎么会没有一盏属于我,我好像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头顶悬来徐时礼低哑声音,“那你现在有了。”
温瓷:“是吗?”
“你归属于我。”他这样说。
这话听起来让人止不住心神一荡,难抑心中感动……
飞机在苍穹之下缩成了闪烁的灯,一闪一闪地穿过了旷野,平原,城市,滑翔而下进入轨道,抵达容城。
徐时礼给季枚打过电话,季枚这段时间在好莱坞,说是后天就回来。
这阵子家里没人在的时候清洁阿姨就不会过来,然前几天徐时礼给阿姨打了电话,让她把房间收拾出来。
回到去后,发现二楼确是有被打扫过的痕迹,不过就只打扫了徐时礼的房间,温瓷原来住的房间落了厚厚一层灰,根本不能住人,加之时间太晚了,长途飞行也累懒得临时打扫,两人就睡在了徐时礼房间。
温瓷从对面原来房间里洗完澡吹完头出了房间门来到徐时礼房间时,正巧他在吹头发。
他碎发吹得半干,额前几缕散落,抬眸看见她抱着枕头和薄被站在门口,逐拔下风筒,打开抽屉把风筒放回去,走到床边把床上自己枕头和被子放地上席子上。
意思是他睡地上,把床给她睡。
两人虽然假期会住学校外面,但徐时礼平时睡书房,没试过睡一道儿。
温瓷本来还挺紧张的,现在莫名松口气。
她穿着一整套纯棉睡衣,短袖短裤,袖口和裤管都镶了层可爱的蕾丝边,睡衣很规矩,只不过领口略低,露出片雪白肌肤。
温瓷抱着被子经过时一股沐浴露混合奶香味,很好闻。
她弯腰把被子放床上,然后枕头放好,俯身时领口往下移了几寸不自知,整理好直起身坐在床上,两条细白匀称的腿缩床上,给腿盖好被子。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做好后,温瓷抬眸,触不及防撞进徐时礼的目光里。
“……”
下一秒,他收回目光,走回书柜前,重新把风筒拿出来,插上插座,唰唰风筒声再次响起。
温瓷觉得他的举动还挺有迷惑性的,问他,“你既然没吹好,刚刚收起来干嘛?”
风筒停了一下,他看过来,顿了一下,“我以为我吹好了。”
温瓷:?
他换了件黑t,长裤下包裹着双长腿,背对着她站那继续吹头。
他这头发吹得很随便,后面压根就没吹到,简直吹了个寂寞。
温瓷盯着他看了会,主动说,“我帮你?”
他停了风筒看过来,温瓷掀起被子下床。
双腿点地一瞬间,温瓷想起什么,又回到了床上,把被子盖回去,还把被子扯到上身去。
徐时礼:?
她看着他沉默了会,在他的注视下,解释说,“你自己来吧……不大方便。”
徐时礼怔了下才懂,什么也没说,把插座拔了,去了趟洗手间。
十五分钟后,人才从洗手间里出来,在床边地上睡下。
温瓷伸出一只手把床头台灯关了。
夜里安静匀长,一时只剩下彼此不大明显的呼吸声,温瓷想了会,叫他一声,“徐时礼。”
寂静中,他“恩”一声。
“你要不上来睡。”
温瓷这话干净得很,半点别的意思都没有,单纯觉得夏天房里开着空调,睡地板容易寒气入体,不大好。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徐时礼仿佛掉了线,迟缓地“啊”一声。
温瓷用脚趾头都知道他这反应歪到公元前了,解释说,“地上冷。”
半晌,他“哦”了一声,声音哑了几分,“不用。”
他干脆利落就拒绝了,温瓷气不打一处来,从床上坐起来,对他婆婆妈妈的态度有些不耐烦,“又没让你干嘛。”
他双手枕在脑袋后,黑暗中转眸觑她一眼,淡声说,“我知道。”
床头后就是窗,窗帘开了道缝隙,疏冷月光倾泻而入覆盖了他半张脸,映照得他神情晦涩,温瓷看不大懂他什么意思,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男人?!”
这话说完,温瓷立马就后悔了,她微张唇,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便看见他坐起来,随即眼前一道黑影,专属于他身上淡淡薄荷味的气息压上来,温瓷手没撑住,往后倒,枕到枕头上。
那张脸近在咫尺,四目相对,温瓷呼吸一窒。
他声音低到了极点,带着股撩拨味,几乎让温瓷耳朵发麻,“你觉得你还小,我就不会动你是不是?”
温瓷上身睡衣里空荡荡地,害怕他这么压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推,指尖碰到他胸膛时止不住咽了下口水。
漆黑一片没开灯,他贴心地伸手替她把头发勾到耳后,哑声说,“你有种再说一遍我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