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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跟着赵姐哒哒哒的脚步声走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推开透明的玻璃门,便见已然从会议室出来的总经理坐在主位上面低头处理着文件。
“经理,人我已经带到了。”
这名沈湛自从进来公司以来就没有见过一面的经理听见声音抬头,上下扫视了一眼沈湛,尚未开口,赵姐的数落就开始往沈湛身上砸了。
“沈人!”这般说着,赵姐的高跟鞋在总经理办公室的地面上踩的啪啪响,以至于沈湛以为那东西其实是准备往她头上踩的。
沈湛神情一怔,紧着便见赵姐往她身上拍了一样东西,“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一张纸,被揉的破破烂烂的,有点眼熟,沈湛摊开来看,只见在纸面的最上面一行异常明显的写着‘会议发言’四个大字,可下面,却用一连串的字符画了满篇却没有一个戳到正题上的字眼。
“这……”沈湛愕然,“这东西……”
赵姐的眸光中尽是犀利,“若不是经理尚且记得本月应当总结一些什么,今天的月度大会上面就要出了丑!沈人你是怎么做事情的?我们可不是请一个马大哈过来打酱油的!”
沈湛睁圆了眼睛,在回忆之前,她可是亲自将会议发言看了一个遍,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往文件塞了塞,这东西就变成了一纸乱码?总不能够在过多的资料中发了毛吧?
她心中嘀咕,刚想辩解,但见到赵姐的眸光便一咬后槽牙,狠狠的冲着总经理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
她的顶头上司赵姐本来还想要唠叨几句,但幸而总经理并不介意,一挥手,“她不过就是刚刚进来公司的新人,业务还不熟练,慢慢带着就好了。一次失误还是可以谅解的。”
这一句话才让沈湛抬头瞅了一眼这个总经理,长的并不出众,至少在看惯了段衍之后在看他就淡了,但好歹还有一点俊男的影子,带着一个金丝边的眼睛,笑眯眯的瞅着她。
“小赵,你先出去忙吧。我有点话想和沈人说说。”
沈湛的顶头上司赵姐顿时露出诧异的表情,但毕竟是公司里面的老人了,这种情况也见怪不怪,说了一声是就悄然出去带上了门。
整个总经理的办公室中独独留下了沈湛和总经理两个人。
可沈湛却摸不清这个总经理的门道了,她不过就是一小秘的小秘,还能够得到这种荣幸能够被总经理亲自招待?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她都是不信的。
“沈……人?”
沈湛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总经理还是笑眯眯的,亲自从座位上面下来,从办公室的饮水机上面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办公室的会客厅上,指了指办公室的沙发,“坐。”
这突然热情的对待倒是让沈湛吃不消,她晃了晃神,“我站着,站着就好了。”
总经理能够做到分公司的经理的位置上终归还是老油条了,他并未强迫沈湛,而是轻声安慰,“沈……人啊,放心,我并未有其他的意思,你不用紧张。”
沈湛恩了一声,心中却是嘟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高出事率的上司和女下属,这搁谁身上不紧张沈湛都能管谁叫大爷。
但表面功夫她还是练得炉火纯青,“经理是有什么吩咐?”
总经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紧着说道,“我留住你呢,是为了确认一下……你的名字,应当不叫沈人吧?”
沈湛心下一惊。
“经理怎么会……这样说呢?”勉强露出来一个估计跟哭差不多的假笑。
这经理却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引到旁边,“沈人你可知道我们隶属于哪家公司?”
这听起来像是业务考试的问题,沈湛下意识的就是点头,可一想到点头之后被问起具体内容她得抓瞎,索性摇头致歉,“抱歉,我之前的功课并没有做足。”
经理点头表示无碍,“我们的总部就在s市,总体隶属于段氏联合。”
段?
听到这个姓氏,沈湛的眼皮跳了一下,脸色稍变。
“段氏……难道……”
这经理露出来笑容,“段氏联合你应当知道,公司年会的时候我见过现任的少东家,年纪轻轻就已经掌管了大权委实不容易。他身边还有一名女伴,听说是未婚妻。”
话题越来越偏,沈湛心中的不详感也越来越高,经理后面的话语甚至快要左耳朵进右耳朵冒的时候,听到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你跟段衍先生的未婚妻长的真像啊。”
沈湛在心底呵呵了几声,但表面上却是哈哈,“经理真是会开玩笑,我这……这也不过就是一巧合,哈哈,巧合,段衍未婚妻什么的……我哪里够的着啊。”
经理却是睁着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瞅着沈湛的脸半响。
“是这样,最近呢要从总部下来一批人到各个分公司视察,总部的人对于段先生的未婚妻还是有些印象的。咱们分公司虽然收益一直不错,但也从来没有冒过尖。业务方面成绩不够,服务上面总需要有一点出众的东西……当然若是你不愿意的话也不会强求。”
沈湛的笑容就这样僵硬着糊在了脸上,活脱像是糊了一层带着凉意的白灰。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经理话里面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个七七八八了,但她还是问了一句,“您的意思是,让我去招待从总部下来的人?”
她这最后一句话已经堪堪与冰冷靠边了,笑意还在脸上,但总也到不了眼角。
经理一笑,“招待总部的人是我们全体分公司的事情,哪里是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小丫头就能做到的?我只想让你去做做门脸。”
她可算是明了了为何分公司要破格录用她这样一个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的人了。
原来都是托了她这张脸。
第7节
过去几年她始终受着这张脸的窝囊气,哪怕从段衍的笼子里面滚出来却也还是甩不开被烙印在身上的印记。
不是不疼的。
她真的以为已经习惯了,可骤然被戳到脊梁骨,还是让她心生恼意。
沈湛真想骨气一把的将手中的资料摔到总经理那张笑眯眯的脸上然后破口大骂,“老娘的脸又不是分公司的招牌菜!”
但一想到她银行卡里那啃不了几年的老本,原本已然紧绷起来的肩膀又一次的耷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