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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肩上披着白色的毛巾,但心口止不住地发冷。刚想说什么,贺臣泽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语气温柔,“手这么凉,快把姜茶喝完。”
时莺怔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刚刚的那些都是错觉。她长睫颤了颤,“我吃ng……”
贺臣泽看向她的表情多了几分假意的责怪,他轻叹一声,“跟了我这么多年还吃ng,要不要找个时间再教你一遍?”
她提起来的心缓缓放下去,刚刚应该是她想多了,贺臣泽怎么会这么对她呢,他顶多不跟她说话,怎么会这么对她呢?
时莺有些羞愧,“可能是今天状态不太好,如果贺老师愿意教我的话,也不是不行。”
男人轻笑,抬起手暧昧地揉了揉她的耳垂,“我教的话,给多少学费?”
时莺听出了他在耍流氓,眼尾微微泛红。
她头发和衣服都是湿透了的,但后面还有戏份,时莺只能强捱着不舒服将剩余的工作完成。
第二天时莺就生病了。她头晕得很,明显是发烧了。贺臣泽送她去了医院,从医院打针回来,贺臣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小夜莺,头还疼吗?”
时莺摇了摇头,而后感觉贺臣泽俯身亲吻了她一下。他动作极其轻柔,唇上的温度让人十分怀念。时莺很少被他这样亲过,更别说这么温柔的动作。
大概是因为生病,时莺十分地委屈,苍白的脸显得她尤为脆弱,“贺臣泽……”
她嗓音里带着哭腔,贺臣泽安抚她,“不哭。”
他嗓音里带着虚伪的怜惜,“你乖一点好不好?你这样,会让我心疼的。”
男人低着眼睑,忍不住想,是不是只有把他的夜莺双脚折断,她才不会飞出自己的手掌心。
他对时莺前所未有的温柔,时莺像未曾见过雨水的沙漠,沉溺在了他的绿洲里,并且天真地以为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果,贺臣泽真的那么一点爱她,以后都会对她如此。从一开始,她就深陷沼泽,而且还只能被动接受,否则只会越陷越深。
时莺睡着的时候,恍惚梦见了与贺臣泽当年相遇的场景。
她那时候堪堪十八岁,上的是电影学院,还没步入娱乐圈时一直以为那个圈子充满了光环,她并不知道——
对于没有背景的演员来说,被性骚扰、递房卡都不过是家常便饭。这个圈子从来不缺漂亮面孔,不接受潜规则也许花一辈子都走不到大众面前。
时莺经一位学长介绍去见一部文艺片的导演。她还以为有了年少成名的机会,尤其在听着那位已经秃顶的导演画饼畅想未来的时候。女孩并未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那位导演甚至不记得这是自己的第几个猎物。
“要不等会儿再深入聊聊?”
这像是某种讯号,学长听到之后适时站起来,“我就先回去了,时莺你和徐导好好谈。”
时莺这才觉得不对劲,她看了一眼四周,眼神绕了一圈最后放在面前的酒水上。一种危机感从心尖往上窜,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少女强装镇定,站起来道,“我还是和学长一起回去吧,有什么事下次再聊。”
她刚迈出一步,手腕被紧紧攥住。徐成看着她,色眯眯地说,“这就想走?是不是不太合适?”
时莺挣脱不开,另一只手攥了攥,心里想着该怎么从这里离开。可偏偏这个时候,她的面前模糊起来,四肢也十分无力。
时莺几乎喘不过气,一脸错愕地看着两人,“你们在酒里下了药?”
“你放心,只有一点点,不会晕倒。”男人笑着说,“不过是让你乖乖听话而已。”
至于听话之后做什么,按照目前这个场景显而易见。
她没想到面前的人敢这么张狂,缓了片刻才艰难地说,“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我之后报警,在媒体前曝光你吗?”
徐导要是怕的话就不会敢怎么做了,他嚣张地说,“不劳你操心,我会销毁证据。当然你要是想曝光也随你便,到时候那些键盘侠只会揣测你是一个骗钱的外围女,如果你能承受被所有人指指点点,你大可去曝光。不过……你真的确定有媒体听你的胡言乱语吗?”
时莺几乎如坠冰窖,她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人说得对,如果报警不一定能惩罚坏人,最先受伤害的反而是自己。
她彻底瘫软在沙发上,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徐成诱导她,“怎么样,要不然你还是接受吧,事后我还会给你钱和想要的资源,这样岂不是双赢?”
她感觉自己被油腻变态的目光包裹住,差点就要吐出来。毕竟是单纯的年纪,对那方面的事想都想过,现在却要面对这种事。时莺扶着沙发,咬牙道,“我一定会告你。”
面前的人冷笑了一声,并不在乎这轻飘飘的威胁,“那你告啊。”
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怎么会害怕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恐怕到时候真发生了什么,她也只能被迫接受,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他叫板。
少女被绝望包裹着,她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就觉得人生一片黑暗。精神上的羞辱胜过□□上的,难道她的尊严和梦想,就要这么破碎吗?
时莺被强行带到会所门口的时候,虽然头晕目眩,但神智还算清醒,远远地她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鼻梁上架了一副金边眼镜,显得整个人十分地斯文。男人看上去似乎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气场却十分地强大。
徐成见了那人笑眯眯地说,“贺导。”
“下药?”贺臣泽对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十分看不上,他本来没想多管闲事,可瞥到女孩可怜的女孩的脸时,见她的表情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可可怜兮兮地说,“救我。”
他饶有兴趣地撩起唇角,好像自己看起来也不是个好人吧?
徐导这时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还不是这个女人不听话,不过好看倒是好看,你要不要试试?”
他原本说的只是客套话,毕竟圈内人都知道贺臣泽不近女色,无数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但没有一个成功的。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贺臣泽从善如流,“那就送到我那里。”
“?”
徐导脸色十分难看,谁能想到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贺臣泽欣赏着他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他要不多说最后一句,自己还不一定会多管闲事。
男人目光下移,少女脸上晕着动人的红,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稚嫩和可口的气息,确实是个尤物。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因为时莺的表情很有趣。她似乎没想到面前的人和那个导演是同伙,自己刚逃出虎口又进了狼窝,此时正努力地瞪着他。
明明四肢都提不起力气、眼眸深处藏着浓浓的恐惧感,这时候却用尽全力让自己变得凶狠。就好像一只可怜的猫儿,举着自己稚嫩的爪子,以为这样看起来会像一只猛兽。
她恐怕还不知道,这样的表情并不会让人觉得害怕,只会产生某种虐待欲。
锃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一下一下,是男人离开的声音。
徐来心有不甘,可又不敢违背贺臣泽的意思。之后时莺被丢到了某个会所房间的沙发上,她内心一阵一阵地恐慌,像是汹涌的潮水猛地涌上来,几乎要让她窒息。
毕竟年纪还小,又是小镇里出来没见过世面的女孩,时莺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甚至在那个斯文败类的男人进来时,她还幼稚地威胁,“我会报警的。”
贺臣泽本来不想搭理她,听了这话挑了挑眉,“要不要我告诉你我的名字?”
“……”
她眼角沁着泪水,深刻地感觉这个圈子是吃人的。这个姓贺的男人,只是坐在一旁,高贵得像个神明,可他似乎比刚刚那个男人还要难以应付。
时莺后来无数次回想都觉得自己当时过于年轻,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这种情况还敢继续跟贺臣泽叫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原本不想做什么的,偏偏这女孩天真得可笑,连威胁这件事都做不好。
时莺头又开始阵阵发疼,她小小地哼了几声。再睁开眼,刚刚还坐在一旁看ipad的男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他摘下了那副眼镜,露出真实的一面。
她吓了一跳,偏偏浑身无法动弹,一抬头见男人脱下了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他轻松地将女孩两条纤细的腿拽到自己腰间,似乎是蓄势待发的姿势。
时莺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强忍着不哭出来,颤抖地抬起手,似乎想反抗。
他哑声问,“怎么不放过我?嗯?”
事实上,贺臣泽并不打算对时莺做什么。他如果对女人感兴趣,就不会到现在连个床伴都没有。他只是喜欢看时莺这副害怕的模样,他想知道这个少女被逼入绝境会怎么做。
时莺能怎么做,她几乎就是被安置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只能湿着眼眶抓他的手臂。但是她没什么力气,因此像挠痒痒一样。欣赏了一会儿她绝望的模样,贺臣泽有些意犹未尽,他终于俯下身。
时莺眼角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但是预想的情节并没有发生,男人在离她脖颈很近的位置停住了,他整个人危险得像是要一口咬上她脖子的野兽。
半晌后,他嗓音低沉,“今天免费给你上一课,下次记住了,遇到我这种人威胁只会让我变本加厉。”
随后贺臣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起身后坐在一旁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莺身上的药效终于过去,她清醒过来,四肢也有了力气。
她现在的模样极其地狼狈,头发和衣服都是散乱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而再看面前的男人,他衣冠楚楚,连头发丝儿都透着一股矜贵。
他双腿交叠,浑身散发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时莺是亲眼见过明星的,但是没有哪一个像面前这个男人一样高高在上,几乎在看到他的瞬间就会自惭形愧。
即便时莺是系里最好看的女孩儿,即使她被很多人说日后凭借这张脸就能前途不可限量,但看到贺臣泽的一瞬间,时莺知道了什么是世界的参差。
就像一只生活在井底的青蛙,突然看见了大海。
贺臣泽将一旁被徐成之前拿走的手机递给她,“刚刚不是说要报警吗?”
他挑着眉,似乎接下来她不管怎么做都不会让他产生任何的惧怕,恐怕哪一天上了断头台,他依旧能轻松写意。
时莺明明脱困了,可这会儿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掉。她以为自己的人生会黑暗下来,可偏偏贺臣泽带给了她一丝光亮。就好像她走在悬崖边,在掉下去的一瞬间被人紧紧地攥住手,男人的手掌温暖有力,给了她所有希望和色彩。
“谢谢……谢谢你。”
睡梦中的时莺小声哭泣着,身后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贺臣泽搂着她,轻声哄道,“别哭,我在。”
他起身吻了吻女孩咸湿的眼角,突然听到她小声地哽咽,“贺臣泽,我害怕。”
他的夜莺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居然会展示这么脆弱的一面。他还记得,自从时莺跟在他身后之后,他就亲手将她教成一个跟从前完全不同的人,独立、坚强、妩媚,哪怕在自己面前乖巧听话,花心思讨好他,但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
时莺跟在他身边六年,他恍惚之间才想起,现在的女孩也只不过二十四岁。他低着嗓音道,“只要你听话,就不会受到伤害。”